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銘頷首,“直接殺死太過容易,我雖然替我姐報了仇,可外人卻並不知道這一家人的惡行,隻以為是凶徒殺死了他們,並不覺得是惡有惡報是活該。”
“我,不甘心。”
說著,齊銘有些遺憾道:“如果那時候我就認識了你,也許我那口氣會順了很多。”
白向墨點點頭:“白骨依然可以提供很多信息,可以利用它得知當時發生了什麽。”
“我想我會對你有不一樣的感情,可能就是由此開始的吧。”
白向墨眨眼。
“我每次看到你讓屍體‘說話’,回到家心裡就會想,如果當時我就認識你,帶你回到我的家鄉會是什麽樣子?想多了,可能就惦記上了。”
白向墨想要說些什麽,又不知道該怎麽開口。
“如果有這樣的如果,我應該就不再是大家口中的惡人狂徒,我雖然並不在意他們說什麽,可我並不想我父母和姐姐在地下為我擔心,更不想讓大家覺得我的父母沒有養好我。”
白向墨搖頭道:“一個女人即便是自殺的,那也是被逼得活不下去,是她身邊人的錯。你作為弟弟要為姐姐報仇,天經地義。那些認為你被養歪的,他們才是有問題的。”
齊銘忍不住笑了起來,“這可不像是你會說的話,我親自動手不受懲罰可不符合司法公正。”
“人類的本質是雙標。”
白向墨理直氣壯道,只是微紅的耳朵透露了他此時心情。
“很榮幸我成為你的另一個標準。”齊銘笑道。
白向墨歎氣:“你不能控制一下嗎?”
齊銘笑著看他,白向墨也覺得自己這話太蠢。
可他真的很擔心自己對齊銘沒有任何意思,然後兩個人就無法再像之前一樣相處。
這不僅僅是習慣問題,從前也不是沒有人跟他關系比較親近,卻不會有這麽濃烈的‘舍不得’情緒。
“別多想,咱們兩個大老爺們,不用那麽膩膩歪歪的。以前怎麽著以後還怎麽著,我告訴你只希望你在相處的時候,嘗試想一下另一種可能。要是真不行,我也不會強迫你,更不會小氣吧啦地覺得處不下去了。”
齊銘越灑脫,白向墨越覺得自己不該輕慢他的情意。
“我努力試一試。”
齊銘欣喜,白向墨又連忙道:“我不一定能行。”
齊銘笑意更深:“你有這個心,我就很高興了。”
白向墨還是覺得哪裡不妥,白瞎了以前看的狗血劇,真是對他一點幫助都沒有。
可話都放出來了,收回去更不爺們。
齊銘看他一臉糾結,也不急更不去點破,隻專心地介紹桌上的美食,和從前並沒有太多改變,這才讓白向墨慢慢放松下來。
兩人吃完飯,齊銘邀請白向墨一起去看電影。
白向墨其實對現在的電影並不感興趣,畢竟連聲音都沒有,之前看也是覺得新鮮而已。
後來林宛如和白喜兒她們自己結伴之後,他就再也沒有去了。
白向墨回想那時候的情形,他這才反應過來,齊銘當時為什麽會放下手邊的事跟他們一起。
“你對電影沒興趣?”
“呃……”
“你這聰明的腦子連自己喜不喜歡也不知道嗎?”齊銘調侃道。
“我確實不怎麽喜歡。”
“那你有什麽不好說的?”
嗨,那還不是他貧瘠的認知中,約會就是看電影、逛街軋馬路、吃吃喝喝。
把重要的看電影環節給扣走了,這不就沒剩下啥嘛。
白向墨說試試是認真的,他確實想要知道自己能不能接受他們之間感情的變化,絕對沒有敷衍的意思。
齊銘噗嗤笑了起來:“瞧你,我還沒怎麽呢,你扭捏什麽?”
“我這不是想著跟你多接觸一下嗎。”
齊銘更樂了,“說得好像我們平時就不接觸一樣,我現在雖說已經從你家搬出來了,可我兩還是經常見面啊。”
在決定表白心意的時候,齊銘就不再賴在白向墨家了,否則彼此更加尷尬。
況且他揣著明白裝糊塗這麽多天,已經夠本了,繼續下去不是不行,可對於白向墨來說並不夠尊重。
再說了,一直憋著對他的身體也不太好。
白向墨撇撇嘴,怎麽感覺自己更著急似的。
“不想去看電影也不用勉強,咱們可以去找別的樂子。上海那麽大,多的是玩的地方。”齊銘主動道。
問題是,玩什麽?
白向墨從前喜歡的娛樂就不多,平時就工作學習,回家看解壓的狗血劇。
他本質是個宅,對動靜太大的娛樂項目都興致缺缺。
“走吧,我帶你去……”
“齊哥!白哥!哈哈,你們被我找到了吧?”
孟明銳一蹦一跳地出現在兩人面前,養著自己標志性的大笑臉。
“……”
齊銘瞪他:“怎麽哪都有你?”
“說明咱們三有緣啊,上海那麽大,我總能碰到你們。”孟明銳嘿嘿笑著。
齊銘直接讓他打住:“我們兩個人挺好,不需要第三者。”
“齊哥,你,你太傷我心了。”孟明銳捧心,“白哥,你說說他呀!這是在分裂我們鐵三角組合。”
可惜今天的白哥很是不配合。
“我認為齊銘說得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