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笙眼裡含笑,揉搓了一把顧淵的小揪揪,攬著顧淵直接“入席”。
霍上景正好分完茶湯,傅笙十分不客氣地遞給顧淵一杯,示意顧淵先“喝茶看戲”,隨後又取了一杯,慢悠悠地喝了一口,視線遊曳在霍上景和虞九懷之間,把看戲姿態擺的十足。
霍上景用眼神跟傅笙和顧淵打了個招呼,端起一杯茶遞向虞九懷。
虞九懷瞥著茶杯嗤笑一聲,沒接。
虞九懷不接,霍上景就那麽舉著那杯茶,大有虞九懷不接他就一直舉下去的架勢。
就都挺有自己的堅持。
顧淵暗戳戳地用指尖戳戳他家傅先生的腰——有億點點尷尬呢!
傅笙握住顧淵的手捏捏顧淵的指尖,慢條斯理地把乾果碟拽到跟前兒,挑著顧淵最喜歡的小核桃開始剝,剝一顆往顧淵嘴裡喂一個小核桃仁,投喂自家夫人投喂得專心致志。
“哢嚓!”
“哢嚓!”
“……”
核桃皮碎裂的聲音裹著不容人忽視的狗糧氣息,撕裂了霍六和虞九對峙的僵局。虞九懷再也端不住他那副六親不認的嘲諷姿態,抓起腰後的派大星抱枕,沒好氣地砸向傅笙:“傅二你個孫子,你膩不膩歪?!”
傅笙微微偏頭,揚手抓住派大星,往顧淵腰後一塞,不緊不慢地說:“無能遷怒。”
“艸!”
虞九懷一聲粗口脫口而出,指著傅笙罵罵咧咧,“你可快帶著你媳婦滾吧!走慢了我怕我收不住我那三十八米的大長刀!”
傅笙眼皮子都沒撩:“剛才連嘴都張不開,您確定您這會兒能扛得動刀?”
虞九懷氣結:“剁你小意思!”
傅笙拿捏著跟虞九懷一樣的腔調嗤笑一聲,順手把剛剝好的小核桃仁塞進顧淵嘴裡,慢條斯理地脫了西裝外套,挽著袖子不鹹不淡地問:“練練?”
虞九懷蹭地站起來,裹著無名火氣一腳踹開腳蹬:“練練就練練!”說完,虞九懷橫眼看向霍上景,“反正你們都是一夥兒的,你也一塊兒來,省著老子費二遍事!”
霍上景快速瞥了傅笙一眼,微不可查地皺了下眉心。余光掃到虞九懷踩到了剛才踢翻的腳蹬,霍上景忙不迭地放下茶杯,起身扶住倒向茶桌的虞九懷:“小九兒,你……”
虞九懷惱羞成怒,瞪著霍上景:“你閉嘴!”
顧淵:“……”
好一出“兄弟鬩牆”的大戲,看著虞哥“無能狂怒”的樣子,忍笑忍得好辛苦怎麽辦?
欸?
我的小核桃呢?
顧淵歪頭看向他家傅先生,視線落在他家傅先生微微扯松的領帶上,瞬間就忘了他的小核桃,滿腦子只剩下了大寫的“不愧是我家天菜,傅先生真特麽帥”!
這小眼神……
傅笙忍俊不禁,沒管那對“他掙扎他不撒手”的拜把子兄弟,不輕不重地揉搓了一下顧淵的小揪揪,含著笑說:“你不是來看小魚的?先去找他玩?”
可是,現在我更想先看你們直播“兄弟鬩牆”噯!
顧淵眼尾余光掃過臉色鐵青的虞九懷和面部線條緊繃的霍上景,眼巴巴地看著他家傅先生,裝出一本正經地樣子:“我明明是來找虞哥談生意的。”
傅笙莞爾,捏捏顧淵的臉,忍著笑說:“聽話,咱給虞九兒留點臉。”
顧淵歪頭,拍開傅先生的爪子。
傅笙用指背蹭著被他捏得泛粉的臉頰,湊到顧淵耳邊壓著嗓音好聲好氣地哄:“傅夫人,你跟著去湊熱鬧,虞九惱羞成怒犯起混來,十有八九得擱你這兒找點臉回去,以後你拿原石的成本可就高了。”
看戲上頭竟忘了這茬兒!
別看他虞哥長得人模狗樣的,跟個風流佳人似的,真泛起脾氣來那就是個不管不顧的混不吝,還真能乾出單獨對他抬高出貨價的事兒來。
顧淵立刻收回黏在霍上景和虞九懷身上的目光,揣著滿肚子羨慕捏捏他家傅先生小臂上的肌肉,瞬間換了一副面孔:“我去找小魚了,你這邊兒完事兒呼我一聲。”
傅笙輕笑一聲,揉著顧淵的頭頂問:“知道去哪兒找小魚?”
顧淵指指自己的腦子,示意傅笙不用擔心,他該有的記憶都有。
顧淵在虞九目光瞥過來之前,松開他家傅先生小臂上的肌肉,招財貓似的擺擺手:“那我先去找小魚,完事兒記得呼我。”
傅笙頷首,順手幫顧淵扯了一下滑到肩頭的衣領。
顧淵揣著意猶未盡的八卦心使勁看了虞九懷和霍上景一眼,笑著轉身,一步兩個台階,小跑著上了二樓。
在路過樓梯轉角的時候,恰好看見他家傅先生、霍上景和虞九懷,前後腳離開客廳。
*
虞書航正對著鏡子抓髮型,隱隱約約地聽見他房間的門被人猛地推開,手一抖,剛抓好的髮型瞬間就毀了一半。
聽著那一串堪稱急促的腳步聲,虞書航用腳指頭想,都知道這是顧圓圓到了。
畢竟,擱他家敢直接闖他門的人,除了他親哥也就剩下顧圓圓和池大魚這倆坑貨了。
別問為什麽不懷疑是他哥,他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