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夏隱微微一愣,有些疑惑:“你想看什麽?”
“未來。”
般夏隱卻道:“你魂魄修道已大成,未來,自然只有死路一條。”
這樣的未來,看與不看,又有什麽區別。
更何況,既已修了殺戮道,為何會在乎未來?
謝安垂下眼簾,說:“謝書辭的未來。”
第91章 (二合一)
他是殺戮道的修士,未來早已注定,沒什麽可意的。
可是,他想知道謝書辭的未來。
謝書辭的出現就是一個變數,他的未來沒注定一說。
般夏隱沉默地看著他,情仿佛若所思。
他能清楚地感覺到,面前這個少年,道心已損。
殺戮道是個對他人殘忍,對自己更加殘忍的道,給他後悔的時間,卻不給他後退的機會,一入此道,絕無改道。
“你幫了我,我答應你這個要求。”般夏隱道。
“謝。”謝安垂下眸。
伏龍法陣與般夏隱的靈力鎮壓著這片湖泊,驅趕向般夏溪本源湧來的怨念。
待法陣穩定後,般夏隱落入水中,對謝安道:“我可以幫你看一看。”
“是。”
般夏隱浸入水中,展開那面方寸之鏡。
謝安緩緩收回視線,轉回到謝書辭邊,看著他因疲倦變得蒼白的臉,情不自禁地彎腰,將手撫了上。
指腹從他臉頰擦過,若即若離地停唇角,輕輕地摩挲著。
他享受被謝書辭牽動情緒的感覺,雖然陌生,卻讓他覺得異常真實。
辟邪說得沒錯,他修了殺戮道,無論中間發生什麽,無論他將時間拉伸到何種程度,只要謝書辭還能牽動他的心,他和謝書辭,就只能活一個。
就算他和辟邪的合成功了,能改變的,也隻一個人的未來。
他希望,這個人能是謝書辭。
不時,般夏隱從水中浮了出來。
謝安形一頓,直起來,轉走向湖岸邊。
從方寸之鏡裡看到了謝書辭的未來,般夏隱的情顯得十分複雜。
“前輩。”謝安垂眸道。
般夏隱道:“你應該知道,方寸之鏡能看到的未來不。”
“知道,足夠了。”謝安應道。
般夏隱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又越過他,看向趴大王背上昏睡的謝書辭,沉聲道:“他死了。”
謝安渾一震,卻並不意外,“因何而死?”
“你。”
聽到這個字,謝安臉色一白,咬緊牙關。
般夏隱歎息道:“你不該接近他,離開他,對你們來說,是最好的選擇。”
離開謝書辭嗎?
離開這個相識不過短短數月的男人?
這何難?
是啊,這何難。
但是,他偏不。
死了,讓他活過來是。
謝書辭一片幽靜中醒了過來。
他緩緩睜開眼睛,眼底掠進些許光線,迷茫地抬起頭來,發現自己正靠謝安肩上,背後是大王軟綿綿的肚。
“醒了?”謝安道。
“嗯,他人呢?”謝書辭活動了一下脖,從他懷裡坐起來。
“他們找般夏溪了。”
謝書辭忽然想起什麽,抬眸看向湖面,看到壓上方散發著金光的伏龍法陣,他興采烈地站起來,“我成功了!般夏溪不用消失了!”
謝安將他重新拉了回來,說:“你還沒恢復,別亂動。”
“哎喲,你別小看我嘛。”謝書辭一下栽進他的懷裡。
“沒小看你。”
“胡說!”
人正聊著天,後方傳來窸窸窣窣的腳步聲,謝書辭回頭看,發現是司空信三人。
“怎麽樣?找到他了嗎?”謝書辭坐起問道。
司空信搖頭,說:“我們困著村民屍首的海域看了一下,水太深了,沒辦法靠近,般夏溪也沒現。”
“那怎麽辦?”
司空信道:“你們方寸之鏡裡看到了什麽?”
謝書辭情沉了下來,想起方寸之鏡裡的那些畫面,他就覺得自己的心頭像是被壓著沉甸甸的石頭,他深吸一口氣說:“當年,般夏溪被族人合力送出了部落,他萬分虛弱的時候,碰到了那些村民。”
聞言,眾人色一凝,“他們殺了般夏溪?”
謝書辭搖頭,“比殺了他還殘忍,他們以般夏溪的為媒介,將死的般夏一族的氣運轉移到了村民以及他們後人的上,導致般夏一族死後不能投胎。”
“什麽?!”柳大壯難以置信地吼道。
小狗聽後也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怔怔地看著謝書辭。
司空信倒抽一口涼氣,“轉移氣運?”
謝書辭立刻道:“你知道是什麽?般夏溪不想我們繼續往下看,我們不知道那些人對他做了什麽,才轉移了般夏一族的氣運。”
司空信臉色難看至極,說:“書辭兄,你可還記得赫連諸竊取命格一事?”
謝書辭點頭,“記得。這者難道什麽關聯?”
司空信道:“聽我兄長說,他曾一本古籍中看到竊取命格與轉移氣運之法,同屬於浮屠境十二禁術之一。前者吞噬魂魄即可竊取命格,可竊取者連同被吞噬的魂魄都將遭到法則驅逐,死後魂飛魄散,形俱滅;後者以生者為媒介,做轉移,於禁術太過殘忍,古籍中並未詳細記載,而且轉移者不會受到任何懲罰,只要為媒介的生者要遭受巨大的折磨,而被轉移的般夏一族無法投胎,氣運就將永遠跟著他們,延伸至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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