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無璟將東西整理好,隨即走到葉白柚的身後。
“夫郎。”
“嗯。”葉白柚探手向後,抓著男人的兩隻手臂將自己圍起來。然後舒舒服服靠在他的胸膛。
“安逸。”
沈無璟低頭,唇貼了下他的發。手順著細白的手腕往下,攏著他有些涼的手掌。“冷不冷?”
“冷。”葉白柚看夠了,轉過身將手貼在他的脖頸暖手,誠實道,“不冷我叫你過來幹嘛呢?”
沈無璟唇角帶笑。“夫郎好生傷人。”
“那你想要什麽補償?”葉白柚眼底藏著狡黠。
沈無璟手往下滑,貼著他的後腰將人帶離窗口。“那夫郎親我一下。”
葉白柚踮腳,手環住男人的脖頸。笑靨如花。“沈公子,你就這麽點要求,也太看不起我了。”
說著他啄了下男人的唇角。“唔……挺甜。”
沈無璟彎唇,眸光瀲灩,比那水中的晚霞妖冶千百倍。
葉白柚呼吸凝滯,癡癡地看著男人。他聽著耳邊的輕哄,好似在說:“不及夫郎半分。”
他抿了抿唇,按捺不住地吻上那看起來極好親的薄唇。黏糊:“相公,還要親親。”
沈無璟妖孽的面上閃過一絲得逞,他托著人抱好,含著柔情加深了這個吻。
待到懷中人已然失神,沈無璟抱著他靠在懷中,順著背脊。
“夫郎,明兒跟我去見一個人可好?”他柔聲道。
“什麽人?”葉白柚聲音啞而軟。
“幫了我的人。”
“好吧。”
奔波了一天,好不容易能睡上床,吃了飯之後。夫夫倆早早歇息。
——
修整一夜,兩人重新坐上馬車。
不過不是往潭州府的方向,而是沿著鎮上的路一直往西邊去。
半個時辰後,馬車停在了一座茅屋之外。
葉白柚被從馬車上抱下來,他看著水邊的茅屋,腦中一時想的竟然是……
“離水邊這麽近,住久了會不會得風濕?”
沈無璟噗嗤一笑,寵溺地捏了捏他的臉。“夫郎,或許你跟我見一見裡面的人就知道了。”
茅屋門大開,裡面擺放著許許多多的篩子。上面都是些炮製的藥材,還沒進去,鼻尖就是一股濃重的中藥味。
那是怎樣的一種感受……
於葉白柚而言,就是一鍋加了各種亂七八糟的東西熬製出來的鼓著黑色泡泡的過期料理。味道極為刺鼻,瞬間將他喝藥喝吐了的噩夢勾纏出來。
“嘔——”
葉白柚一下子撒開沈無璟的手,蹲在路邊乾嘔。
沈無璟臉色一變,立馬走過去順著哥兒的背。“夫郎,水!”
十二見狀,有些心虛地立馬將水遞過去。
他懷疑,這跟自己當初灌了夫人半個月的藥有關。因為那時葉白柚喝到後頭,每次都得捏著鼻子才能喝下去,不然指定乾嘔。
抽出塞子將水壺放在葉白柚的唇邊,他雙手捧著連續喝了好幾口,才將那股惡心給壓下去。
“哎喲,又來一個。老頭子我今兒個早飯是別想吃了。”
沈三跟十二都知道老者是誰。十二是個機靈的,立馬將留下來的烤肉、糕點給老者。
“您先墊一墊。”
沈三見狀立馬道:“我去做,您要吃什麽?”
“得了,這個就行。”
葉白柚虛脫了般靠著男人身上,看著老頭子一臉明明饞得不行卻又裝作瞧不起似的將東西接過。一嘴啃著,眼睛立馬亮堂。
白發童顏,要是不開口,還以為是哪路老神仙。
葉白柚一把抓過沈無璟的長發放在鼻尖。
周遭味道他聞不慣,唯有身前的沈無璟能隔開這些。
草老頭視線掠過沈無璟,最後落到他懷裡臉色微白的哥兒身上。他悶哼一聲:“來吧,我看看。”
說著,葉白柚被抱起,跟著男人進屋。
一到裡面,那中藥味兒是熏得他隻想挖個洞埋進去。被男人抱著,他只能使勁將腦袋往他身上藏。
手腕被捏住,葉白柚緊閉雙眼,一口咬在沈無璟的胸口。
他不知為何,有些緊張。
沈無璟面色不改,緊緊盯著白胡子老頭的面色。
草老頭豪放地啃了一口麻辣兔腿兒,收回手道:“診脈錢就要一隻這個兔子。”
“先生,我夫郎是……”
“還是那麽笨,你夫郎都孕三月了,居然沒察覺出來。”他不顧沈無璟三人呆滯的眼神,笑道,“要我說,這樣的男人不跟也罷。”
“是吧,哥兒?”
葉白柚本來還迷蒙著的,頓時,隻覺天昏地暗。
什麽懷孕?
懷什麽孕?
誰懷孕了?!
“夫郎……”沈無璟輕輕圈著葉白柚的手腕摩挲,平日裡精爍的眸子卻籠了一層薄紗,瞧著迷糊了些。
白胡子老頭搖搖頭。“嘖嘖嘖,傻兮兮的。”
“那誰!我的兔子!”
“草神醫,馬上!”獨獨沈三興奮當中保持自己勤勞的品質,拎著車裡最後一隻活兔子開始操作。
調料……
“公子,調料!”沈三看向還坐在小破爛桌子的夫夫倆。
沈無璟聲線發緊:“車廂,自己拿。”
“啊哈哈哈,我們要有小公子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