賀南樓:“一言為定。”
喬安年彎著唇笑,“那必須啊。”
…
到了家。
喬安年一隻手拎著從車上拿下來的手提,一隻手輸入密碼。
賀南樓握住門把,推開,兩個先後進了房門。
張倩柔提前給喬安年打過電話,知道他們兩個人差不多在這個時間點到家,提前準備好了晚飯。
張倩柔端著煲好的湯,從廚房裡出來,對從進門的兩人道:“年年,小樓,你們兩個人回來得正好,先吃飯……”
喬安年拎著手提包往樓上走,對張倩柔道:“媽,我先不吃,我公司還有點事,要馬上處理一
下,我……”
賀南樓走過去,長臂一伸,從喬安年的手裡拿過手提,“吃飯。”
“哎,不行啊。我現在都不知道哪裡出了問題,也不知道測數據要測多久,萬一八點前搞不定……趕緊的,把手提給我。”
賀南樓拎著手提往洗手間方向走去,“不。”
“賀小樓!”
資料都在手提上,沒有手提,喬安年壓根沒法加班,他隻得追上去。
張倩柔把手中的碗給放在餐桌上,摘下手中的隔熱手套,對著兩人的背影道:“年年!你別追著小樓,小樓手裡拿著東西呢,別摔倒了!”
哪怕兩個人現在都長大了,在張倩柔的認知裡,始終拿兩個人當小孩兒看,就怕兩個人玩過了頭,到時候摔倒就不好了。
賀南樓手裡拎著手提,去洗手間洗手,手提被他放在了他的腳邊,靠著洗手間的儲物櫃。
這麽一個大好機會,喬安年必須下手啊。
他就也跟著進了洗手間,彎著腰,去拿他腳邊的手提。
鏡子把身後喬安年鬼祟的身影照得一清二楚,賀南樓:“你現在可以把手提拿走,只要你的防火牆夠厚。”
喬安年:“!!!”
合著只要他現在把手提給拿上樓,就要黑他電腦的意思?
喬安年站起身:“寶,過分了啊!”
賀南樓拍了下洗手液,一個貓爪圖形的泡沫出現在他的掌心,他轉過身,“伸手。”
喬安年:“幹嘛?”
賀南樓拉過他的一隻手,把手中的貓爪泡沫,分了一半,到喬安年的手心,他握住喬安年的手,“洗手。”
將泡沫塗滿喬安年的掌心之後,摩挲著他的手背跟手心。
喬安年本來以為小孩兒最多就是把泡沫分他一半,讓他自己洗,沒想到是真替他洗手。
無論是穿書前,還是穿書後,喬安年就沒有被人握著手洗手的經歷,還挺好玩,也怪舒服的,嘴裡頭道:“……你這是拿我當小孩兒看呢?我自己會洗。”
賀南樓掀了掀眼皮:“把水放在水龍頭下衝一衝,再甩一甩?”
短短十六個字,可以說是把喬安年平時洗手步驟之敷衍,給概括得異常精準。
喬安年有自己的一套邏輯:“我又沒有幹什麽特別髒的活,手又不髒,水衝一衝就很乾淨了。”
不需要特意用洗手液洗。
賀南樓懶得跟他廢話,“另一隻手。”
喬安年伸手,自己去拍洗手液:“不用,我自己能洗。”
不就是用洗手液洗手麽,誰不會似的。
喬安年也拍了一個貓爪。
賀南樓把手遞到他面前。
喬安年:“……你不會自己再去拍一個啊?”
嘴裡這麽埋汰著,還是把手裡的泡沫分了一半出去。
什麽是默契呢?
大概就是,不需要任何言語,有時候甚至連眼神的傳遞也不用,就能夠輕易讀懂對方的肢體語言。
喬安年把手裡的泡沫分了一半出去,小孩兒的手卻沒有要拿開的意思。
喬安年:“……”
喬安年隻好替小孩兒把掌心裡的泡沫給塗勻,擰開水龍頭,睨著小孩兒,沒好氣地道:“來吧,祖宗。”
給他洗一隻手,就要他立馬也洗回去,這不是祖宗是什麽?
兩個人手,一起放在出水的水龍頭下。
兩個人手裡的泡沫都差不多衝乾淨了,喬安年關了水龍頭。習慣性地抬手
甩乾手裡的水漬,想起小孩兒剛才埋汰他的那一句話,給忍住了,拿了毛巾,給兩人擦手。
喬安年給小孩兒擦手時,忽然發現,小孩兒的手似乎比他的還要大了一點。
他把毛巾給掛回去,掌心貼在小孩兒的掌心上,無論是掌心,還是五根手指頭,都比喬安年要稍微大上一些。
喬安年的手是經常被同學以及現在的同事誇漂亮修長的,可他發現,他這手跟小樓一筆,還是不夠修長!
喬安年:“!!!你的手什麽時候這麽大了?”
他怎麽記得去年暑假,他們兩個人的手好像都是跟他差不多大的啊?
自從去年暑假,賀南樓的身高開始比喬安年還要高上幾公分一眼,喬安年就對兩人手的大小啊,兩人鞋子的鞋碼大小啊格外地在意。
賀南樓垂眸,視線落在兩人貼在一起的手掌,“不知道。”
喬安年嘟囔了一聲,“同樣都是每天睡前喝牛奶,我鍛煉得比你還勤快,怎麽我上了大學以後就沒再長了呢?”
哪像小樓,過了十八歲都還在長高。
賀南樓彎腰拎上手提,一隻手摟在喬安年的腰間,往外走,“現在這樣剛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