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宵燭猛然放開了易言,聽到“今晚”兩字之後,有些悵然若失的樣子,“弄死了好……死了才好……”
他臉上的笑容看起來相當詭異,“死了就沒人能再搶我的東西了……死了最好……”
易言就這麽近距離看著傅宵燭瘋瘋癲癲的模樣,心中可謂是膽寒至極,他退後了兩步,靠在角落當中,在背後用手機偷偷發送消息,“動作快點。”
“今晚,弄死楚傾。”
而與此同時場館內,楚傾根本就沒有顧及到對方選手的面子,連續將三人從八角籠中踢出局去,可謂是大殺四方。
然而他卻覺得十分不對勁,按理說這樣的比賽大多數都是表演性質的,對方選手應該沒什麽正兒八經的底子,但是實際上打起來卻一場比一場艱難。
更衣室裡,楚傾不經意撇出一眼卻不想在一位選手的後腰看到一枚靛青的刺青,心臟當即咯噔了一聲。
竟然是位東南亞人。
他不動聲色地觀察起身邊的選手們,或從姿態,或從面孔,或從說話的口音,萬萬沒想到自己竟然被東南亞的搏擊手們給包圍了。
楚傾就這麽站在更衣室和浴室的交界走廊裡,不由得攥緊了手中的毛巾,喉結艱澀滾動,心中頓時升起大、大的不妙。
就在這個時候,背後忽然伸出一隻手狠狠推搡了一下他的肩膀,“不去洗澡站在這裡幹什麽?”
楚傾的手掌霎時間滿是濕黏的冷汗,就如同雕塑一樣站在原地,不知道是進還是退。
第五十章 修羅場
他身後的選手看起來人高馬大,光是往那一站就如同一堵厚牆,直接就將楚傾的後路給完全堵死了。
對方又狠狠推搡了他一把,聲音惡狠狠的,“走快點。”
前方就是完全封閉的選手浴室,沒有任何監控,更沒有任何逃跑的空間。
可以說是完美的犯罪地帶。
楚傾滿身冷汗地站在原地,垂在身邊的手掌不自覺捏成拳頭。
這群人到底要幹什麽……
他強裝鎮定,轉身朝著更衣櫃的方向走去,“我不習慣和別人一起洗澡……”
卻不想他還不等走出兩步,胳膊驟然被人攥住,下一秒鍾就被大力拉扯回來,腳下不穩咣當一聲甩在了牆角。
三四個東南亞選手圍攏上來,各個表情不善,正獰笑著,“抱歉,這裡沒有你說不的份兒。”
楚傾瞳孔震顫著,“你們……”
緊接著抓胳膊的抓胳膊,按膝蓋的按膝蓋,他們就如同強行綁架一樣拖拽著楚傾將他弄到了浴室當中。
熱騰騰的水蒸氣迎面撲來,嗆了楚傾滿頭滿臉,他的腦袋被死死按在濕漉漉的牆壁上,纖長的睫毛沾滿了水滴,看上去更加精致脆弱,讓人控制不住想要褻玩。
凝白的膚色被熱氣一熏,就如同最鮮嫩可口的春桃,看的周圍幾人全部都改變了神色,嘴角露出猙獰的笑容來,“實在是對不住了。”
幾雙手上來就撕扯著他身上早已濕透了的衣服,肮髒又下流的摸法,令人忍不住作嘔,楚傾掙扎著奮力給出兩拳,然而他今晚的力氣大多都耗在的比賽中,此時根本是雙拳難敵四手。
冷汗大顆大顆地從額頭上滑落到眼眶,刺激著眼球不住疼痛,這一刻他才發現,這根本就是一個連環套。
耳朵忽然敏銳的捕捉到拍照的“哢嚓”聲,驚得楚傾猛然彈動身體,“你們幹什麽!”
然而這群畜生根本就不管不顧,他們得到的命令就是在今晚弄死面前這個小娘皮,形式越淒慘越好,“哼哼……”
大概是瀕死之際,楚傾用盡全身力氣踹中一人的腹部,身上的桎梏猛然一松,他抓住機會衝向浴室門口。
然而緊接著,他就被手掌薅住了頭髮,倒拖著向後,憤恨的粗喘聲噴在他的後頸上,“嗯?還不死心?”
刷的一聲,彈簧刀的冰冷刀刃從楚傾的臉頰上寸寸刮過,所到之處帶來陣陣戰栗,最終撬開了他的牙關,對方低笑著威脅,“你要是老老實實的,那哥幾個還能給你個痛快……”
然而回答他的卻是一擊狠狠搗在眼窩的重拳。
楚傾滿嘴是血的叼著半截刀片,就如同挑釁呸的一聲吐在地面上。
接下來的浴室當中簡直是一片混亂,楚傾眼前一片血紅壓根都分不清楚自己在跟誰打,就如同發了瘋的狼崽一樣,而數不清的拳頭腿腳從四面八方落下來,打得他五髒六腑都好似碎裂開來,喉頭深處滿是血腥。
不知道是誰摸到地面上斷成半截的彈簧刀,照著他的後腦就刺下來,一邊怒罵著,“給老子去死吧——!”
然而意料當中的場景並沒有發生。
彈簧刀被一隻手擋在了半空中一動都不能動。
鮮血蜿蜒著流淌下來,一滴,兩滴,三滴……
現場的空氣簡直是安靜至極,連楚傾都沒有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麽,下意識抬眼看去,不曾想對上一雙形狀鋒銳,宛若被冰水淬煉過的眼眸。
顧夙夜渾身上下散發著冷氣擋在楚傾背後,半截彈簧刀直接穿透了他的掌心,然而劇痛甚至都沒有讓他改變分毫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