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知道了。”葉白柚懶洋洋地打了個呵欠,道,“找我幹嘛?”
“哥兒不問是誰,相必是猜到了。”
“大概率是葉白樺。”
沈無璟捏捏哥兒的臉,道:“不,他現在應該叫葉風硯。”
“還改名字了。”
“要不要去見一見?”
葉白柚額頭頂著男人的手臂磨著搖頭。“他是晚上來的,一個人嗎?”
“嗯,一個人。”
“那就是不想讓別人知道,倒是沒必要去找他。”
“好。”沈無璟現在也知道哥兒的情況,他家夫郎無所謂,那邊也並非想認哥兒。如此,倒是沒有必要再單獨走一趟去見人了。
在樓上磨蹭一會兒,吃完了早飯夫夫倆重新坐上回去的馬車。
“相公,今天不忙?”
“忙完了。”
“這些天做了什麽?”葉白柚躺在男人懷裡,捏著他的長發有一搭沒一搭跟他閑聊。
“又送了一些糧食去北邊。”沈無璟在葉白柚的耳側輕輕說道。
葉白柚也悄摸點頭。“這樣哦……”
沈無璟被他的樣子逗笑。歡喜地抱著自個兒夫郎好好揉搓了一遍,揉得懷中人小臉紅撲撲的,這才這才將人重新抱好。
葉白柚剛剛笑得厲害,現在急促呼吸著。“相、相公啊,這樣不好。”
兩人正對而坐,沈無璟抬著哥兒的下巴將臉露出來。
哥兒皮薄,剛剛胡茬子戳了幾下,臉上已經泛起點點紅潤。圓眼眼角微尖,因著剛剛的玩鬧也多了一抹霞色。
淺淺的,像上了一層胭脂。好似新婚的時候,紅蓋頭下那一抹眉目如畫的美豔哥兒。
沈無璟摩挲著身前人的臉,指腹若即若離,連深邃的瞳孔帶著漫不經心的誘引。
“紅了。”他嗓音低啞。
“也不知道是誰弄的。”葉白柚話聲緊得不像話。
他緊緊抿唇,忙掩飾似的別開頭去。
馬車還在走,本是搖晃的。但因為又是墊子又是男人抱著,稍稍安穩了些。
葉白柚不自在地動了動,又耐不住將目光挪回男人身上。
他相公本是清冷腹黑那一掛的,胡渣子冒出來,像冷面將軍,多了一些粗狂而滄桑的美感。
葉白柚看了又看,到底是沒忍住,糊上手去。
一觸及那不同往日的粗糙感,順勢將掌心貼在他的下巴。葉白柚眼睛望著馬車頂,掩蓋似的嘟囔:“沈公子原來也有胡子拉碴的時候。”
“夫郎又不是沒見過。”男人聲音暗啞,一瞬不瞬盯著哥兒小巧的喉結。
“我、又何時見過。”
正巧,馬車一顛。
葉白柚往前一傾,他瞳孔驀地睜大,身子乍軟。
——
趕車的是莊子上的馬夫,年紀三四十,但是十幾歲就開始駕馬車,算是個老把式。
他腿年輕的時候被石頭砸了,腳有點跛。如此這般,能在莊子上找份工也算是好的去處。
他如老牛一般,盡職盡責。每月的月錢也夠他跟一家子人的開銷,所以對這份工他很是珍重。
但剛剛路上過了個石子兒,忽然顛簸。
他放慢馬車的速度,很是忐忑地問:“公子、夫人沒事吧?”
“嗯。”
裡頭一聲低沉的男聲傳出,聽著有些憋悶,但不像是不高興的樣子。
老把式心安,繼續架著馬車前行。
要他說啊,這主家就是好。他有個認識的在府城給那韓家的乾活,被派去給那勞什子贅婿的舅舅舅母駕車,那才是遭罪。
外面,老把式專注看著道路,緩緩提了一下速度。
馬車木做的,走動間難免有聲音。嘎吱嘎吱的雖然不算大,但也將車廂內的窸窣蓋了下去。
“相公。”葉白柚眼尾含淚,緊緊咬住男人的肩膀。
“夫郎不怕。”
沈無璟撩開哥兒汗濕的鬢角,輕輕吻了吻。
他面上鎮定,但也好不到哪兒去。
一路許久,到了莊子外。
“公子,到了。”馬夫下車,將凳子放在馬車一旁,這才躬身讓開。
“嗯。”
沈無璟攏著藏在被子裡的人,從車上抱下去。一路鎮定自若,從莊子門口到臥房。
門關上,藏在被子裡裝死的葉白柚顫動著長睫睜開眼。
“相公。”
“嗯。”沈無璟應著,將被子裡的人剝出來。
上衣整齊,有些皺。
一抹瑩白自眼前閃過,迅速藏進了被子。
葉白柚抿抿唇,臉色緋紅地看著目光還落在被子上的男人。“相公,我褲子呢?”
“在我這兒。”
“你不會是直接拿在手上的吧!”
沈無璟搖頭,衣冠整齊。
他慢條斯理拉開腰帶,袖口的東西正好露出。葉白柚眼尾一紅,立馬扯了出來壓在屁股底下。
支支吾吾好半晌,隻吐出一句:“你禽獸!”
沈無璟嘴角含笑,鳳眼惑人。
“夫郎不是很喜歡嗎?”
說起來,還是葉白柚大著膽子主動的。
“你……你!”你不出個所以然,葉白柚羞惱地瞪他一眼,掀開被子蒙頭蓋住,縮進殼裡當烏龜。
沈無璟卻不打算讓招惹了自己一路的人就這麽罷了,被子一掀,好生將人伺候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