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隻問問你。”
“不喜歡。”
“哦。”蔣澤楓夾了一筷子豆角。
顧引舟吃飯吃得快,蔣澤楓本慢悠悠的吃著,見他碗快見了底,也跟著扒了幾口飯,吃過飯後洗了碗,顧引舟就要上田裡乾活去了。
家裡一間房間放置雜物,顧引舟拿了一把鐮刀,蔣澤楓跟在他後面,也有樣學樣的拿了一把。
顧引舟見狀,一頓,但也沒過問。
蔣澤楓家裡中了好幾塊田,娘倆就靠著這些田地,才吃得上一口飯,往年都是蔣澤楓去地裡收成,今年他娘沒了,又恰逢農忙時節,顧引舟也沒欺負小傻子,讓他去幹活,自己攬了這門差事。
實際上在之前,兩人交流都很少。
蔣澤楓傻雖傻,但家裡就他和一個老母親,孤兒寡母的,他乾活還是會乾的,村裡的小孩都是這麽長大的。
但顧引舟攬了這活後,蔣澤楓就成日遊手好閑,很少上田裡。
兩人一前一後走上田埂時,中途還碰見了好幾個村裡的熟人打招呼,蔣澤楓跟在顧引舟後頭,幾乎沒怎麽冒頭。
他們到了田地裡,顧引舟從田埂上跳下了田。
一整塊田地金燦燦的,已經收割了一小塊。
蔣澤楓跟在顧引舟身後,觀察了一下他的收割手法,彎腰手握住稻子的根部,也跟著乾活了起來。
這活真乾起來,遠比看著的要累人,特別是後頭日頭上來了,曬得慌。
蔣澤楓把割了一堆的稻子放在一邊,口渴得不行,他出來沒帶水,就打起來顧引舟的主意,他跑到顧引舟身邊,叫了聲“哥”。
顧引舟直起腰,沒想到蔣澤楓真老老實實的幹了一小上午的活,這會兒見他過來,以為他是想打退堂鼓,也沒奇怪。
“我有點口渴。”蔣澤楓說,“給我喝口水成不成?”
少年郎臉蛋紅撲撲的,微張著嘴唇細細喘著氣,看起來像哪家矜貴養著的小公子哥,生的風流倜儻,繞是鐵石心腸的人,都禁不住對他心軟幾分。
“上一邊去喝。”顧引舟鐮刀指了指邊上。
蔣澤楓便扔下鐮刀,上一邊去了。
水袋裡的水顧引舟還沒動過,滿滿當當的,蔣澤楓坐在田埂上,擰開蓋子,捧著水袋仰頭喝了口,覺著自己喝不太地道,提著水袋走過去,問顧引舟要不要喝。
顧引舟也的確渴了,但蔣澤楓喝過的,他不太想喝,也不是嫌棄,他沒那麽講究,就是不想喝。
“我沒對著喝的。”蔣澤楓說,唇上沾了水,變得濕潤,陽光刺眼,他眯著眼,舔了舔唇,俊逸的臉龐在陽光底下熠熠生輝,光彩奪目。
好看得讓人喉頭一緊。
顧引舟“嗯”了聲,收回視線,把水接過去,仰頭要喝時,也不知哪根筋搭錯了,沒貼著那個口喝,清澈的水從他唇角滑落了些許,顧引舟喉結滾了滾,隨意的喝了兩口水。
大半天下來,蔣澤楓熱的汗流浹背,下午日頭最曬時,和顧引舟一塊回去待了會才出來,一天下來,渾身腰酸背痛。
他們沒忙到天黑,太陽下山時,兩人就收了工,蔣澤楓掌心被磨紅了,還起了兩個水泡,他在河邊洗著手臂,渾身都有些癢。
顧引舟洗著鐮刀。
蔣澤楓看著清澈的河水,下頭石子都很清晰,他看到有魚兒遊過,想要抓一條。
河水潺潺流淌,傍晚時分,水包裹著皮膚,很是涼爽。
蔣澤楓手臂探進河裡,等待時機,伸手一把抓過去。
“噗通”。
落水聲惹的顧引舟轉過了頭,回頭時恰巧看見河邊水花四濺,河邊的人沒了影,水裡蕩起層層漣漪。
顧引舟:“……”
他扔下鐮刀,扶著岸邊跳下水,剛一下去,就被人猛的抱住了腰。
這處的水不算深,隻沒過胸口,蔣澤楓在水底下撈了個著力點,直起身時,腦袋撞到了顧引舟的下巴。
顧引舟往後趔趄兩步,踩到一塊滑溜溜的石頭,往後倒去,他一倒,緊緊抱著他的蔣澤楓就跟著倒了過去。
兩人撲騰了好半晌,顧引舟覺著有什麽東西鑽進了衣服裡,待他從水中站穩,想摸摸衣襟,就聽蔣澤楓大喊了聲“別動”,他條件反射的停下了動作。
隨後,被蔣澤楓抵在了河邊,稀裡糊塗的看著他在自己衣襟裡掏出了……一條魚。
這是蔣澤楓剛在水底下抓的,差點被跑了,結果鑽進了顧引舟的衣服裡。
顧引舟後腰貼著岸邊,呼吸沉沉,推了蔣澤楓一下,沒推動,“讓開。”
“唉唉唉,別推我,待會兒又讓它跑了。”蔣澤楓雙手抓著魚,上半身緊緊貼著顧引舟不得動彈,沒個借力的點,他手肘抵了幾下,也不知道碰到了哪,顧引舟臉色越發難看。
從水裡上去時,顧引舟渾身濕透,衣衫貼在身上,還有些凌亂,他外杉繩子開了,裡頭薄薄的衣物貼在身上,衣襟開了,中間肌肉輪廓若隱若現,好一幅美人出浴圖。
蔣澤楓:“哥,你身材不錯啊,真結實。”
顧引舟:“……”
他深深的換了口氣。
放浪形骸,不知廉恥。
他撿起鐮刀,一言不發的往回走去,步伐匆匆,被魚非禮了觸感猶存,在魚非禮之後又是某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