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容青看著不斷蹦出的消息,把副會長屏蔽了。
默默心道是個仗著自己可愛就為所欲為麻煩別人的榕榕弟弟。
上午是有兩節大課的,謝容青看著陳榕睡成這個樣子,覺得不太能帶著他繼續上這樣的課了。
而且陳榕也並不是來這邊深造的,沒必要非得按照這邊的課表來上。
謝容青翻了翻, 發現下節課有一門插花的選修課開著,便準備到時候帶著陳榕去這裡了。
一隻胳膊被陳榕靠著,謝容青用單手在終端上寫了一陣論文,突然覺得胳膊上有了點濕意。
陳榕榕睡覺流口水了。
謝容青有點無奈地拿了張抽紙給他擦了擦嘴角, 然後把陳榕在自己胳膊上擠成嘟嘟臉的姿勢擺正。
真不知道這小孩是怎麽回事, 趴著睡覺都這麽不老實, 一個勁地朝自己這邊拱, 還要朝自己胳膊上抹口水。
臉蛋倒是挺軟的。
睡著的陳榕不會看到, 自己視野的右上方,出現了一個紅色的進度條,正因為他緊挨著謝容青而緩慢地增長進度。
陳榕被下課的動靜吵醒的之後,他茫然地看著陌生的教室,稍稍有點發呆。
身邊的謝容青抬手整理了一下他睡得亂糟糟的頭髮:“睡醒了?”他問道。
陳榕呆呆地點點頭,臉上還有睡出來的紅印。
謝容青指著自己襯衫胳膊處的一小塊水漬,一臉冷漠的告訴這隻雄蟲他乾的好事:“你睡覺流口水,流到我身上了。”
陳榕還是那麽呆,又點了點頭,迷迷糊糊說了一句:“對不起哦。”
什麽是「對不起哦」。
謝容青伸出一隻手,大掌直接捏住了陳榕榕軟乎乎的臉蛋子,給他捏成了嘟嘟嘴。
“唔?”
小雄蟲眨巴著眼睛看著他,連躲都不知道躲。
謝容青松開手,面無表情地解釋道:“我只是看看你嘴擦乾淨了沒。”
陳榕榕撇撇嘴,覺得自己更不喜歡謝容青了。
“走吧,該去上下節課了。”謝容青把衛衣帽子扣在陳榕腦袋上,起身道。
陳榕無精打采地跟在他屁股後面,臭著一張小臉,跟謝容青欠他八百萬一樣。
然後陳榕就看見了滿滿一教室的花。
他知道那是花,但是他沒有見過真的花——他才剛來到外界幾天而已,有太多沒見過的東西。
那滿滿一教室的花帶著馨香,就那麽把一堆明豔漂亮的色彩灑進了陳榕的眼裡。
謝容青看見了身邊停住了腳步的小雄蟲眼中驟然亮起的光,他低頭撚了撚手指,捏了一下陳榕長長的兔耳朵,道:“進去吧。”
聲音裡帶著一絲微不可查的得意。
陳榕亦步亦趨的跟在他身後,像個小尾巴似的。
和之前那個教室裡沉悶嚴肅的氣氛不同,之前那個教室壓根沒有人在乎是誰進來了,這邊的雄蟲卻都在看他。
凡是稍微了解一點校學生會或者頂級血統的人,都認識謝容青。
雌蟲的基數比雄蟲大太多,所以S級的雌蟲比S級的雄蟲也要多得多,正常情況下,同為S級,都是雄蟲挑選雌蟲,只有謝容青,他的基因強度讓他作為雌蟲也永遠都是挑選別人的那一個。
帝國曾經一度猶豫要不要單獨為謝容青設定一個SS級。
除了副會長,這還是謝容青第一次帶著某個雄蟲一起做什麽事。
這可是被複數個S級雄蟲示好過並且無動於衷的謝容青。
所有人都想知道那個跟在他屁股後面的雄蟲是何方神聖。
陳榕看見謝容青在角落裡坐下了,就湊過去挨著他一起坐著。
謝容青挑了下眉,他有點不確定,陳榕是裝的,還是真看不出來這邊都是單人椅子。
“好擠啊,謝容青你讓一讓。”陳榕榕還可憐巴巴地抬頭看著他。
謝容青惡狠狠地捏了捏他耷拉著的兔子耳朵,起身準備找別的椅子坐。
“哎,你去哪啊?”那隻麻煩的兔子精又不幹了。
謝容青被他氣笑了:“陳榕榕,不是你讓我讓開的嗎?”
陳榕撇了撇嘴,覺得謝容青就是故意的,明明知道自己想跟他坐一起還這樣。
大兔子抱著小兔子委屈巴巴的縮在椅子上,跟謝容青欺負了他似的。
謝容青被他氣得腦仁疼,彎腰伸手一撈,把人撈起來抱著,然後自己坐在椅子上,那隻傻了吧唧的兔子精穩穩當當放在自己腿上。
“這樣行了吧?”謝容青臭著一張臉問道。
陳榕臉色比他還臭,一張小臉皺著,不搭理他。
人不大脾氣不小。
關鍵謝容青還不知道他為什麽就發脾氣了。
小笨蛋,麻煩精,仗著自己可愛就衝著他無理取鬧甩臉子。
謝容青看了看時間,在終端上的學生會大群裡問有沒有經過這個教室的同學,給他帶一盒糖來。
有人問會長是要做什麽。
謝容青:哄小孩用。
大家都好奇是什麽小孩,還得勞動謝容青大駕親自哄,尤其是謝容青平時那種沒什麽人味的模樣,讓人壓根想不出來他哄人的時候是怎樣的。
來送糖的那位帶著眾人的期待,說到時候給大家拍個照片。
然後從教室外面的窗戶就看見了他們不苟言笑、沒有人味的會長主席,腿上抱了一個穿著兔子衛衣的雄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