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殷晏君抬手將坐在自己身側的小郎君扶起來,外面文鏡已經安排好了一切事宜。
穿著女裝的齊辰別別扭扭地走到徐硯清身邊,他手裡拿著一方帕子遮住半張臉:“奴婢見過夫人。”
作者有話說:
今日份的阿清是皮皮蝦小郎君!
第44章
那屆時我便全靠小郎君相護了
“嘖嘖, 這是哪家的小婢女,快把帕子放下來,讓夫人我好好瞧瞧。”說著徐硯清抬手就要去扯齊辰手中的帕子。
齊辰死死拽住帕子, 不想把臉露出來,但是一見小郎君戲這麽足,他勁頭也上來了,別別扭扭松了手中的帕子, 終於露出了一張化著妝容的臉。
“噗。”徐硯清忍不住笑了出來:“對不起, 我沒有經過特殊訓練,所以想笑的時候真的忍不住。”
不知道齊辰找了誰給他畫的妝容,將原本一張少年郎清秀俊俏的臉蛋硬生生化成了見不得人的德行, 看起來著實令人不忍直視。
齊辰氣哼哼地瞪了一眼木瑜:“還不是你身後的好木瑜,不會化妝就算了, 還給我弄成這個樣子。”
木瑜愧疚,木瑜不敢說話。
“木瑜從小就在我身邊伺候,又沒有給女郎化過妝,你也真敢讓木瑜在你臉上動手動腳,真是長了一顆好生寬厚的心胸。”趕緊推了一把木瑜, 讓他把齊辰臉上亂七八糟的妝容全部洗掉。
殷晏君一隻手始終護在小郎君的腰側, 見他說完了話非常自然地牽過小郎君的手一起上了馬車。
雲城是不同於京都的繁華,晃晃悠悠馬車行到了街市之中, 耳邊是此起彼伏的吳儂軟語,徐硯清撩開馬車的簾子往外看。
“小郎君可有想好去哪處玩耍?”殷晏君輕輕捏了捏小郎君的指尖。
徐硯清回過頭去看道長, 眼中閃過一絲打趣:“是我想去哪裡都行嗎?”
“今日是陪小郎君出來散心, 自然是聽小郎君的主意。”殷晏君淡淡說道。
“那我想去雲香樓也可以嗎?”雲香樓是雲城最大的樂坊, 說是美人雲集一點兒都不為過的那種。
殷晏君抬眸落在小郎君身上, 清韻的眸子仿若泛起一層淺淺的漣漪:“雲香樓……”
“道長不允嗎?”小郎君抬手捏著道長的衣角, 一張精致漂亮的小臉看上去是說不出的可憐兮兮。
無可奈何地歎息一聲,殷晏君淡淡對馬車外的文鏡道:“去雲香樓。”
說是去雲香樓,實際上徐硯清就是想要看個熱鬧,雲香樓是樂坊不是勾欄楚館,坐在雅間裡面向外看去,正中央的高台上有美姬跳著妖嬈豔麗的胡旋舞。
其間欣賞舞姿的除了各種郎君、大人,還有不少女郎、夫人,徐硯清手中端著個杯盞裡面是甜滋滋的糖水,他喝了一口,然後將杯盞放在桌案上,托著下巴去看表演。
這種感覺就像是前世去欣賞舞蹈表演一般,所以徐硯清眼中除了欣賞,自然沒有其他意思。
屋裡隔著屏風,有樂姬彈著箜篌,樂聲飄飄嫋嫋,仿若仙境。
殷晏君坐在桌案前,身姿端肅、眉目清冷,樂姬透過薄薄一層屏風往外看去,只見到坐在案前的那位郎君飲一口茶,然後目光便全都落在了他那懷有身孕的夫人身上。
樂姬箜篌的音律錯了一個節拍,但是房間裡的幾人卻沒有一個聽得出來。
齊辰見識到了雲城的美人,拉著木瑜在一旁小聲私語,不過看情況大多都是齊辰孤獨的自言自語,木瑜和他家郎君一樣,妥妥就是個認認真真的欣賞者。
高台下的胡旋舞逐漸演化成了激烈的鬥舞,徐硯清卻依舊慵慵懶懶地趴在窗戶旁,殷晏君緩緩起身在小郎君身旁站定,他捉了小郎君的指尖在手中把玩,偏偏小郎君卻格外遲鈍仿若未覺。
“小郎君。”高台上的鬥舞越來越激烈,偏小郎君一雙圓溜溜的眸子半張半闔仿佛下一刻便能沉入夢鄉,殷晏君在小郎君耳畔輕輕喚了一聲,修長白皙的手指在對方臉頰上捏了捏。
臉頰上酥酥麻麻,喪批鹹魚迷茫地睜開眼睛,入目便是道長那張仙風道骨、清風霽月的容顏,鹹魚恍然以為是在夢中,他緩緩抬起身子,慵懶的拉扯著道長身上的衣衫,夏日的衣衫單薄,小郎君手上胡亂磨蹭著不知怎的就慢慢越過衣衫,探進了道長的衣袖。
殷晏君垂下眼簾,長長的睫羽輕輕顫抖,小郎君溫熱的手落在他的手腕上還在慢慢向上磨蹭,敏感的手腕一陣酥癢微麻,仿佛可以從手腕處一直癢到心裡去,使得他又輕輕喚了一聲:“小郎君。”
若是換了鹹魚懶散的時候,在玄塵道長抬眼喚他的那一刻,鹹魚便已經早早松了手,偏偏這會兒小郎君身上穿著女裝,頭上梳著婦人的發髻。
身為道長「夫人」的小郎君不僅沒有停下來,反而愈加放肆的抬手在道長溫熱細滑的手臂上輕輕撓了撓。
殷晏君身子微不可查的顫了顫,一雙清潤的眉眼漸漸帶上了些許幽深,小郎君粉塵未染,一雙晶亮的眼睛裡帶著幾分少年的調皮。
他伸出手落在小郎君的眼睫之下,垂眼語氣溫和中帶上了絲絲縷縷說不清道不明的沙啞:“小郎君,不許胡鬧。”
玄塵道長略顯沙啞的聲音在耳畔響起,徐硯清下意識抬眸望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