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白柚余光瞧著,牙又酸呐,但是又愉悅得不行。
像他跟沈公子,就沒這麽含蓄。
果真,看別人談戀愛也是別有一番趣味兒。
一番商量完,小情侶依依不舍的分開。彩霞再次步入人間,倒映在空濛湖色間。
天也不早了。
回去是坐的馬車,幾下就到了府城裡。
葉白柚被一行人送到酒樓,白叔領著人正想離開,但酒樓裡的味兒就這麽傳了出來。
極香,正是肉蟹煲。但像是被改良過的,那鮮香醬香味兒被激發到了極致。
本來要走的人就這麽大大咧咧進店,點了兩份兒。
葉白柚失笑,饞著嘴問了沈無璟的位置,這才知道人已經在早早過來等著他了。
他屏息快步上樓,推開門關緊。
下一瞬,腰間就搭來了一雙手。
“相公。”
“嗯?”
“樓下好香!誒?我明明關了屋的,怎麽味道還是這麽大。”
“想吃?”
“廢話!”
身後男人輕笑,有了胡渣的下巴落在了後頸。
葉白柚癢得躲藏。“相公……該剪胡子了。”
“夫郎給我剪吧。”男人聲音慵懶,有些像剛睡醒的大貓,懶洋洋的。
“我想吃肉蟹煲!”
“給我剪就給你吃。”
“好好好,剪!”
身子一輕,葉白柚被男人抱起。緊接著,那鼻尖的香味兒越來越近。葉白柚推著男人還想抵來的下巴,轉頭一瞧。
桌上不是肉蟹煲是什麽?
葉白柚松手,脖頸自然又被男人胡渣子戳著。他顧不上,一心在男人身上撲騰著要下來。
“夫郎,急什麽?”沈無璟抱著人在凳子跟前坐下。
“臭男人,給看不給吃。”
沈無璟低聲淺笑。“我虧待你了?”
“當然!”
人有時候就是這樣,越是得不到的就越想要得到。比方說葉白柚身前近在咫尺的一碗肉。
若是沈無璟直接給吃了,他反倒是就沒這趣兒了。
問就是夫夫情趣。
“相公……”
好半晌,葉白柚玩兒夠了也不撲騰了。他反手勾住男人的脖頸,手在他下巴上摩挲。
放皮膚薄的地方,這胡渣子不怎麽友好,但是落在手上摸著摸著就會上癮。
沈無璟掀開眼皮,目光落在哥兒的臉上。“不想吃了?”
葉白柚不解地問:“這個時辰,怎麽想著讓後廚做?”
沈無璟仰頭,掐著哥兒的腋窩將他轉個身子。腦袋往他懷裡一埋,輕聲道:“我還沒吃午飯。”
“不餓?”
下巴被男人藏著,不好摸。葉白柚轉手落在他頭上,將那發冠一取,青絲散落滿背。
乾淨的木香傳到鼻尖,像一道屏障擋開了越聞越有些膩味的菜味。葉白柚攏一大把,有一搭沒一搭地順著。
“那你現在還不快點吃。”
“困不困?”男人靠在椅背,整張臉落入葉白柚的眸中。
葉白柚矮身,笑著貼上他的眉心。從額頭輕啄過鼻梁,最後挨著男人的唇咬了咬。
他趴進男人胸膛,軟了骨頭。
“你這麽一說,它就困了。巧了嘛不是。”
“我睡會兒,你給我留一點我嘗個味道就成。”
沈無璟拍著他的後背,溫聲道:“好,夫郎睡吧。”
這一睡,睡到了晚上。
夫夫倆沒有回去,而是待在了酒樓。應廣大客人的要求,酒樓現在開店是從中午開到日暮時分。
正巧,最後一批客人走完,白瓜正要關門。忽的一隻手擋在了外面。
白瓜嚇得往後一跳。
“救命!”
“抱歉。”
白瓜是先從下往上,看到的是一個穿著粗布的男人。長得挺好,劍眉星目,身形高大。但是這偷偷摸摸還往後頭看的勁兒,令白瓜有些防備。
他起身拍了拍衣服,道:“客人,現在打烊了。”
“我不是來吃飯,我是來找人。很著急,麻煩小哥幫我叫一聲。”
“找誰?”是掌櫃的聽見聲音出來了。
男人擠身進來,隨後對著兩人道:“店裡可有一名叫葉白柚的哥兒?”
掌櫃的一頓,不動聲色地看了一眼白瓜。
“我怎麽知道是不是有這名字,你仔細說說長個什麽樣?”
白瓜悄無聲息退下,將消息傳到樓上。
沈無璟剛巧將哥兒塞進被窩,桌上就落了一隻鴿子。東西翻開,隻瞧一眼就知道是中午那攔了自家哥兒的贅婿找來了。
他看著床上熟睡的人,回了消息下去。
正巧,大堂外的人不願多說。他看了一眼樓上,隻跟掌櫃的道:“既然如此,那我就先告辭。”
白瓜端著茶水出去的時候,人已經不見了。他疑惑道:“這韓家的贅婿來找咱們夫人作何?”
“你管那麽多幹嘛?”
“哦,公子說不必理他。”
“知道了。”
——
葉白柚一覺睡到了天亮,第二日起來的時候,男人就坐在一旁拿著本書在看。
“相公啊……”
葉白柚一個翻身,落進沈無璟的懷中。
“嗯。”沈無璟放下書,將人抱高了些。被子拉著蓋住哥兒的肩膀,他道:“昨晚上有人來找過哥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