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他總算能夠堂堂正正站在仇人面前,替養父討回這個公道。
去地下室也就去的更加勤奮了。
葉管家每天看著楚傾齜牙咧嘴地從地下室裡出來,實在是忍不住了,趁著上餐的功夫拐彎抹角地提醒著陸恆,類似孩子還小,做事千萬不能沒個輕重雲雲。
陸恆慢條斯理地用餐,聞言不由得輕輕一笑,“孩子不小了。”
正吃飯,他忽然接到一個電話,看一眼來電顯示立刻起身來到書房。
“老大。”裴德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療養院的醫生說,儀器用上了,已經初步見到成效了,估計人不久就會清醒過來了。”
陸恆點點頭,“嗯。”
“要是小楚知道了……”裴德的聲音不免透出欣喜,“您把那套意識複蘇的治療儀器買下來,且匿名捐助他的父親,不知道會有多開喃凮心。”
“先別告訴他。”陸恆叼了一根煙在嘴裡,“他這段時間要打比賽。”
裴德應承地很快,“好好好。”
“替我訂個雙人餐位。”陸恆這個時候又想起什麽,“在最終決賽那一天。”
他凝視著桌面上的一張戒指草圖,手指摸索著紙張發出簌簌的聲響,這一刻他已經足足等候了兩輩子了,“再幫我聯系珠寶工作室,設計圖我已經準備好了。”
“老大,你……”
“裴德。”陸恆嘴角微微一勾,“就算是年紀大了點,拿著鑽戒的男人單膝跪地的那一刻,也應該是很有魅力吧?”
不過這一切全部都在背地裡進行著,楚傾根本一無所知,他就如同一顆努力鑽出凍土的種子,拚盡全力想要在這個冬天生根發芽。
場館內,滿場熾熱的燈光打在身上,不多時就讓人汗流浹背,而所有的喧囂都在耳中歸於寂靜,楚傾幾乎是面無表情地看著高坐在裁判席上的白人男性,暗自捏緊雙拳。
主持人正用熱情洋溢地聲音向場外介紹著,“下面讓我們歡迎選手——”
“醫師——!”
接下來主持人就將話筒遞到了楚傾嘴邊,“請問選手醫師,你來到這裡的目的是什麽呢?”
“我……”灼熱的呼吸噴吐在話筒上帶來微微的雜音,楚傾幾乎是不假思索道,“我是為了證明……”
“白色人種並非是八角籠內的無冕之王,也沒有人天生就是冠軍。”
這一句話說出口就如同挑釁一樣,讓裁判席上的大白鯊微微皺起眉毛,仔細凝視著面前這個身形纖瘦的年輕人。
就好像似曾相識。
主持人依然熱情洋溢,“那讓我們期待醫師選手的精彩表現——!”
而就在攝影機器掃不到的場館角落,顧夙夜兩腿交疊著坐在坐席上,手中捏著一杯咖啡,聽著身邊顧承的匯報,有些詫異地挑起自己的眉梢,“什麽?他們兩個都沒有來?”
“是的……”顧承深深吞咽一下口水,“陸二少爺和傅董,並沒有出席。”
“難得……”顧夙夜的修長手指摩挲了一下自己的下巴,微妙笑出聲來,“這樣精彩的比賽,他們二人要錯過了。”
他忽然從兜裡掏出手機,面對著八角籠哢嚓拍了一張照,緊接著就發送出去。
咻的一聲,桌面上的手機振動讓傅宵燭深深皺起眉心,再抬起頭看一眼面前的下屬,無一不是膽戰心驚瑟瑟發抖,更加讓他火大。
他就如同開恩一樣,“滾吧。”
高管們幾乎是屁滾尿流地從董事長辦公室中爬出去了。
“傅董……”易言就仿佛迎著暴風雨,上前來替傅宵燭添滿了咖啡杯,“傅老夫人還在等您的回話,今天唐小姐親自下廚……”
然而傅宵燭根本不想聽這些,用腥紅的雙目凝視著他,“不想死就閉嘴。”
他打開手機,只見屏幕上赫然是一條短信,寄件人的姓名讓他的眼神更加深邃翻湧。
【顧夙夜】:“好戲開場。”
另外附送上來一張圖片。
傅宵燭眯起眼睛打開來,八角籠內楚傾赤裸著上半身,露出纖薄柔韌的肌肉,雙拳纏繞繃帶的模樣,幾乎讓他小腹騰地一聲燃燒起來。
下一秒鍾只聽咚的一聲巨響,手機被他驟然砸碎在地面上,“顧夙夜他是什麽意思——!”
易言面對這突如其來的暴怒有點傻眼,“傅董……”
這幾日裡傅宵燭幾乎要被自己腦內的想法折磨瘋了,沒有一個夜晚能消停入睡,雙手拽起易言的領口,不管不顧地逼問,“你說姓顧的現在是幾個意思?難道他們一個兩個都要來搶我的東西麽——!”
“東西”兩字瞬間點醒了易言,懂得一定是誰將楚傾的消息發送給傅宵燭,才導致他現在這樣發瘋,“傅董……”
傅宵燭雙目赤紅著,就如同發了狂的凶獸一般,“我不是讓你弄死那個小東西麽?”
“是……”易言脖頸被死死勒著,幾乎喘不上氣來了,“已經安排……就在今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