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松湊到他的耳邊低聲問道:“阿寧,我能吻你嗎?”
黑暗中顏惜寧的臉燙得厲害,他身體發軟,怕驚動了屋外的侍衛們,他小聲的應了一聲:“嗯……”
親吻的滋味,他也想知曉。
其實之前姬松親過他,姬松動手術的那一天,他進手術室之前突然抱了自己,也親了自己。那一親直接將自己親懵了,也讓他意識到自己不能繼續逃避了。
姬松的唇瓣落在了顏惜寧的唇瓣上,猶如蜻蜓點水一般轉瞬即逝。姬松探起了身子撐在了顏惜寧身體兩側,他低聲問道:“可以嗎?”
顏惜寧清楚姬松的意思,也清楚自己的感受。他不討厭姬松親他,兩人觸碰之間,有什麽不一樣了。他的身體也在期待著什麽。
顏惜寧沒正面回應姬松,他只是伸出了手自下而上摟住了姬松的脖子。長而密的頭髮從姬松後背泄下,有些落在了他的脖子上,癢癢的,讓他不自覺的想要縮脖子。
然而不等他縮脖子,姬松笑著底下了頭。這一次兩人兩唇相貼的時間更長了些。顏惜寧不由自主的閉上了眼睛,他想起了一件好笑的事:原來接吻的時候鼻子是不會碰到一起的。
*
在感情這方面,姬松也是頭一回。他第一次遇到自己心動的人,看著他的一舉一動一顰一笑,他的心都快化了。現在將顏惜寧置於懷中,他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愉悅。
阿寧身上用的澡豆子是茉莉花香的,明明和自己用的是同一塊澡豆子,可是他的味道特別好聞。姬松低下頭同顏惜寧額頭相碰鼻尖相抵:“阿寧……”
第三次親吻不似前兩次那樣柔和,這一次的親吻猶如狂風暴雨。姬松攻城略地,一吻畢兩人氣喘籲籲,尤其是顏惜寧身體軟得動彈不得。
顏惜寧雙眼發花氣喘不勻:“原來這才是親親……”太刺激了,他感覺身體都不是自己的了。
姬松溫柔的摟著他的王妃,他湊在阿寧耳邊低聲呢喃:“阿寧,我心悅你……”
顏惜寧心臟劇烈的跳動著,他好想告訴姬松自己也開始喜歡他了。可是不等自己開口,姬松又親了下來,這一吻親得他七葷八素。他胸膛急促的起伏,不知不覺間又出了一身汗。
他不知道這晚他是什麽時候睡著的,只知道昏昏沉沉之際,有香風伴隨著低於傳入他的耳中:“阿寧,請你今夜入我夢中,也請讓我入你夢中。”
也許是羊肉吃多了,也有可能是和姬松親了。顏惜寧做了個旖旎的夢,夢醒之後他紅著臉蹲在河邊搓他的底褲。
清晨的營地傳來了煙火的氣息,顏惜寧循著味道看去,只見廚子老張在河邊搭建了灶台。看到顏惜寧醒了,老張眉開眼笑:“王妃您醒啦?今天早餐吃羊湯就鍋貼餅子,一會兒小人給您送過去。”
顏惜寧笑吟吟:“好,謝謝老張。”老張的手藝不錯,尤其是鍋貼餅子,又香又脆,他一次能吃三張。老張熬的羊湯也好喝,記得那時候他剛到聞樟苑,老張給他們送過羊肉湯,白陶連碗都舔乾淨了。
可是老張突然頓住了:“王妃您上火啦?您嘴巴怎麽腫了?您快看看,不但腫了還有點破皮。看來不能再喝羊湯了,這樣吧,一會兒小人給您熬一點白粥再給您撘兩個鹹鴨蛋,您覺得怎麽樣?”
顏惜寧:……
他摸了摸唇臉上燒得慌:“有勞了。”
大家都有羊湯喝,唯獨顏惜寧只能喝白粥。顏惜寧戳著鴨蛋黃幽怨地瞅著姬松,都怪姬松,現在整個隊伍都知道他吃羊肉上火了。其實他根本沒上火,他也想吃羊肉湯。
趁著沒人看到,姬松快速往顏惜寧口中塞了一口羊肉:“是我的錯,今晚一定注意。”
顏惜寧翻了個白眼,他扭過身背對著姬松,只是耳尖的紅暈已經出賣了他。
等眾人吃完了早餐,嚴柯他們將營地收拾妥當後,車隊繼續向著西邊前進。因為昨天落下了行程,今天他們得加快步伐,要不然今晚又得露宿在荒野中。
出發後沒多久,太陽就升得老高了,明晃晃的大太陽照在大地上,曬得葉子都蔫巴巴的。車廂成了烤箱烤得顏惜寧無處躲藏,縱然馬車上的簾子都被拉扯開了,顏惜寧依然筆挺挺的躺下了。
姬松拿著扇子替顏惜寧扇著風:“再忍忍,一會兒到樹蔭下休息一下。”
顏惜寧雙目放空:“松松,你見過被曬死的蚯蚓沒?”
姬松被這天馬行空的問題問住了:“蚯蚓?”
顏惜寧有氣無力道:“長條的,被曬得癟癟的。就像我這樣……”
姬松哭笑不得:“別胡說,不會曬死。要不你吃幾口西瓜?西瓜還涼快著。”若是他手下的將士像阿寧這樣嬌弱,他早就軍法伺候了。可是看到阿寧沒精神的樣子,姬松只能乾著急,卻什麽忙都幫不上。
馬車前方放著一隻水桶,水中中浸著昨晚就該吃的那一枚西瓜。隨著馬車的滾動,西瓜在水桶中滾動著。顏惜寧瞅了西瓜的紋路一眼,感覺自己眼花得更厲害了。
他哼哼著:“我想要冰桶。”沒有冰桶的話給他一根棒冰也是可以的啊。
可是山路崎嶇,越向西行條件越艱苦,怎麽可能憑空出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