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把跳進敞篷車裡,一腳踩下了油門,抱著那骨灰盒那叫一個一路狂飆。最後,不知道跑了多久,他終於在一個無人的荒郊野外停了下來,暫時松了口氣。反正墓已經撬了,骨灰盒已經偷了,要死也得死個明白,他今兒非得知道,袁故到底死沒死,這墓裡到底有沒有骨灰。
伸手把被風吹成殺馬特的髮型一撩,陸參鄭重地把那骨灰盒放在了面前。
接著下一秒他就懵逼了,徹底懵逼了,比被雷劈了還懵逼。腦子裡只有三個大字在無限循環。
蓋子呢?
我操,骨灰盒的蓋子呢?蓋子去哪兒了?
他忙往骨灰盒瞅,空蕩蕩的,一點渣子都沒剩下。陸參懵逼了,萬一袁故真死了,那他就是把他兄弟的骨灰……撒了一高速公路?
“袁……袁故啊……”陸參抱著那骨灰盒的手一直在抖,聲音也在發顫,半天說了一句,“我,我,我真不是故意的。”
這回真是貨真價實的,死無葬身之地了。要是裡面真有袁故的骨灰,別說袁因會弄死他,他自己就先沒臉活了。
第30章 對峙
袁故沒想到,他的工作能那麽輕松,輕松到一種匪夷所思的地步。雖說他沒什麽經驗,但常識告訴他,一個部門的副經理,應該不至於清閑成這樣啊。他思索了半天,給譚東錦去了個電話。
“譚東錦,你幹了什麽?”一接通電話,袁故就直接開門見山的問。
譚東錦在那邊斜躺在椅子上,手裡轉著筆,嘴角浮現出笑意,“我真沒幹什麽。出什麽事了那麽大火氣。”
“你別裝了,”袁故眯著眼,“你再陰陽怪氣的,我大不了辭職換一家公司。”
譚東錦還是笑,他譚東錦一句話,整個南京哪家公司敢收袁故?當然,這話他不會說出來刺激袁故。他只是溫溫吞吞地說道:“你沒事做,可以進公司內網看看,你那個職位,平常本來就沒什麽事要處理。”
袁故知道譚東錦是睜著眼睛說瞎話,他的手一下一下敲擊著桌面思索著。
那邊聽不見袁故的聲音,以為袁故還在發脾氣,安撫性地說道:“好吧,剛好我手頭有個案子,對方涉及做假帳,我打算起訴對方。商業糾紛類型的,你要不要試試?”
“資料拿過來。”袁故說完這一句就撂了電話。
譚東錦聽著那一陣的忙音,有些無語。第一次遇上敢撂上司電話的下屬,他覺得新鮮。他伸手用座機給宋助理去了個電話,吩咐了幾句話,大意就是讓袁故參與一下和雲祥的商業糾紛案。
掛了電話,他扭頭看了眼落地窗外,天光澄澈。雲祥的那案子所有的證據都齊全,法院也不敢收雲祥的賄賂,勝訴只是程序問題。這種小案子一般都不會進入譚東錦的記憶,這一回,他卻在掃見那案子的時候想起了袁故。想到袁故可能會鬧騰,他就留意了一下這案子。
不需要花費心力,卻能了解一些關於詐騙案的相關知識,挺適合袁故這樣的新手。
譚東錦沒有想到,這是事態失控的最開始。
袁故很快地拿到了所有的資料,他拿著翻了翻,帳目很明顯就是作假過的,證據那麽明顯,除非法官瞎,否則這樁案子就是鐵板釘釘的商業詐騙案。雲祥?這公司的名字袁故沒聽過,招惹得起譚氏,不是大鱷就是初生牛犢。他偏向於相信後者。
出於好奇,他點進公司內網,輸入了雲祥兩個字。
果然是家籍籍無名的公司,近兩年剛進駐南京,沒什麽背景也沒什麽厲害的人物。他沒什麽興趣正打算關掉網頁。忽然,他的手頓住了。
鼠標停在那個×的位置,袁故陷入了沉思。接著他緩緩輸入關鍵字。
淮南、袁因。
系統很快就調出來資料。袁故快速掃了一眼,皺了皺眉,這資料直接從百度百科複製粘貼下來的吧?和剛才雲祥公司挖墳式的詳細資料不同,袁因的資料那就是一個沒什麽營養的、全部官方式謳歌的詭異東西。
袁故凝視了一會兒那些條目,接著抬頭看了眼自己的辦公室,忽然意識到也許是系統權限的原因。如果是譚東錦的電腦,應該內容就不一樣了吧。思及此,他百無聊賴地關了網頁。去翻譚東錦的電腦,他還不至於知法犯法。
下班的時候,袁故收到譚東錦的短信。只有兩個字,“加班。”袁故側著頭看了半天,關了手機。
他往樓下走,一出門就看見宋鑒在那兒等著。袁故扶額,“宋助理,你自己趕緊回家吧,我坐地鐵回去。”
“許成,你這不是為難我嗎?”宋鑒笑了笑,拉開車門,“上來吧。”
袁故無奈,四周看了眼,在人最少的時候坐進了車裡。在路上,宋助理和許成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什麽公司怎麽樣啊?第一天上班有沒有哪裡不習慣?吃的東西還對胃口嗎?
這他是上幼兒園還是上班呢?袁故心裡無語,卻也不好拂宋鑒的意,說了句“都挺好的。”
如果一條商業街的時候,袁故想起來什麽似的,讓宋鑒先停一下車。“我去買點東西。”
“什麽東西啊?”宋鑒在路邊停了車,問道。
袁故沒回答,反而問了一句,“我工資卡能用嗎?我記得譚氏的合同裡是說可以預支百分之五十的年薪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