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珝乖乖應下。
“腿呢?會不會痛?”祁硯旌又問。
“這個真沒有,”許珝有些不好意思,“我都穿秋褲了你就別說了……”
祁硯旌勾了勾唇,捏捏許珝的臉:“行吧。”
可今天許珝的胃實在有些不安分。
拍最後一個機位,許珝站在路燈下,剛脫掉羽絨服,一陣風吹過,胃又開始抽起來,忍著跑完兩遍後,輕微的抽痛已經變成絞痛,一時讓他直不起身。
他撐著膝蓋緩了緩,而後就著弓身的姿勢和閆崇平一起確認回放,手暗暗放在胃上胡亂地揉著,等這陣痛消得差不多,才若無其事地和祁硯旌一起回酒店。
到酒店許珝先洗了澡,洗完癱在沙發上坐也不是躺也不是,胃裡一個勁絞著疼。
祁硯旌已經進了浴室,許珝側躺著蜷縮起來,拳頭抵深深抵進上腹,咬牙思考為什麽會這樣。
跑步吸冷空氣岔氣了至於疼這麽久嗎?
除此之外,他也就是白天喝了一瓶常溫礦泉水……
許珝心裡一涼,總不會真是因為那瓶水吧。
現在的溫度,常溫基本算是冰鎮。
許珝疼出一身汗,喉間翻騰起強烈的反胃,他來不及多想,衝進自己臥室的洗手間吐了起來。
吐的時候絞痛最劇烈,逼得許珝眼前一陣黑一陣白,吐完之後倒是好些了,卻依舊悶悶的疼。
許珝彎腰捂著胃縮回沙發上,聽祁硯旌浴室裡已經停止的水聲,暗暗估計了下自己的狀態——好很多了,再歇會兒估計就不疼了,但一定沒辦法在祁硯旌出來前徹底恢復正常。
祁硯旌要是看到他這個樣子,肯定又要罵他,胃痛是小,祁硯旌發現是大。
許珝思索片刻,決定先發製人——先撒嬌就不會被教育。
沙發背對浴室,祁硯旌擦著頭髮出來,看到的就是許珝冒出的小半個後腦杓,似乎靠在扶手上睡著了。
祁硯旌放輕腳步上前,近了才發現許珝把自己整個裹在小毛毯裡,只露出一張白生生的臉蛋,額發汗濕,嘴唇煞白。
似乎聽到了動靜,緩慢抬眼,睫毛都顫巍巍的。
“祁硯旌……”許珝弱弱地喊了聲。
祁硯旌心尖一顫,扔了毛巾衝到沙發前:“怎麽了許珝?”
許珝吸了吸鼻子,從毛毯裡抽出自己白白的手臂掛到祁硯旌身上,輕輕地蹭他的頸側。
祁硯旌順勢摟住他,手掌在他背上輕撫:“說話寶貝。”
許珝眸光閃了閃,垂下眼簾:“我要坦白一件事……”
“嗯,你說,”祁硯旌抱他的手都不敢太用力,“哪裡痛?”
許珝輕哼一聲,完完全全:“我好像,確實有點胃疼……”
第41章 發表
客廳裡不像之前那樣燈火通明, 大概是許珝躺著覺得刺眼都給關上了,隻留了盞沙發邊的落地燈。
昏暗的暖黃色光暈均勻地灑在許珝的小毛毯上,顯得他尤為脆弱。
祁硯旌面色不太好, 抹了把許珝額頭的冷汗,擔憂道:“怎麽還在痛, 請醫生過來?還是直接去醫院?”
許珝能清晰感受到胃部的鈍痛在漸漸消散,只是身體使不上力, “不用吧……”他小聲道:“就是一點點痛,剛才吐了一回,現在好很多了。”
祁硯旌眉心一擰,“還吐了?”
“……”許珝喉頭滾了滾, 眨眨眼睛不知道該怎麽圓。
被這種天真無辜的表情看著, 祁硯旌也沒轍, 只能耐下性子拍拍許珝腰:“說吧,為什麽會胃痛。”
許珝眼睛一亮正要開口,腰間的力道加大,祁硯旌語氣帶了點威懾:“跑步岔氣這種借口不用搬出來了, 少說兩個字你還好受點。”
“……”
這人怎麽什麽都能猜到, 不如去改行算命還當什麽演員啊。
許珝快速思索,還是決定老實交代:“白天喝了口礦泉水。”
祁硯旌若有所思:“一口?”
“……”許珝被直擊要害, 不情不願坦白:“一瓶。”
祁硯旌短時間沒說出話來,不可置信地氣笑了,很重地在他腰上捏了一把:“你很行啊許珝,我花那麽大工夫給你養胃, 天天盯著你吃飯, 你就是這麽對自己的?”
他力氣有點大, 許珝沒留神, 被掐得輕呼出聲,不由地咬了咬嘴唇:“你就不能輕點嗎?”
祁硯旌毫不留情:“那你倒是長記性啊。”
“你!”腰上的力道讓許珝有點煩躁,瞪著祁硯旌:“你再使勁小心我——我不答應你了,別忘了你現在是在追我。”
祁硯旌聞言不由眉梢一挑,唇角彎了起來,“是嗎?”卸下力道在許珝被掐的地方按揉起來,“那我確實怕了。”
他臉上的笑平和到堪稱溫柔,一點都看不出“怕”,顯然是把許珝放在掌心裡逗。
眼見著吵不贏了,許珝又不甘心,思索片刻垂下眼。客廳光線暗,他長長的睫毛一垂,光影足夠掩蓋眼裡所有的小心思,隻留下脆弱無助的模樣。
“其實不是因為這個,”他聲音軟下來,從祁硯旌懷裡離開縮回沙發上,“你力氣太大了,扯得我胃疼……”
祁硯旌遊刃有余的神情凝滯了一瞬,想起許珝難受的時候總是彎腰掐著腰,說明確實能牽扯到胃部,而他手大許珝腰又細得可憐,力氣大了可能真的會讓他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