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位先生,你們想要做什麽衣服啊?我長袍西裝都能做的,好料子小店也是有的。如果你不滿意,我可以專門為你們去進更好的料子。”
齊銘遞給裁縫一支煙,“我們是想打聽一下,何甜甜家是不是住在這裡?”
裁縫雖然得知兩人不是來做衣服的有些失望,可看到有煙,而且還是非常好的煙,笑容依舊燦爛。
“對,就住在前頭,樓搭得最高的那裡。”裁縫有些好奇,“你們是什麽人?為什麽要找何甜甜。”
兩個大男人找個女孩子,實在比較特別。
“我們是何甜甜以前學校的老師,她之前突然休學了,我當時正好有事不在學校,現在想要過來問問究竟是怎麽回事。”
裁縫聞言更是詫異,“不是因為生病才休學了嗎?回來沒多久人就沒了,距離現在都已經兩個多月了吧。”
“人沒了?!”白向墨和齊銘驚訝不已。
“對啊,特別突然,出殯了我們才知道那小姑娘沒了。”
齊銘又遞上一根煙,問:“你知道是得了什麽病嗎?”
裁縫並不急著抽,而是將煙夾在耳朵上。
“不清楚,就說得了急症。我們跟何家人都不太熟悉,你們可能不知道,他們家祖上特別闊,這整條街都是他們家的。後來因為家裡生意經營不善,一點點地衰敗了。
那麽大的房子,就剩下現在他們住的那一間。現在住的大房子,還把很多小屋子出租出去了。不過他們還是很闊,否則也不能把女兒送去那麽好的學校。
他們一直覺得自己和我們這些小老百姓不一樣,所以都不屑跟我們打交道,只是偶爾炫耀幾句,大家才知道何家的女兒竟然去了這麽好的學校。為了讓女兒上你們學校,他們把僅次於他們住的一套房給賣了。”
“何家還有其他孩子嗎?”
“有個姐姐,早就已經出嫁。還有個男孩,是個老來子,現在才剛五歲,還沒上學呢。”
裁縫眼珠子轉得很快,齊銘非常有眼色地將手裡那盒煙遞給了裁縫。
煙盒裡還剩下大半隻煙,裁縫看了一眼很是滿意。
他壓低聲音道,“何家現在其實已經不太行了,送女兒去那麽貴的學校,完全是打臉充胖子。不過他們也不是傻了,何家千金長得非常漂亮,估摸著是想要讓閨女去學校裡結實有錢人家的公子哥。”
齊銘未作評價,表情很是冷淡。
裁縫見狀,又道:“何家千金剛回來那幾天,何家不知道鬧了什麽,動靜特別大。我聽租住他們家的租客說,好像聽到什麽結婚還是什麽的。
原本還以為他們家要辦喜事了,沒想到那姑娘沒過幾天,人就沒了。”
裁縫說完覺得不太妥當,又強調道:
“這話我是看你們是老師,還那麽關心那姑娘,所以才跟你們說的,你們可千萬別對外說是我說的。”
齊銘笑著拍了拍裁縫的肩膀,“放心,我們只是想要打聽學生情況,並不是窺探隱私。”
兩人離開裁縫鋪,白向墨才開口道:
“這也太巧了,何甜甜竟然就這樣沒了,還看不到有醫生過來會診。”
齊銘表情深沉,“我們去看看是怎麽一回事。”
敲開何家的門,開門的是一位中年婦人,看打扮應該是裁縫說的——何家的老傭人王媽。
看到西裝革履的兩人,她好奇地打量著他們。
當齊銘說明身份來意,對方眼眸微閃。
“我們小姐突發疾病已經去世了,非常感謝你們的好意。”
王媽態度還算不錯,可明顯壓著火,又不想得罪人。
“何同學是得了什麽病?怎麽突然就去世了?之前她在學校還好好的。”
“是急症,平常看著沒事,一旦有事,人立刻就沒了。”
“怎麽會這樣?真是太可惜了。”齊銘歎道,“我們可以進去祭拜她嗎?”
王媽一臉為難,斟酌該使用什麽措辭拒絕。
這時候,屋子裡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
“王媽,你在跟誰說話呢?門外面的人是誰啊?”
王媽剛想開口,齊銘高聲道:“是何太太嗎?我們是德厚貴族學校的老師……”
“你們還來幹什麽,快給我滾!”
女人直接瘋叫起來,王媽表情一變,連忙道:“兩位老師的好意我們心領了,只是未婚女在家中死去,是不興在家裡建牌位的,還請你們回去吧。太太因為小姐的死非常的難過,受不了一點刺激。”
說完,王媽很是不客氣地把門給關了。
白向墨和齊銘面面相覷,在門口依稀聽到裡面的咒罵聲。
“我覺得何甜甜的死,應該是非自然死亡。”白向墨沉聲道。
和趙曉明不一樣,何甜甜回到家沒多久就病逝了。
何甜甜並沒有被送進醫院,也沒有請大夫上門,人說沒就沒,辦喪事也十分倉促,實在太過蹊蹺。
至於是自殺還是他殺,那就需要進行屍檢才能知曉了。
“不管是哪一種,可以看出何甜甜一定經歷了什麽事,讓她無法再活下去。”
兩人都想到了一種可能,卻並沒有說出口。
“我們先去孫誠銘家裡看看吧,希望……”齊銘深深歎了一口氣,“希望一切安好。”
兩人一起前往孫誠銘家,孫家明顯要比何家殷實很多,住在帶著花園的小洋樓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