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謝安的話,許掌門臉色更加難看。
許思卻是疑惑道:“太。祖何時為飛升不擇手段?”
“許思,你先出去,我有話要對幾位說。”許掌門深吸一口氣道。
“掌門……”許思神色更加迷茫。
太。祖是他們許家唯一一個修為臨近飛升的修士,門中弟子哪一個不是對他心懷敬佩和憧憬,怎麽到了外人口中,他努力修煉達到這種境界,卻變成了不擇手段?
“出去!”許掌門加重了語氣。
許思一震,不敢繼續逗留,懷著滿腔疑惑離開了大殿。
待許思離開後,許掌門在四人的目光下,頹然地低下了頭,歎息道:“師尊早知會有今日,卻沒想到來的這樣快。”
司空信眸子微眯,“掌門知道此事?”
許掌門苦笑一聲,“知道,但也不多。在成為家主之前,師尊告誡過我,許家曾犯下一個大錯,這個錯,門中弟子可以不知,但掌門必須日日謹記。”
謝書辭心中頓時有了不好的預感。
司空信接著問:“什麽錯?”
許掌門卻並未直言,反而問道:“剛問諸位師出何門?”
司空信了然,這事有關許家機密,當然不可隨意告知他人。
司空信雖平時吊兒郎當,正經起來頗有幾分氣魄,他站起身來,向許掌門抱拳道:“在下司空信,受司命閣長老之命下境,如今正在追查龍牙秘境提前關閉一事,湯前輩便是從龍牙秘境而來,我們有求於她。這是我的令牌,請掌門過目。”
聽見司空信的名字,許掌門目光一顫,當即起身將司空信扶了起來。
看到司空信的令牌,他神情難掩激動,“你竟是浮屠境四大仙門之一司空家的弟子!那這幾位……”
司空信看向柳大壯,道:“這位是柳家大弟子,柳雲漢。”
“這兩位……這位是落坊城裡名聲大噪的丹修謝書辭,這位是他的兄弟,謝安。”
聽完的話,許掌門險些就要站不住了,他驚訝地看著謝書辭,“你就是那位來自浮屠境的神秘丹修?”
謝書辭點頭:“正是在下。”
許掌門看了看他,又看了看他身邊的謝安,果真和傳聞中的一模一樣!更何況司空信還拿出了家中的令牌,即便是覺得不可思議,他也不得不信。
許掌門長長地歎息一聲,既然湯閑笑還活著,這件事就沒了隱瞞下去的必要,說:“許家犯下的錯,是將湯家殘余弟子趕盡殺絕。”
湯閑笑如今要做的事,不過是把當年許家對他們做的還回來而已。
“當年在龍牙秘境中,許頤是故意讓湯閑笑走火入魔的?”謝書辭問道。
許掌門卻只是苦笑,“你們果然知道了。”
“紙包不住火,盡管當年許頤想抹殺所有證據,可終究會有知情人。”
謝書辭不禁問道:“當年究竟發生了什麽?”
許掌門搖頭道:“我知道的或許不比你們多,當年的的確確是太。祖殺了湯閑笑。”
“太。祖果真如謝安所說,這幾百年來,一直在山中閉關?”司空信問道。
“閉關?倒不如說是在養傷。”許掌門神色複雜,“即使你們不找過來,太。祖也堅持不了多久。他實在太執著於飛升,從不認為一個心結能阻礙自己的飛升之路,可他越是想要破開心結,就越是陷得更深。早在幾百年前,他就走火入魔,陷入心魔之中長睡不醒。”
謝書辭一怔,“他的心結到底是什麽?”
“不知,或許,與那湯閑笑有關。”
謝書辭又道:“那你為什麽說他命不久矣?”
許掌門道:“太。祖被困在心魔中不願醒來,如今越陷越深,再過不久,就將徹底醒不過來了。”
“只有三日的時間,帶我們去見他吧,興許我們有辦法讓他醒過來。”司空
信道。
許掌門沉思片刻,事已至此,就算為了門中弟子的安危,他也隻得試上一試。
“也罷,你們跟我來吧。”
興許他們真的能夠讓太。祖醒過來。
那湯閑笑修的是殺戮道,心狠手辣自不必說,言出必踐是一定的,如果三日內見不到太。祖,她絕對不會善罷甘休,若是要為幾百年前的湯家弟子討一個公道,就憑如今的許家,根本不會是他的對手。
許家坐落的仙門有兩座大峰,六座小峰。
由於這些年弟子越來越少,有兩座小峰基本已經荒廢,許掌門便帶著四人來到其中一座小峰前。
峰上雜草叢生,靈力稀少,如同一座平平無奇的荒山。
許掌門走到一處亂石旁,以靈力為引,畫下一個陣法,亂石下立刻亮起刺眼的白光,與此同時,大地傳來轟隆隆的聲音,亂石被一道靈力托起,在空中來回移動,最終壘出一個如同宮殿一般的形狀。
隨著亂石平靜下來,地面緩緩出現了一道入口,下面是蜿蜒的石梯,不知去往何處。
許掌門道:“太。祖的仙身就在下面。”
“請。”
謝書辭本來下意識走在謝安前面,可經歷了方才的事,他心裡仍然有些不踏實,就後退兩步,落在了謝安身後。
謝安動作稍頓片刻,卻沒說什麽。
幾人陸陸續續進入入口,謝書辭走在最後。
此時正是深夜,周邊沒什麽活物的聲音,隻用冷風灌進通道,謝書辭不禁縮了下脖子,心裡潛意識在作祟,總感覺背後跟著什麽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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