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恆的唇貼在他耳邊,口吻淡泊,聲音卻好似半壺濁酒:“幫你一把。”
前次與赫連恆做這般親密之事時,他渾然不知,隻像一場痛過快活過的夢。而這次,那該死的淫藥好生厲害,他雖動情得厲害,腦子卻清醒到了極點。
他知曉男人是誰,知曉男人在做什麽,知曉自己是副怎樣的丟人樣兒……卻沒辦法嚴詞叫停。
赫連恆帶著他上下捋動幾十下,仿佛是嫌這樣不夠趣味,突兀地又停了手。正在攀升的快感叫人掐斷,宗錦難受得直皺眉:“你是幫我……還是折磨我?”
“自然是幫你。”
“我看,我看你是想殺我……”
他話音未落,赫連恆的指尖便鑽進他掌心,力道不重但不容拒絕地將他的手撥開,自己取而代之,握住了那處硬挺的物事。別人的手終究跟自己的手是不同的,被別人掌握脆弱處的危機感都成了詭異地刺激;更莫說赫連恆掌心的涼意裹住他的火熱,那滋味像是三伏天浸在冰泉中,爽得他腳趾縫都要撐開。
宗錦沒了多余的話,再張嘴只有愉悅的喘息。
男人的唇順勢往下挪,貼著他的脖頸輕吻。
“赫、赫連,”宗錦倉皇道,“松手……”
“嗯?”
“松手……”
赫連恆仍慢條斯理地吻著他的側頸,手的力道卻愈漸加重:“為何?”
“我……!”
驀地,宗錦咬緊了牙,仿佛被什麽扼住了咽喉般,呼吸驟然停住。胯下那物事不爭氣地在赫連恆手裡搏動數下,濕潤浸透了布料,還有些滑落下來,弄髒了男人的手。
赫連恆緩緩松開,卻沒將手抽出來。
——他正心跳,跳得猛烈異常。
指間的粘膩似在燒著他的理智,難以名狀的欲望突然掀起了風浪。
宗錦好半晌才吐出那口悶在心頭的濁氣,眼眸卻沒清明多少,仍舊迷離地看著他:“……這藥好厲害。”
“嗯?”
“……你既然要幫,”宗錦說,“那就送佛送到西。”
他一邊說,一邊難以自持得挺腰,硬是將仍舊勃然的性器蹭進赫連恆粘膩地掌心裡。男人會意地撫摸過幾下脆弱敏感的前端,抬頭咬著他的下唇道:“……我可有什麽報酬?”
宗錦皺起眉,在快感的浪潮中不自覺地抬了抬腿。
他的膝蓋蹭過男人的胯間——那裡也有正待撫慰的玩意兒。
他索性闔上眼,自欺欺人似的伸手下去:“……我全當不知。”
“你學得倒快。”
“少說話,”宗錦臉更紅了,已分不清是因為毒,還是因為旁的,“多做事。”
第六十二章 是時候
滿身汗濕的宗錦趴在臥榻上。
他幾乎沒有力氣再挪動,就保持著趴姿,側著臉凝視垂在旁邊的床幔,完全放空了腦子。身上的疲憊倒還好,可身體裡就像被抽空了似的,小腹仍有些細微的抽疼,時不時來兩下子。那毒帶來的極熱過去之後,他現下明明蓋著被褥,仍然覺得冷,恨不得使喚人進屋架上三五個火盆取暖。
但這是在皇宮裡,不是赫連府,更不是尉遲府。
也不知過了多久,宗錦突然沉沉呼出口氣,接著因為長久維持著同一姿勢身體發麻,而不由地動了動腰。
“……藥效還在?”男人的聲音非常突兀地在他耳邊響起。
“!”宗錦死魚似的掙扎著,惡狠狠瞪向在旁端坐著的赫連恆,“怎麽可能!就算還在也不可能再繼續了吧?六次了!!”
“……也是。”赫連恆寡著臉道。
他們仍在絳雪樓的內室裡,門窗緊閉,就連外頭的風聲都聽不太真切;屋子裡隱約飄著方才二人大汗淋漓間留下的氣味,著實叫人羞赧。但毒是中在宗錦身上,宗錦就算再覺得丟人,也無法去辱罵赫連恆趁人之危——況且他二人也算是“點到即止”,並未作出更讓他無法接受之事。
就是這毒太猛,猛得宗錦現下虛得厲害,腦子都快轉不動了。
但更讓他心裡不痛快的是,他如今衣冠不整,連自己重新起來穿戴都嫌費勁兒;而赫連恆早已經收拾妥當,坐在床沿像沒事人似的不知在思索什麽。
別說男人已經收拾過了,就是收拾之前……
宗錦想起方才那不可言說的場面就鬧心,但赫連恆衣冠楚楚大行人事的模樣,他想忘也忘不掉。明明男人也同樣動了念頭,硬是保持著平日裡那張冷臉,好像就對此毫無感覺似的。
他越想越不對勁兒,又挪著腦袋將臉埋回軟枕間,佯裝屍體一動不動。
幾息功夫後,宗錦悶悶道:“開窗,通風。”
“外面風大,”赫連恆道,“朝見之後便要回去,你若是風寒,又會鬧出些麻煩。”
“……”他難道聞不到這屋裡那股情愛的味道麽?
這話宗錦實在沒臉皮再說,隻好收聲,再度裝死。
又過了許久,宗錦再出聲:“……對手定然是想要你在宮裡犯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