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我盼星星盼月亮,總算盼來了。”十二笑得在院子裡亂竄,“哈哈哈!!”
草老頭牙口好,再啃了一口肉陰惻惻道:“我那藥要是給我碰倒咯,我要你留在這兒給我當一輩子的藥童!”
十二收斂!
可臉上的笑意是怎麽也止不住。
他跑到收拾兔子的沈三身邊。“三哥!我們要有小主子咯!”
沈三矜持笑著點頭。“嗯,小主子。”
“三哥,我們要不要告訴其他人。”
“我們要有小主子了!”十二在小茅屋轉了一圈,回來的時候手裡多了一把剛冒出頭的野蔥。
“三哥,我們給夫人做魚湯吧。”
沈三點頭:“好。”
“……”
沈無璟現在腦子裡全是老者的話,圍觀群眾都反應過來了,只有他們夫夫倆人一個窩在懷裡裝死,一個小心翼翼抱著人發怔。
果真,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老頭摸著長胡子搖頭。
也是心大,現在才發現。他啃完兔子,骨頭往茅屋外頭一扔,拍了拍手道:“胎兒還好,但是大人底子差。看得出來補過……”
他精爍的目光掃過院子裡蹦蹦跳跳的十二,話頭一轉:“要保證萬無一失,還需要再吃幾服藥。”
終於,沈無璟像是反應過來了,他嚴肅點頭。
“好。”
“有個條件。”
“兔肉……”老者看著手裡的肉,“調料給我來點。”
“好,但是沒帶這麽多,到時候我們給您送來。”沈無璟圈著葉白柚的腿將人抱高。待老者撿了藥,沈無璟一手拎著,一手將還趴在懷裡的葉白柚抱出去。
回到馬車裡,將厚毯子重新鋪上,人小心翼翼放下去。
葉白柚直接一滾,扯過被子蓋住了腦袋。
“夫郎……”
沈無璟藏好了藥,脫了沾了藥味的外套,隨即將被子裡的人剝出來摟緊。
兩人對坐,葉白柚雙手撐著他的胸膛。一雙眼睛發直。
沈無璟見他比自己還恍惚的模樣,眼中星光點點。蹭了蹭鼻尖,他低喃:“夫郎……”
“相公。”
“嗯。”
“相公。”
“在,阿柚。”
“相公啊……”葉白柚叫著叫著,臉上又笑又發苦。他顫抖著手指,抓著男人的大手蓋在自己的肚子上。聲音縹緲:“我、我是揣了崽子了?”
沈無璟輕啄他的臉。“嗯,揣崽子了。”
葉白柚被吻住眼皮,他長睫哆嗦著……好久好久,在外頭飄進來一股麻辣烤兔肉的味道時,他注視著飛揚的眉眼,一顆心慢慢放了下去。
基因不錯,男人不錯,條件允許。
怕他作甚,生!
“沈無璟啊!”
葉白柚猛地抱緊男人,與他唇舌交纏。緊密而激烈,洶湧而動容。像潮汐時候拍打在岸邊幾十米高的巨浪,將他整個人吞沒。
僥幸心理沒了,葉白柚在灼熱的呼吸中漸漸放松。像被搓洗舒服了大貓,在男人身上攤成餅,軟了骨頭。
他眼尾緋紅,唇上水潤。
聲音從含糊到堅定。他笑,他笑得如燦陽,像孟春的第一朵春花。
“沒想到啊,我葉白柚居然會揣崽子。”
迷茫散去,轉而是一種新奇又愉悅的感受。他半張著唇,回應著男人安撫似的親吻。一邊抓著男人的手在自己的肚子上尋摸。
“怎麽就有了呢?”
“什麽時候有的?”
“你爹那麽凶,居然還這麽頑強?”
本來沈無璟還臉帶笑容,單手護著人的後腰。這會兒聽到他這一句,臉色微變。
看了看外面,他輕聲道:“夫郎,小心教壞孩子。”
葉白柚指尖滑著他的濃眉,道:“我說相公,他現在還是一坨肉呢。”
“再說了,也不知道誰進進出出那麽多次,教壞了,那也是你……唔!”
“阿柚。”男人抵來額頭,稍急。
葉白柚清楚地看見他眸中的慌亂。
作弄似的,圓眼含著戲謔,笑成了彎彎的彩虹。
“相公啊,喘不過氣了。”甕聲甕氣的,聽得沈無璟立馬將哥兒嘴上的手拿下來。
葉白柚得逞一笑。他歪倒,趴在男人肩膀,直瞧著他的耳垂。
手癢癢,指尖撥弄一下……
男人喉結一動,不自在地偏過頭去。
咦——
瞧不出來,他男人也會害羞。
葉白柚失笑地將手覆蓋上去,藏得嚴嚴實實的。“相公不怕,看不見。”
沈無璟拿他沒辦法,只能低聲喚人:“夫郎。”
葉白柚垂眸,抱著大手蓋在自己肚子上。他安靜下來,乖巧地靠在男人的身上。看著雙手交疊下的扁平腹部,他喃喃:“好奇怪的感覺啊……”
——
外頭,草老頭如願地吃到了烤兔子。
一整隻,他一個人坐在剛剛診脈的桌前,摁住兔腿兒扯了下來就啃。專心致志,仿佛沒有看到來辭行的兩人。
馬車再次出發,人走了,草老頭興衝衝地衝著院子外叫了一聲。
大黃狗直接吐著舌頭從院牆的狗洞裡鑽進來,一口叼住了扔過來的骨頭就地一趴。兩隻前爪摁住,啃得尖耳後支,尾巴直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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