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瞳孔一震,渾身立刻緊繃!
電光火石之間,薑簡抬手格擋,腳步一撤,閃身的功夫,抬手死死抵住身後之人的喉嚨。
另一隻手握著陳彥東的圓珠筆,徑直刺向他身後之人的頸動脈。
只要他足夠快,破裂的頸動脈中血流噴射而出,無法止住的凶猛出血量足以致人於死地。
只是……
在筆尖扎入皮膚的瞬間,薑簡生生頓住。
攥著筆的指尖深深摳進掌心。
月色從塔頂灑下,塔下的人一半迎著清輝,一半隱在陰翳中。
那雙眼睛沒有任何驚慌,平靜中倒映著他的模樣——
他的緊張戒備,和藏得很深的一絲戾氣。
一覽無余。
薑簡嘴角抽了抽,緩緩松開手。
蒼天大地啊,他好像差一點……就把他的另一半人設弄死了!
099號冷淡的聲音在大腦中響起。
“判定重度違背人設,請嘉賓在結束節目後於演播中心第79層接受懲罰。”
薑簡眨眨眼,一個大膽的想法冒了出來。
目光灼灼地打量著鍾洵。
鍾洵無端嗅出了一絲危險,他皺眉,低聲說:“我警告你不要動什麽歪腦筋。”
只聽薑簡清了清嗓子,雀躍地問:“場記先生,請問如果他死了我還要繼續遵守嗎?”
“……?”
作者有話要說:
薑簡:我真聰明
099 :我看你是想拿一次最高級別懲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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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3章 “兄弟,大晚上的想找點刺激嗎?”
“穿著我的外套,當著我的面說這種話,虧我還半夜擔心你遇到不測……”
鍾洵食指彎曲,在薑簡腦門上輕輕一彈。
“小沒良心的。”
薑簡微怔,手腕一翻,收起圓珠筆。
“抱歉。”說著,他抬起手背輕輕碰了一下鍾洵彈過的地方。
微癢柔軟,輕飄飄的,宛如蝴蝶翅尖輕掃過。
像是一種別樣的原諒和寬容。
“我沒事。”鍾洵指了指他的腕帶,“我想知道你的場記怎麽說?”
他狐疑地看過去,屏幕的微光漸漸暗淡下去。
“什麽都沒說。”
099號場記並沒有回答他的問題。除了違背人設警告和懲罰通知以外,再沒有多余的聲音。
綜藝情侶而已,任誰看都知道是假的。
所以只要表現出來的感覺像是情侶,兩人到底是真情實感,還是表面敷衍,恐怕都無所謂。
事實上,傷害是無法用來否定關系的。
即使存在著情侶和夫妻關系,現實中依然有無數悲慘的暴力流血案件發生。他的提議或許出格了些,並沒有邏輯上的問題
然而,任何有道德與法律束縛的節目組,任何為社會法制和公民責任約束著的人絕對不會認同這種手段。
因此,場記的沉默讓他嗅到了一些不同尋常。
是存在著無法道明的默許?
還是他的破局手段觸碰到了規則的邊界和底線?
“第一期節目沒多久就摸清了這個節目對殺戮的縱容,你也是天賦異稟。”
“郝剛說有人會用人設規則害人,但我沒想到……”
“慢慢來,你現在也只看到了冰山一角。”
鍾洵轉身,扣了扣窗戶,試圖翻進古塔。
他輕巧地撥開蛛絲,瀟灑自如地翻了進去,拍了拍身上的塵土。站定後,看著窗外的薑簡,拿袖口幫他把灰塵都擦掉。
行雲流水般自然。
“謝謝。”薑簡認真說。
修長的腿伸進去,探到地面,身體靈活一蹬,也鑽了進來,
幾分鍾前差點成為他筆下亡魂的男人自覺自願地幫他做著清潔,他再怎麽囂張,也不會恩將仇報。
他抬起頭,看見鍾洵好奇地打量著他。
“怎麽了?”
“有點意外,體力不好,但意外敏捷啊。剛才那一擊必殺的速度,說實話有點嚇到我。”
薑簡摸著牆壁往前走,阿松離開前吹滅了燈,此刻塔中漆黑,只能借著微弱的自然光往前。
聽見鍾洵的話,他步伐頓了一下。
“體力不好是身體問題。”他的聲音在空曠的古塔中微微帶了些回聲,“剛才只是防身而已……是本能。”
那人離開後,他自己訓練過無數次的本能。
不知道鍾洵聽沒聽進去,薑簡聽見他的腳步聲漸遠,不一會兒傳來翻箱倒櫃的聲音。
他小心翼翼走著,在正中央站定。
忽然“嚓”一聲,油燈重燃了起來,星點火苗高高竄起,照亮了整個古塔。
眼前所見之景讓兩人同時倒吸一口氣。
油燈背後林立著層層牌位,每一塊木板上都清晰地書寫著逝者的姓名和生卒年。
薑簡飛快地掃過,在昏暗的燈光下看到幾個白天在村中婦人那裡聽過的名字。
都是被魂穿後死去的人。
“陳彥東來過這裡。”他指著其中一塊,“村民靠回憶只能記個大概時間范圍,但陳彥東在便簽紙上寫下的時間軸,和這裡是一致的。”
最早的逝者是七年前,最近的是在一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