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完全不知道自己這個樣子有多招人。
那些銀飾如同開在少年雪白身體上的清冷又嫵豔的花痕,勾勾纏纏地攫取著男人深沉如海的視線。
小狐狸的雪色長睫上甚至還沾著還未乾涸的淚痕,看起來可憐的要死。
曲骨抓住了他摸著自己臉頰的手, 好涼, 握在手裡的時候像是在把玩一塊微微涼的卻觸手生溫的白玉。
“是我哦, 小遲。”
他低下頭,高挺鼻尖以近乎曖昧的溫度摩挲著少年柔嫩的面頰,青年發出一聲滿足的長歎, 勾起唇角:“我聽見你在叫我, 所以我回來了。”
薑遲腦子裡被攪和成了一團漿糊,他先是覺得自己差點和一個陌生人洞房還被親密的人發現這種事情有點羞恥,但是很快這種糾結就被曲骨回來的安全感淹沒了。
看起來年紀格外小一點,兩頰還帶著一點軟糯腮肉的小小新娘擦擦不自覺從眼眶裡湧出的,越來越多的眼淚,眼睫毛濕的像是被雨澆過的蝴蝶。
小狐狸可不是那種別人說什麽信什麽的笨蛋,他梗著脖子用那種裹著糖漿似的黏糊糊的嗓音說:“你憑什麽證明你是曲骨?萬一,你是騙我的呢。”
真棒啊, 變機靈了宿主大人。
意識海裡的系統老父親滿意臉。
對npc的每一句話擁有警戒心是每一個合格無限流玩家應有的素質。
宿主大人真是越來越成熟了呢。
曲骨挑挑眉, 漆黑眼眸裡流露出一絲薑遲很熟悉的笑意, 那種眼神像是在看自己手掌心裡故作聰明的小東西, 充滿了玩味和寵溺。
“我要用什麽方式才能證明我是哥哥呢?”
曲骨雖然留著一頭絲絹般的黑色長發且皮膚白皙,但是他身材格外高大,相比起薑遲這樣小小一隻,他更像是神廟中高大而威嚴的叫人不敢直視的白玉神像。
形容狼狽的少年宛如是目空一切的神明掌中拈起的一枝花,單薄花葉都收攏在骨節分明的修長手指中。
現在那隻拈花的手慢慢地沿著少年抖動的珍珠似的喉結,一路慢慢地往下滑,撚過細膩的皮膚,深陷的鎖骨,一捧微微起伏的溫熱軟肉,緋紅的櫻桃,最後停留在隨著呼吸不斷顫動的脂白小腹。
薑遲很瘦,腰細得一把就能拎過來,手掌覆上去的感覺卻非常不錯,像是磁石似的牢牢吸引著曲骨帶著一點薄繭的手掌。
薑遲覺得有點癢。
他哆哆嗦嗦地試圖把身體蜷縮起來逃避男人充滿暗示意味的撫摸。
“不要摸了。”薑遲聲音也在細細地抖,皺起眉毛抗拒地試圖推開他的手。
然後換來的是更加強硬的動作,曲骨不容推拒地用另一隻手輕松阻止了薑遲不安分的動作,那隻手還是帶著旖旎溫度的抵著少年的小腹,低沉聲音勾的薑遲心臟都在發顫:“要用這裡嗎?”
“這具身體,已經習慣了我的觸摸呢。”
薑遲腦子空白了一瞬,似乎是沒有明白他在說什麽。
養的太單純了就是這點不太好,完全是一張白紙,連被調戲了也是一臉懵懂困惑的神情,可憐又可愛。
很想親一口。
曲骨從來不掩飾自己對薑遲的谷欠望。
而自從成為了承擔山神靈魂的容器之後,這種隱秘的黑色谷欠望更是被不斷放大,想要親吻他,想要佔有他,打破那層世俗的身份,把他真正融入到自己的骨血之中,徹底融為一體。
“小遲想聽我說什麽呢?”
“是嬌氣得連路都不願意走每天都要被哥哥抱在懷裡嗎?”
“還是這麽大了鬧脾氣不吃飯的時候要哥哥用嘴巴喂呢?”
在曲骨說出第一句話的時候薑遲就恨不得尷尬地腳趾摳緊了。
別再說了。
很丟臉。
“明明是你不讓我自己走的!”他下意識反駁,伸手去捂曲骨的嘴巴,兩頰泛起氣急敗壞的紅色,“而且都是你要喂的。”
少年像是所有影視作品裡被眾多追求者慣壞了的風流渣男,反駁的態度特別理直氣壯,就差一根冷酷的事後煙了:“都是你自願的。”
言下之意就是做都做了,負責是不可能的,這輩子都不會負責的。
曲骨很突兀地笑出來,他低下頭,鼻尖抵住了少年柔軟的臉頰肉,無聲地吻住了那張水紅色的唇。
“這可不行啊,小遲。”男人的聲音低沉得像是震動的琴弦,薑遲耳朵都在微微發麻,“我可沒有這樣教過你呀。”
男人的黑發和少年冰涼的白色發絲難解難分地糾纏在一起,高大體型幾乎完全把薑遲纖細身影蓋住,只能露出少年掙扎時微微蜷起的粉白色的腳趾。
薑遲睜大眼睛,宛如垂死的天鵝猛地仰起修長的脖頸,男人像是被勾引到了,嘴唇往下移,鋒利牙齒咬住了脖頸上不斷顫動的喉結,在上面壞心眼地磨了磨。
“唔!”
薑遲發出一聲苦悶又承受不住的悶哼,顫顫巍巍地伸手去推拒男人靠的越來越近的身體。
他向來是這樣的,動物趨利避害的天性讓他本能地追逐快樂,但是一旦遇到不可控制的危險,就狡猾地選擇逃避。
曲骨早就熟悉了他的性子,少年光是動動手指曲骨就知道他心裡在想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