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能用。”宋鑒爽快地應了聲,說起來譚氏的員工福利是真的不錯,尤其是薪水這方面,的確是優厚。宋鑒看袁故下車,“不夠用你可以借我的。”
“不用,百分之五十,一定夠用了。”袁故推開車門走了下去,“宋鑒你還是先回去吧,我可能需要費些時間。”
“要不我陪你吧。”宋鑒一聽袁故要花些時間就有些坐不住了。
“不用了,你告訴譚東錦就說我已經到家就行了。”袁故說完這一句,頭也不回地就走了。說句真心的,他對譚東錦這種類似於監視的行為,真是耐著最大的性子容忍了。
宋鑒還想說什麽,前面卻走來一個交警。路邊不能停車,宋鑒和交警解釋了幾句,回頭一看,袁故人都沒影了。
袁故是真心誠意想買個禮物。今天白天他閑著無聊,在公司論壇搜譚東錦的八卦。譚氏裡有不少女員工,擁有精英素質的同時,她們也有著一顆八卦的少女心。譚東錦這麽個注重個人隱私的人,愣是被她們把生日八卦出來了。女人真是不容小覷。
譚東錦是二月中旬的生日,貼近著年關。袁故忽然想到,他要不要準備點禮物。雖說吧,譚東錦這人什麽都不缺,也不像是會過生日的人,但袁故還是起了這個心思。
好歹也算在一起了,準備個禮物,也算是合情合理。只是送什麽卻是個大問題,袁故回想了一下譚東錦喜歡的東西,好像,沒有?真是沒有,袁故不禁懷疑自己是不是一直太忽略譚東錦了。
就在袁故想的出神的時候,一隻手忽然拽住了他,袁故下意識就想一個反擒拿手,結果一回頭活生生止住了動作。
陸參?這小子怎麽找上自己的?
陸參今天抱著那骨灰盒在大馬路牙子上吹了一天的風,他滿腦子就一個問題,這迎面而來的霧霾裡,是不是摻著袁故飛揚的骨灰。一想起袁故,腦海中就出現那小子一聲一聲歎氣的場景,嚎著我死的好慘啊。再這麽下去,陸參覺得自己能通靈了。一拍大腿,他覺得自己得再賭一把,袁故那小子沒死,肯定沒死。
他就是整容成了許成,或者他就是許成。陸參已經腦子亂的連基本邏輯都沒有了。他潛回家拿了一疊資料,決定去堵許成。
然後他就逮到了在商場裡落單的袁故。陸參一句廢話都不說,拖著袁故就往商場裡的咖啡廳走,懷裡緊緊抱著骨灰盒和資料。袁故不敢掙扎,一是他覺得陸參現在有些不對勁兒,而是他的身手陸參太熟悉了,一動手肯定會被他看出來。
陸參把袁故往座位上一推,接著雙手捧著骨灰盒啪的一聲往桌子上一放,迎面甩給袁故一疊資料。“你別說話,你就聽我說!”陸參那架勢簡直有一種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氣勢。
他指了指骨灰盒,“知道這是什麽嗎?”
袁故面色僵硬,看向陸參的眼神十分怪異,半天他搖了搖頭。
陸參啪一聲重重拍了下桌子,“這是我兄弟袁故的骨灰盒,我剛從墳裡刨出來的。你現在別看我,看著他。”
一聽見骨灰盒三個字,袁故就懵了,他感覺背後一陣涼颼颼的,直發冷汗。最終,他還是把緩緩把視線落在那盒子上。和陸參不同,他知道袁故的肉身已經被火化了,這盒子裡就是他袁故的骨灰。這場景實在是極度的靈異,在袁故的眼裡,那骨灰盒子比潘多拉還要滲人。
你試想在你骨灰的見證下,和你過去的朋友聊天的場景嗎?簡直是對精神極限的一種挑戰。袁故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才克制住自己拔腿就跑的衝動。他看向陸參,那眼神很明顯,你想幹什麽?
陸參指著袁故面前的資料,“當著骨灰的面,你翻,翻完了我有事問你。”
“陸少,我沒空陪你。”袁故直覺知道陸參察覺到了什麽,但是他心裡沒底,只能裝作漠然的樣子掩飾他的心虛。“我還有事。”
陸參死死盯著他,半天從懷裡掏出一把亮晃晃的菜刀猛地扎在了桌子上。這是他剛從商場裡順的,就是為了撐氣勢,他一字一句陰測測的說道:“看完它。”
袁故刷得低頭翻開了文件夾。不能怪他沒有骨氣,這場景擱誰誰都慫,袁故難以想象,陸參抱著他的骨灰盒走在大街上的場景,那他媽比島國恐怖片驚悚了不只一個等級好嗎?
越翻下去,袁故背後就越汗涔涔的,這些東西,擱古代就是呈堂證供啊,他一條都反駁不了,有理有據。袁故就是許成,許成就是袁故,這雖然和真相有略微的差別,但是已經很不可思議地接近了。
這個角落是這家咖啡廳的最偏的角落,這個點也沒什麽人,袁故就這麽被堵死在了牆角,頭上一直冒虛汗,他還不敢擦。
看袁故翻過了最後一頁,一直眼神凶厲的陸參忽然再次拍了下桌子,那一道忽然的響聲讓袁故心裡猛地漏了一拍,接著他就看見陸參一遍摁著骨灰盒一邊捏著菜刀柄厲聲快速質問道,“你是袁故,對吧!”
這心理戰打的袁故差點就繳械了,他真的差一點就要承認了。可是他生生克制住了自己幾乎逆流的血液,咬牙道,“袁故誰啊,我他媽沒聽說過。”
“裝,你給老子裝。”陸參的神色一下子就猙獰起來,“袁故你裝個屁,老子和你玩了二十多年,你一撅屁股我就知道你拉的什麽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