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啊。”袁故現在看著譚東錦那領口處若隱若現的傷痕,他就覺得別說譚東錦想出門走走,他想怎麽都成啊。他問道:“你想去哪兒?”
“都行。”譚東錦忽然問袁故,“你想去哪兒?”
袁故考慮到公司的事兒他估計也走不開太久,加上譚東錦其實既沒出過遠門也並不怎麽喜歡那些人多的地方,他問道:“找個南方的小鎮住兩天怎麽樣?”
“嗯。”譚東錦點點頭。
“行,那你坐著別動,我去安排時間收拾東西。你坐著別動啊!”袁故和譚東錦一樣商場上都是雷厲風行的人,做事就沒有拖拉的習慣,袁故把毛巾一放就去打電話向袁因請假。
譚東錦坐在沙發上看著袁故的背影,伸手覆上手腕上的青紫慢慢揉了揉,他一直看著袁故,眼神很溫柔。
事實上,因為袁故實在覺得自己太他媽禽獸了,出於對自己的強烈譴責,他幾乎是當天晚上就安排好了一切打包好了行李,拉著譚東錦就出了門。譚東錦臨出門前,瞟了眼周涵放下的那堆東西,忽然發現一盒光盤露出來的一角,他順手就把光盤給塞到了行李裡。
當天晚上九點多,兩人就坐在在南方古鎮傍水而居的古老屋子裡,推開窗戶靠在一塊兒看小橋流水了。
看了一會兒,譚東錦忽然回頭對著袁故輕輕說了一句,“我能問個問題嗎?”
“問。”袁故扭頭看向袁故。
譚東錦看了眼屋子裡的擺設,沉默了一會兒後問道:“你為什麽訂雙人間?”
因為老子覺得老子是個禽獸,老子怕老子被你美色所惑把持不住再把你弄出一身傷來!袁故自然不是這麽回答的,他鎮定道:“因為距離產生美。”
譚東錦再次陷入了沉默。接著他關上窗,把袁故拖進來,“我們看會兒電視吧。”
眼見著譚東錦從行李裡掏出張光盤,袁故一愣,他沒記得自己放過這光盤啊?下意識他就問道,“這什麽片子?”然後他就瞟見了那光盤上的幾行日語。
哈?
接來下的這一夜,袁故和譚東錦在優美淳樸的南方小鎮看完了整整一季的咒怨,整個過程中,譚東錦面部表情都沒有絲毫起伏波動。袁故在第無數次感覺到背後有人在盯著自己時,終於把自己裹到了譚東錦的被子裡。
“你哪裡來的片子?”袁故終於忍不住問道。
譚東錦伸手把人抱住了,在袁故耳邊輕輕道:“周涵。他曾經很喜歡伽椰子這一款。”
袁故默默把自己裹到了譚東錦手臂裡,沒說話。
當天晚上,袁故死死抱著譚東錦,兩人擠在一張單人床上睡了一夜。
等到袁故終於睡過去後,譚東錦放輕動作起床把空調的溫度調高了些,收拾好被子,他重新在袁故身邊躺下。譚東錦在一片沉沉黑暗中打量著袁故的臉,終於輕輕說了一句:“睡吧,晚安。”
窗外古鎮月色如水,小橋如畫。
若是可以,我願意陪你走山川,陪你看江海,我願意陪著你,時間不需要長,余生幾十年就夠。
第107章 溫喬番外
法國境內阿爾卑斯山脈,一望無際的雪場,穿著黑色滑雪衫的青年慵懶地站在懸空的纜車上,單手撐著欄杆眺望遠方。他身邊蹲了隻雪白的阿拉斯加,深棕色的眼睛幽幽閃著光芒,俯視的姿態從容而優雅。
連綿不絕的山脈,陽光普照的雪場,溫暖的風掀起青年細碎劉海,露出一雙清亮如雪的眼。纜車慢慢從山腳滑上山頂,青年垂眸望去,漫山遍野的雪,匍匐在腳下的古老山脈沉默而寂靜。
青年站著看了一會兒,伸手從背包裡掏出兩瓶酒,一瓶朗姆一瓶威士忌,他舉起酒瓶輕輕敬了下金色暖陽,仰頭喝了一大口。烈酒入喉,青年眯起了眼,越發慵懶地遠眺這異國雪場。此情此景呐,他低低歎了一句,“浮生隻合尊前老,雪滿長安道。”
不到片刻他又皺起了眉,從兜裡抖出手機上網查了一遍意思,這才安心地舒了口氣,“還好還好,差不多是這麽個意思。”自詡風雅的溫大少放心了些,把那句詞又念叨了幾遍,這才慢悠悠牽著狗走下了纜車。
山頂有形形色色的特色酒吧,溫喬從兜裡摸了把錢包,大致估計了一下厚度,這才大膽牽著狗走進了最簡陋的一間酒吧。點了兩瓶酒,他坐在角落裡拿出手機玩遊戲,屋子裡沒空調卻點了壁爐,跳躍的火光驅走了寒意,屋裡溫熱得有些發膩。溫喬巋然不動,一邊額頭冒著細汗一邊玩著“地獄邊境”,阿拉斯加安安分分地蹲在他腳邊,直到忽然有人拿了瓶酒坐到了他面前。
溫喬百忙裡抽空掃了眼面前的金發小夥,卻忽然頓住了視線,那青年乾淨的臉上帶著清爽自然的笑,乍一眼望去倒是有點像個人。
青年用流利的法語問道:“一個人?”
溫喬猶豫了一下,回道:“和狗。”
青年看了眼溫喬腳邊那阿拉斯加,眼中頓時閃現光芒,明顯是對阿拉斯加這身沒有絲毫雜質的雪白皮毛很是讚賞,他頗有興致地問道:“一個人帶著狗上來滑雪?”
溫喬頓了頓,含糊道:“差不多。”阿拉斯加雪橇犬,給自己拉雪橇也勉勉強強算是陪自己滑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