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安年搖了搖頭,上班世間,還是公私分明得好。
“不了,賀顧,你讓我來你辦公室,有什麽事嗎?是不是我的方案還有其他的問題?”
賀南樓:“想到怎麽解決預算跟目標用戶群相悖這個問題了嗎?”
喬安年搖了搖頭,“在做方案的時候,我已經盡可能地壓縮成本預算了……”
“你知道你方案最大的問題是什麽嗎?”
喬安年不自覺地坐直了身體,“你說。”
“太過理想化。比起設計一款AI陪伴型機器人,你的出發點更多是在想要盡可能地解決你的目標群體的困境。但是不要忘了,無論你設計的初衷是什麽,你都只是在設計一件商品。既然是商品,盈利應該放在最首要的位置。”
喬安年不是剛初出茅廬的大學生。
他並沒有覺得小樓唯利是圖,相反,他很清楚,小樓對產品的定位是正確對的。
“你的意思是,我想的不應該是怎麽去壓縮預算成本,而是調整我的目標群體?定位可以依然是在60以上的老人,但是具體目標群體是那些獨居的富豪們或者是家境殷實的老人?這樣,不僅可以不用再縮減預算,相反,因為目標群體足夠殷實,完全可以放開去做。
等到產品問世,盡管只能惠及部分家境殷實的富豪,但是這也意味著,如果產品成熟,可以擴大生產,那個時候技術也會成熟許多。只要在原有的產品上做升級更新,製作成本也能進一步被壓縮,惠及的群體自然也就越來越多……”
喬安年的思路被徹底打開。
他不得不承認,在很多問題上,小樓的確比他要有遠見。
這種遠見,不是他憑借多年的社畜經驗又或者是穿書這個金手指就能夠擁有的。它更加像是一種天賦,是小樓與生俱來的一種天賦,又或者是他的出身所帶來的潛移默化的影響。
賀南樓在邊上的沙發拍了拍,“坐過來。”
喬安年以為賀南樓繼續進一步地跟他談方案的事,他配合地坐了過去。
賀南樓端起手中的咖啡。
喬安年耐心地等著,等著小孩兒把咖啡喝完。
下巴被抬起時,喬安年一時間沒能反應過來。
直到,咖啡的香醇渡至他的嘴裡。
喬安年下意識地吞咽,有部分咖啡順著他的唇角,從他的下巴滴落。
賀南樓食指,揩去喬安年從喬安年的下巴滑落至脖頸的咖啡,他的雙眸注視著後者,伸出舌尖舔去指尖的咖啡漬。
喬安年喉嚨一陣發緊。
他從沙發上站起身,“沒別的事的話,那我就先……”
手臂被拉住,賀南樓稍微用力,攬著喬安年腰,將人摟著坐在他的膝蓋上,低頭霸道地吻了下去。
懷裡的人,有著跟他同樣的咖啡香氣。
賀南樓的舌尖纏繞上喬安年的唇,他喜歡這個人身上染上自己的氣息,喜歡他閉著眼,將最脆弱的脖子,露在他面前的樣子。
賀南樓伸手去解喬安年襯衫的扣子。
喬安年一下清醒過來。
他將小孩兒的手腕扣住,控制著音量:“賀小樓!”
賀南樓掀了掀眼皮,“不喊賀顧了?”
喬安年:“……”
聽出小孩兒話語裡的嘲諷,喬安年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剛才很有可能是他誤會了,小樓應該不是他以為的那個意思。
喬安年松開了手。
賀南樓繼續解開喬安年襯衫的扣子。
解到第四顆,停住,只見喬安年白皙的脖頸上,著著淡淡的一層白色粉末,隱約可見紅色的小顆粒。
猜到小孩兒應該是在看自己脖子上的痱子,喬安年笑著道:“別看了,這玩意兒沒那麽快好。起碼得過個五六天,七八天的。”
賀南樓:“癢麽?”
喬南年莞爾。
這個問題,在發現喬安年得痱子的第一天小孩兒就問過。
他記得,那個時候就回答過。
“不癢。就是紐扣如果扣到底,衣料摩擦著,有點難受,其他沒什麽影響。”
賀南樓:“對不起。”
喬安年眼露驚訝,“好端端地,道什麽歉?”
“之前的吻痕,我是故意的。”
故意在他的脖子上留下痕跡,標下屬於他的印記。
喬安年笑了笑:“我知道。”
賀南樓將下巴擱在喬安年肩上,“我已經竭力在控制了。”
喬安年輕輕地摸著小孩兒靠在自己肩上的腦袋,“我知道。”
他知道,他都知道。
知道之前的吻痕,小樓是故意的,也知道,後面吻痕之所以逐漸消失,是因為小樓看見了他脖子上的痱子。
小樓的性格裡有一種瘋狂的偏執,這種偏執,使得他不能很好地控制自己的情緒。
想要在他的身上留下痕跡,標記,都是獨佔的信號。
喬安年親了親小孩兒的耳朵,“你看,你並沒有失控,相反,你很好地控制住了你自己。這足以證明,你不是一個瘋子,不是嗎?慢慢來,寶,別怕,我陪著你。”
賀南樓轉過臉,他的指尖輕觸著近在咫尺的白皙鎖骨,“真好看。”
喬安年:“……別。”
反對遲了一步。
鎖骨被標上了印記。
喬安年閉著眼,仰起脖頸,指尖輕觸著賀南樓的耳朵,“輕,輕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