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齊銘應道,“你還知道些什麽,都可以跟我說,不管大小事都別放過。”
“我舅舅喜歡玩幾把算不算?”
“他喜歡賭博?”
“我舅舅這個人平常也沒有其他喜好,喜歡玩卻也不敢賭太多,可積累下來還是虧了不少。為了這事,他和舅媽吵了好多回。”
宋文欣說著有些不好意思,“這些可能對案子沒什麽用,我只是突然想起來而已。生意場上玩幾把很常見,雖然我不喜歡可確實也不是什麽大事。”
“沒關系,我說過,你想到什麽都可以說。”
馮景崇也鼓勵道:“你不需要管有用沒用,有什麽說什麽,齊先生自己會去判斷的。”
宋文欣聞言,這才放松了不少。
“對了,有一件事。”
另外兩人的目光投向她。
“我舅舅……似乎之前在外頭有人,具體我也不太清楚,只知道那段時間他們夫妻關系很不好。我表妹還讓我去陪她,說是爸媽老吵架。”
宋文欣提起這個臉色有些黯然,舅舅在她眼中是個非常好的人。
舅媽也更不用提,如果沒有舅媽就沒有舅舅的今天。
當她聽到舅舅在外頭有人的時候,別說當時懵了,直到現在都覺得這是個誤會。
她一直不敢多問,就是有種逃避的心理。
什麽都不知道,那麽這個家依舊是她向往的完美家庭。
尤其後來舅舅和舅媽重修於好,再也沒有提這件事,她才終於徹底拋開。
現在發生了這麽大的事,宋文欣的這段記憶又重新湧了上來。
馮景崇感受到她的情緒低落,握著她的手道:
“你放心,我不是這樣的人。對於我來說,能擁有一個能分享彼此理想,能共同攜手奮進的伴侶,比那些外在欲望要珍貴得多。”
宋文欣沒有因為有外人掙開手,緊緊地握住了對方,朝著馮景崇笑了笑。
齊銘隨後又一一問了常媽和另外兩個傭人,說辭和宋文欣的一樣。
其中常媽對曲家的情況最為了解,說得也是最多的。
“老爺之前確實在外頭有了人,那個女人是個寡婦,以前跟老爺是青梅竹馬。後來她嫁給了個開小鋪子的瘸腿男人當媳婦,那男人後來病死了,她無兒無女就被夫家趕出來了。
老爺無意間遇到這個女人,因為以前的情分就起了惻隱之心。一來二去,兩人就勾搭上了。夫人知道以後,非常地生氣,要求老爺必須將那個女人轟走,並且一輩子不再聯系。
老爺當時有些猶豫,總覺得一個女子在外太過可憐。就因為這一點猶豫,夫妻二人之前感情這麽好,我有時候瞧見都臉紅,結果這次鬧了好幾個月都不消停。”
常媽深深歎氣,“說句公道話,這件事兩人都有錯。老爺不用說了,幫人哪裡有這麽幫的。夫人脾氣也太硬,生生把男人往外推。還好老太太發話,這才把那個女人給解決了。
雖說吵了幾個月,可要是沒有老太太插手,誰知道會鬧成什麽樣子?有時候女人也不能太要強,夫人又不是決心為這事離了,還非要個跟自己男人對著乾,成天又打又罵的。
還好老太太是個明事理的,要是換作別家婆婆,恐怕還樂得見到這一幕。兩個人分開,兒子就不再被人嘲笑是上門女婿,還攢下這麽多家業,這多好的事啊? ”
齊銘對常媽的觀點不予以評價,隻道:“你知道那個女人去了哪裡嗎?”
“那我就不清楚了,反正被打發得遠遠的。這個女人也不是省油的燈,要不是沒有手段,怎麽可能把老爺哄得服服帖帖。夫人的脾氣確實有時候太硬了,可這麽多年老爺也沒覺得有什麽,反倒覺得如果夫人沒有這脾氣,他們生意也做不大。
自從家裡發達之後,老爺出去應酬,也不是沒有鶯鶯燕燕來勾引。可老爺從來都不看一眼,偏偏後來看中了這麽一個有過丈夫,還不再年輕貌美的女人。沒有手段,可辦不成這樣的事。”
常媽越說,越覺得那個女人不簡單,“先生,您說是不是這個女人回來報復了?”
“當初還發生了什麽事?”
常媽表情有些不自然,可她躲不開齊銘銳利的目光。
她訕笑道:“當初夫人氣極了,叫人打上了門,推搡之間,把那個女人肚子裡的孩子給弄沒了。不僅如此,因為她年紀大了,身子骨不太好,不僅孩子沒了,以後也沒法再生育。”
齊銘蹙眉,“她懷孕了?”
“可不是嗎。”常媽面露不屑,“老爺之前還一直說他們之間沒有什麽,說夫人疑神疑鬼,沒有同情心。那個女人還跟夫人發毒誓,說她只是走投無路,才被老爺救了,兩人之間清清白白,如果說假話必遭天打雷劈。結果……”
常媽說起這事就覺得好笑,當時那女人那叫個楚楚可憐,明明長得沒夫人好,可那勁兒比夫人容易討人喜歡和同情。
當時很多人都信了,都覺得高雪過了頭,哪裡有這樣當媳婦的。
常媽自己都有些信了,一開始高雪也確實沒有怎麽著,後來發現不對勁,這才叫人上門打人。
結果打臉那叫個響啊,連老夫人都來不及心疼這個沒出世的孫子,直接大手一揮給解決了。
“孩子會不會是那女人丈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