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經足夠甜了。
還有什麽比看著薑簡的唇舌沾染著名為“鍾洵”的酒更甜蜜的事情?
他全身的細胞都在叫囂著,他根本無法將視線從薑簡的唇上移開。
幻境中與薑簡擁吻的那個人,能嘗到怎樣的甜呢?
“你在想什麽?”薑簡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你怎麽又哭了?”
作者有話要說:
鍾洵:QUQ他媽的甜死我算了。
薑簡:你可能真的得檢查一下淚腺淚道問題了……(擔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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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79章 極速狂野飆車。
薑簡出神地看著鍾洵氤氳的雙眼, 緋紅的眼角處有一滴清淚硬生生被他憋了回去,心裡升騰起一絲淡淡的羨慕,羨慕他會說話的眼睛,羨慕他能感知到的一切情緒。
但是羨慕並不妨礙他的判斷——
這次見到鍾洵, 他真是變得好奇怪。
“你, 沒事吧?”他小心地問, “是不是懲罰的時候受委屈了?”
近來, 他對於感情的認知已經比以前跨越很大的階梯了,好不容易碰到鍾洵情緒外露的時刻, 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來關心他。
鍾洵用力閉上眼睛,眼角的濕潤頓時蕩然無存。
再睜眼, 神色清明。
薑簡根本讀不懂他泛紅的眼睛究竟意味著什麽。
不是委屈,不是難過, 是他連續多日壓抑下的酸楚與嫉妒翻騰起的欲念, 一種被他強烈壓製住的、極度原始的佔有本能和渴望。
“沒事, 就是太累了。”他壓著聲,抻了抻腿, “沒休息好。”
話音剛落,只見薑簡放下酒杯走到他面前。
薑簡覺得鍾洵的膚色很不自然, 他狐疑地彎腰, 抬手:“應該沒有發燒吧?”
冰冰涼涼的掌心落在自己灼熱的額頭,鍾洵渾身一顫, 脖頸下意識地向前探了探, 仿佛想要貼上去, 緊緊與那雙手挨在一起似的。
然而, 薑簡沒有留意到鍾洵親昵的舉動。
他目光從自己的手上劃過, 一些他成為嘉賓便沒有失去的零碎記憶, 仿佛被這雙手逐一攬在了一起。
他記憶裡關於自己“同事”部分依舊沒有臉,但現在他的潛意識能自覺代入成鍾洵這個人。
他們還在一起共事的時候,鍾洵就不是安分坐辦公室的人,文字性的事務都落在薑簡頭上,而他不是在外勤,就是在出外勤的份上。
他們恐怕都是有任務在身的人,只是現在什麽也想不起來。
好在老黃記憶香薰中的畫面,姑且可以算作旁證。
現在想來,鍾洵似乎就沒有變過。
永遠奔波在一線,永遠精力充沛,哪怕隻睡了兩個小時,也能像打了十噸雞血一樣激情澎湃地拎著一堆零食出現在辦公室裡。
過去的他自認為與鍾洵只是點頭之交,寡言沉默,對鍾洵的生活也並不是非常了解。
不曾像現在這般,將他的疲憊一覽無余。
體溫是正常的,就是眼角紅得極其不自然,完全不排除他過度勞累的可能性。
“回去休息吧。”薑簡放下手,輕聲說。
鍾洵一動不動地仰頭看他。
眼神裡帶著近乎執拗的抗拒,拒絕著他的提議。
回去休息?休想。
他好不容易才從地獄爬出來見到他,如果回了自己的那一畝三分公寓,指不定下一次見到他會是什麽時候呢。
“不了,我就在這裡歇會兒。”鍾洵搖頭,深吸一口氣,抓了一下薑簡垂在身側的手腕,“你等下沒事的話,可以陪我待一會兒嗎?”
他沒有發現,自己尾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渴求。
然而,空氣沉靜了一瞬。
而後薑簡從他掌心中抽離,轉身離開。
他似乎說了什麽,但酒吧的爵士音樂蓋過了他的聲音,只在鍾洵耳畔留下嗡嗡的響動。
鍾洵一愣,周身氣壓瞬間沉了下來。
他不敢看薑簡的背影,雙手捧起剛才他一飲而盡的酒杯,微微顫抖著埋下頭,小心翼翼地將手指貼上杯子的邊緣。似乎那樣就可以觸碰到他一樣。
為了保持人設的一致性,絕大多數嘉賓都會在演播中心依舊沿用人設。但事實上,不在節目中的嘉賓是不受各自人設約束的。
可如果沒有薑簡的人設,他要靠什麽理由靠近他才不會顯得唐突呢?
“你這狀態還是多喝熱水,那酒就是給你嘗嘗味的,別再糟蹋自己了。”
熟悉的聲音去而複返,鍾洵驚訝地回頭。
薑簡悠閑地走過來,右手端了一杯還冒著熱氣的玻璃杯,放在桌上,左邊胳膊夾著一條絨毯。
走近,用膝蓋頂了頂鍾洵的腿:“沒想到老先生這裡還真能借到絨毯,蓋上好好睡一覺。你往裡一些,靠外面坐會吵。”
鍾洵往裡挪了挪,見他挨著自己坐了下來,說著將絨毯輕輕扔在他身上:“你睡吧,我陪著。”
鍾洵眼眸顫了一下,嘴角忍不住上揚。
他展開絨毯往自己身上一蓋,松了一口氣,心滿意足地合上了眼。
整個小酒吧最裡面的卡座被他兩人佔著,也沒有人敢輕易上前。方才薑簡去吧台叮囑後,背景音樂也換成了平緩輕柔的抒情曲。
鍾洵微微曲腿,側躺在卡座上,沉沉睡著。
銀色的頭髮微微抵在薑簡的腿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