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參這人,一開始往外蹦髒話,就說明真得是怒到了極致。袁故看見他憤怒反而迅速冷靜了下來,反正他現在就是許成的殼子,他死不承認,驗DNA都拿他沒轍。
“陸少,你說什麽我聽不明白,什麽袁故的,你是不是認錯人了?”袁故時刻緊繃著神經,陸參左手砸骨灰盒他就撲上去抱住,陸參右手砸菜刀他就轉身跑,見招拆招。陸參有本事就玩死他。
陸參氣得直哆嗦,他死死扣著骨灰盒。這他媽分明就是袁故,那眼神他陸參絕不會認錯。
“袁故,你承不承認?”陸參咬牙問道。
“你不是說這是你兄弟袁故的骨灰嗎?怎麽喊我袁故了,你這人真是莫名其妙。”袁故渾身肌肉慢慢緊繃起來,一言不合他就準備跑。
果然下一秒,陸參整個人就撲了過來,“袁故!”他的眼神恐怖得像是要吃了袁故。
袁故扭頭撒腿就跑,那動作極為的流暢,跟條魚一樣往商場外的人流裡鑽。陸參抱著那骨灰盒,一時間竟追不上他,只能乾吼,“袁故我操你大爺!”
第31章 演繹
袁故狂奔了一路,攔了輛出租,最後到家的時候,天都黑了。他松了口氣,伸手去摸鑰匙開門。忽然,門從裡面打開了,譚東錦就那麽面無表情地看著他。
“你,你不是加班嗎?”袁故有些詫異。
譚東錦沒有回答袁故的問題,拉開門示意袁故進去。袁故瞧他那一臉的漠然,意識到譚東錦現在有些不爽。屋子裡點了盞壁燈,散著柔和的橘黃色燈光,譚東錦就那麽做在客廳的沙發上,光細細勾勒著他的側臉,俊美,清貴。
袁故剛被陸參嚇得有些出神,這一下子看見譚東錦反而心裡安定了不少。他走上前去,譚東錦緩緩抬眼看他,兩個人都有些沉默。袁故是沒法判斷情況,不知道該說什麽,譚東錦則是習慣了掌控全局,後發製人。一時間,氣氛反而有些冷。
半天,袁故歎了口氣,“譚東錦,我是個成年人,我需要個人空間,不需要二十四小時被人看護著。”
譚東錦的眼神似乎有些幽深,他靜靜看著袁故,緩緩道:“我只是擔心你。”
“還說我沒有安全感,譚少你才像是個沒有安全感的人吧。”袁故心中無奈,譚東錦這麽溫和的態度,他反而沒法說得太強硬,他開口道:“我又不會跑,你這麽緊張幹什麽呢?”
聽見袁故的話,譚東錦沉默了許久,他的眸光幽幽的,不知道在想些什麽。許久,他開口道:“習慣了,改不了了。”
“這是什麽習慣?”袁故皺眉,可看著譚東錦那副沉默的樣子,他的心忽然又軟了下來。要是譚東錦今天和他鬥狠,他絕對能嗆回去,但譚東錦這副隱隱壓抑著委屈的模樣,袁故真是一點辦法都沒有。他低下身無奈輕聲道:“真是怕了你了,這樣好吧,我以後去哪兒提前給你打個電話報備一下,你也別一天到晚讓宋鑒跟著我,人家有工作呢。”
譚東錦沒說話,抿唇不語。說起來有時袁故真搞不清楚,譚東錦這人到底是什麽性格,你說他溫和吧,他暴戾起來破壞力極大,你說他沉穩持重吧,偶爾又像是個熊孩子一樣鬧脾氣,這個人,相處久了,真是很難去描述他是個什麽樣的人,在他的身上,袁故充分領略了什麽叫人性的複雜。
很久之後,袁故再去思索這個問題,忽然就想通了。譚東錦始終是譚東錦,作為一個商人,他權衡一切,習慣了以成本最低的方式最乾脆地解決問題。他所認識的譚東錦,所了解的譚東錦,其實都是譚東錦想讓他認識了解的譚東錦。
他的天賦讓他甚至比袁故自己還要了解袁故,清晰知道哪一種手段對袁故最為直接有效。真正的譚東錦有一千張面具,無心之人所有的情緒全靠演繹。
此時的袁故並沒有意識到這一點,他只是覺得有些無奈,伸手觸上譚東錦的肩,他輕聲道:“你在想什麽呢?”
“你太驕傲了。”譚東錦湊近了一些,“我怕留不住你。”怕有一天,終究會是對你用上我不想用的手段。
袁故聽了這話,幾乎有些哭笑不得。這就是沒有安全感啊,他瞅著譚東錦,“你一個譚氏的總裁,家世好背景深,顏高腿長智商高,錢多人傻學歷好,你怎麽就沒點自信呢?我就是看你這張臉的份上,也不至於拋棄你啊。”
譚東錦低頭看了眼譚袁故掛在他脖子上的手,一雙眼幽幽的,他忽然親了一下幾乎要貼在他臉上的袁故。那是一個極輕極淺的吻,卻讓兩個人都同時暗了眸子。
袁故的位置正好把譚東錦壓在身下,他俯身盯著譚東錦。那是他此生見過最俊美的容顏,染著絲絲的邪氣,像是要把人心裡所有的欲望都勾出來。身下的人今天穿了件黑色的西裝,裡面是一件白色的襯衫,絕對的禁欲系,和這張臉放在一起,簡直是致命的誘惑。
不就是給他點安全感嗎?說一千道一萬,不如直接來點實際的。加上袁故自己現在也有些心神蕩漾,許久不嘗葷腥的他對著這種場面根本不想把持,他直接地勾上譚東錦的下巴,唇齒間碾出兩個字,“要嗎?”
譚東錦的眸子一瞬間鋪開水墨顏色,下一刻,他就把袁故壓在了身下,兩個人瞬間就換了位置。譚東錦扯下自己的領帶,擲地有聲一個字,“要。”下一秒,他和袁故的唇舌就糾纏在一起,濃烈的刺激讓譚東錦瞬間就有了反應。他幾乎是有些粗暴地扯下袁故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