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光熄滅,戛然而止。
全場在黑暗中屏息了整整三秒,才爆發出雷動的掌聲。
【臥槽啊啊啊啊啊!!太精彩了啊啊啊!!】
【許珝牛逼我的天哪!!辣麽少的台詞辣麽強的氣場啊!!】
【最後這一段真的是可以載入史冊的牛逼臥槽,那個眼神盯我一眼,我真的感覺肉都被他刮下來了媽的】
【現在誰還敢說許珝初評的死刑獨白是曇花一現??人家是實打實的實力!!】
【我剛還說前面兩組已經很好了,許珝肯定要拉垮,我為我的無知道歉對不起!!】
【我在時代天街,現在我周圍的人都已經瘋了,你敢相信整個廣場都被燃到尖叫嗎!!】
【地鐵七號線已經快要聽不見到站的提示音了誰懂!!】
【1號線的已經坐過站了,正在中心廣場換乘已被擠成肉餅,勿念】
【我們酒吧那群男的,看世界杯都沒這麽激動過】
和觀眾的瘋狂熱烈截然相反,待機室裡安靜得連彼此的呼吸都聽得一清二楚。
他們都是專業演員,觀眾只需要為精彩絕倫的演出效果振臂歡呼,他們卻能看到更深層次的東西。
終於極度安靜的房間內,某個小演員顫抖著開口,表情可以稱得上驚恐:“我、我沒看錯的話……許珝是不是壓了紀老的戲?”
沉默人群臉上同樣的驚恐,肯定了他的判斷。
這場戲看似老前輩為主場,許珝卻從出場那一刻開始,就一直佔據最高位。
他的演技融進了骨子裡,無論是翩然生姿的步伐,亦或是一抬頭一蹙眉一屏息一回眸,都有著渾然天成的代入感,他和自己的角色完完全全融為一體,他就是最遙遠最真切的鈺靈。
台上,許珝拿手背擦掉眼淚,蹲下扶躺在地上的老前輩,起身時眼前忽然黑了一瞬,被猛烈的眩暈逼得一踉蹌。
還是紀老前輩反手扶住了他。
“怎麽了小許?”前輩低聲問。
眼前的黑霧很快散去,許珝手腳都是力竭的不適感。
他衝前輩笑了笑:“可能剛剛演得太投入了,現在有點沒力氣。”
前輩也笑起來,溫暖的手掌略施了些力在許珝肩上拍了拍,帶著鼓舞人心的力量。
他滿眼都是欣慰滿足:“很好,特別棒。”
舞台燈光重新點亮,祁硯旌拿著話筒上台,大家都到中央站成一排。
台下的考核官們也個個面色漲紅神情激動,毫不吝惜地對這場演出給予高度誇讚。
就連紀山海被問到時,都拉著許珝的手,連說了兩遍“後生可畏”。
其他考核官紛紛評價:
“在我看來,這是演研所歷代1評裡,最優秀的舞台!”
“感謝紀老先生為我們貢獻的精彩演出,也謝謝我們這一代的青年演員,你們用實力告訴我們華國電影界未來可期,我很欣慰。”
“大家的表現都可圈可點,尤其是許珝,基本功已經沒有可以指摘的地方了,難得的是情緒狀態也能一如既往的穩定飽滿。”
“以我的水平,無法在台詞上為許珝提供什麽專業的點評了,還是讓祁老師來說吧。”
被點名的祁硯旌微微一笑,頷首道:“我是他們的跟組老師,說多了怕你們覺得我偏心,就少說些吧。”
他依次對其他演員誇讚兩句,再鄭重感謝了紀老先生,最終才望向許珝,目光肉眼可見地溫柔下來。
【oh No!我老公看許珝的眼神……我好像失戀了……】
【祁哥,大庭廣眾這麽多鏡頭,您好歹注意一下吧】
【嗚嗚嗚我不許,我不能接受,老公你為什麽要看他!】
“許珝的話,哭戲很有感染力。”祁硯旌想了想,一字一頓道:“極具美感。”
【操】
【老公你陷進去了嗎……】
【有沒有人能幫忙謀殺一下我的耳朵,我不想聽了。】
【替各位看不懂的孩子翻譯一下:哭得賊帶勁兒,想乾】
媒體也舉起話筒湊到台邊,努力想要采訪許珝。
許珝沒聽清他們問的什麽。
他又有種彩排結束時輕飄飄的感覺,腳底像踩了朵軟雲,也不知道在想什麽,小聲來了句:“好餓啊……”
台上台下頓時笑作一團,紛紛起哄讓祁硯旌請客。
祁硯旌握拳掩唇遮住笑意,三兩句敷衍了就讓他們先下台,自己則留下來報讚助商,等進中插時才跟去後台。
他的心也因為許珝被填得滿滿當當,是一種難以言說的喜悅。
許珝摘了耳麥往樓梯走,祁硯旌隔著兩三米的距離,剛要叫住他,就見他在樓梯口忽然站住了。
他撐住扶手彎下腰,像在忍耐什麽,而後緩緩站直,身體卻晃了晃。
下一秒他手脫力的松開,整個人就像斷了線的風箏一樣往下跌。
祁硯旌心臟猛地一懸。
他大腦一片空白本能地飛速上前,在許珝快要墜下樓梯堪堪把人抱住,兩人一起跌坐在地上。
這節樓梯不算矮,祁硯旌隻余光裡瞟一眼都深深的後怕。
正常人摔下去都夠嗆的高度,更不用提許珝這種渾身都是傷的玻璃人。
他心跳飛快,抱著許珝,後知後覺感到大腦充血一樣嗡嗡作響。
第26章 發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