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不是心疼她嗎,現在肚子就那麽大,我生怕月份大了肚子會炸開,有時候覺得懷兩個也不怎麽好。”侯三這下是真的發愁了。
白向墨和齊銘只能安慰幾句,讓他不要擔心,更不能把這種情緒帶到李紅妹面前,否則她會更加焦慮。
下車的時候,白向墨和齊銘隻帶走了一部分吃食,其他都讓侯三帶回自己家。
林宛如準備的都是好東西,給孕婦和侯三也不會浪費她的心意。
“還是沒孩子好,我看侯三現在都已經開始發愁了。有一天還跟我說要是生了女兒,被男人欺負了怎麽辦?現在的世道太壞了。他越想越生氣,差點又撞了車。”
白向墨笑了笑,哪裡聽不出齊銘的試探。
楊剛關於兒子的言論明顯對他造成了衝擊。
“反正我不愁,有沒有孩子對我來說並不重要。人生短短,最重要的是做好自己。”
齊銘笑了起來,“我也是這麽想的。”
未再明說什麽,卻也再次確定彼此心意。
兩人一大早就坐上了火車,直到下午才來到了杭州。
齊銘看白向墨整個人有點打晃,“咱們先找個旅店休息,明天再說吧。”
“還是直接過去吧,時間耽擱越久越麻煩。”
白向墨拒絕了,他們坐的是豪華包廂,裡面還有躺的地方,其實並沒有感覺有多累。
只不過現在的火車穩定性很糟糕,坐了這麽長時間他覺得自己好像還在車上晃蕩一樣。
齊銘看他並不勉強,就叫來車子將他們拉到目的地。
丁家在杭州周邊的小鎮上,距離並不遠,坐馬車只需要三個小時就到了。
兩人到了鎮上,先找了一家旅館住下。
小鎮並不大,一條街就能走到頭,旅館也是鎮上唯一的一家。
條件實在談不上好,床上的被褥枕頭有股難聞的味道。
此時白向墨很慶幸林宛如讓他帶了薄薄的褥子和一大塊布做床單,否則這晚上多難熬。
他雖然可以無視,但是誰又不希望能住得舒服點。
“老板,你知道丁家嗎?”
掌櫃的對眼前一看就是青年才俊的二人很是好感,“你說的是老楊樹下的那個丁家吧?當然知道,他們家以前可是我們鎮上數一數二的富戶啊。”
“以前?”
“是啊,以前多風光啊,現在……哎!”
“他們家怎麽了?”
“他們家也是倒了八輩子霉了,在外頭做生意被人坑了,這才灰溜溜的跑回來。可人倒霉喝水都塞牙,自從那以後這個家徹底不成了。”
齊銘和白向墨對視一眼,“做生意被人坑了?”
“可不是嗎,據說是跟人簽了合約進了一批稀罕貨,想賺個中間差價,結果貨到了買家跑了,他們賣不出去只能賤賣,可虧大了。”
齊銘和白向墨詫異不已,他們之前調查,還真不知道有這麽一出。
“聽說還是被熟人給坑了,真是有苦說不出。”
“他們家現在還有什麽人?”
“沒人啦,丁老板死了之後,他大兒子為了翻盤鋌而走險去大老遠地方收貨,結果半道上被歹人給殺了。得知這一消息,丁太太扛不住也跟著去了。
大兒子老婆帶著兒子去燒香祈福,結果兒子被人給拐了,她也瘋了,有天在河裡發現了她的屍體。丁老板還有個小兒子,嫂子沒了之後,他把人埋了就不見了蹤影。”
掌櫃的說著唏噓不已,“以前誰能想到這家敗落得這麽快,我現在還記得他們當初把生意做到上海,那春風得意的樣子。結果,說垮就垮。”
“所以說做生意別只看風光的時候,就以為是多好的活,實際上最是經不起風險的。”
白向墨和齊銘沒有想到千裡迢迢過來,會是這樣的結果。
兩人根據掌櫃所給的地址,來到了丁家老宅。
丁家老宅如今已經完全荒廢了,可依然能看得出從前榮光。
他們沿路問過幾個人,他們的說法和掌櫃說的差不離。
“如果我是丁老板的小兒子,我一定不會放過楊睿他們的。”白向墨沉聲道。
原本以為只是簡單地搶走資源,如今看來更加惡劣。
回想也確實有幾分道理,不管如果丁老板的商行也已經打出了名聲,若是正常手段想要這麽短時間裡被擊垮並不容易。
可如果一開始就讓他們吃了大虧,元氣大傷,那麽再利用客戶、合作夥伴對他們財力的不信任,對他們的各種資源進行掠奪也就更加容易了。
楊睿是商行的老人,自然清楚該怎麽去做,以便將所有生意攬過來。
興許後面的厄運與楊睿沒有直接關系,可普通人都會遷怒。
既然已經家破人亡,那麽也不在意魚死網破。
齊銘詫異,上下打量他:“你竟然會說出這樣的話?”
“我只是在陳述一個普通人的想法。”
“你剛才代入的是自己。”
白向墨抿了抿唇,繃著一張臉。
齊銘狐疑:“幹嘛這麽嚴肅,這是人之常情,我也是這麽想的。”
白向墨並不想繼續這個話題,說道:“我認為我們當務之急就是要找到丁老板的小兒子,他有重大嫌疑。”
“我已經派人蹲守宋飛揚,如果有人真的想要害他們四個人,那麽一定會有人找機會向他動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