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關門聲響起,他才從辦公中回過神,抬頭一看,辦公室的沙發上空無一人,“Omega”喝過水的水杯還放在那……下面壓著一張紙。
霍硯西起了身,走過去,把壓在底下的紙抽出來,上面的Q版小人梳著背頭,面前放著一個大碗,面無表情的吃著飯,卻又莫名的透著一絲萌態。
在紙張下方,有一個日期,旁邊寫著聞曜的名字。
【好好吃飯】
他指尖在那幾個字上撫摸了一下。
姑且就當做……是真心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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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八點,天色全然黑沉了下來,聞曜準備出門去酒吧,恰好一出門就碰上了門口停著的車,霍硯西剛打開車門,就看到了他。
霍硯西:“要出門?”
“嗯。”聞曜彎腰抵著車門,“霍哥去哪?”
霍硯西頓了兩秒,“夜色。”
“挺巧,我也是去那,捎我一程?”
霍硯西坐了回去,“上車。”
聞曜勾了下唇,上了車,關上車門。
司機在前面開著車,窗外一盞盞路燈掠過,車窗開了一條小縫隙,吹動了聞曜的發絲。
霍硯西余光掃了眼旁邊的聞曜,“缺錢?”
“嗯?”
“聞家應該還不至於讓你淪落到去酒吧打工的地步。”
“錢不錢無所謂,主要是喜歡上班。”聞曜說。
霍硯西:“……”
這話從別人嘴裡說出來霍硯西不太信,但說的人是聞曜,就格外的有信服力。
車子到了酒吧,霍硯西的車子低調,但酒吧不乏有識貨的人,特別是霍硯西的車牌很特殊,酒吧不少員工都知道這是老板朋友的車,也是個大老板。
一個酒吧員工本來想給車子拍張照片,恰好聞曜從車上下來。
不一會兒,霍硯西也從另一邊下了車。
兩人一同進了酒吧。
沒過幾天,聞曜跟了一個大老板的事兒都傳遍了,霍硯西偶爾會去酒吧坐坐,聞曜玩兒得很開,但單單只是在喝酒這方面。
霍硯西去的次數不多,每次都隻坐在吧台邊上,看著“Omega”穿梭在人群,他的襯衫總是穿不規整,硬生生的穿成V領,肌肉線條若隱若現。
身體裡像是住著一個不受約束的靈魂,無論到哪都能成為人群中的焦點。
霍硯西只是看著。
周五下午,聞曜坐在窗邊的畫架後,手中拿著調色盤給畫上色,窗外斜陽落下,白紗窗簾被風輕輕吹起,聞曜看著畫上的人,放下了調色盤,隨手擦了擦手上的顏料。
手機在一邊桌上震動著,沒人接聽,歸於平靜,沒多久又震動了起來,聞曜伸手過去拿了手機。
他接聽了電話放在耳邊,“霍哥。”
霍硯西在那邊通知他,今晚要回霍家老宅去吃飯。
聞曜應下。
聞曜除了有些地方有些叛逆之外,無疑是一個好的合作對象。
傍晚,霍硯西坐著車回來接聞曜。
車子開到了霍家老宅,天已經黑了大半,蟬鳴聲響起,風中帶著夏日的燥熱。
聞曜下了車,掃了一眼老宅前院,旁邊已經停了幾輛車,槐樹樹葉落下,葉片飄飄蕩蕩落在了地上,彌漫著不一樣的氣息。
關車門的聲音響起,霍硯西也下了車,“進去吧。”
聞曜跟在他身後進了裡面。
兩人一進客廳,裡面的說話聲就停了下來,一個個轉過頭,看向了他們,聞曜一眼掃過去,那幾張臉他都在霍硯西給他的資料中看到過。
霍硯西:“爺爺。”
聞曜也跟著叫了聲“霍爺爺”。
氣氛有些凝重,老爺子坐在主位,打破了寂靜,“把菜端上來吧,你們先來坐會兒。”
“硯西現在架子是越來越大了。”一名女性Alpha看似開玩笑實則暗藏鋒芒的說。
聞曜看向說話的人,女人臉上留下歲月痕跡,身上氣質威嚴,這是霍硯西的大姑姑。
霍硯西:“公司臨時有事,脫不開身。”
“這是聞家小少爺?”有人問。
霍硯西:“是。”
他們在茶幾邊上的沙發坐下。
“交朋友還是要看清點的好。”霍硯西大姑說,“別什麽阿貓阿狗都帶過來。”
“爺爺介紹的人,到大姑嘴裡,怎麽就成阿貓阿狗了。”霍硯西嗓音淡淡道。
一旁一直沒怎麽出聲的一頭卷發的女性Alpha道:“硯西都這麽大個人了,自然懂得分辨。”
這是霍硯西的小姑,她看向聞曜,笑了笑說:“我看這孩子就挺好的。”
唇槍舌戰中,空氣都似變得壓抑,整個空間灰沉沉的,聞曜坐在霍硯西身旁,最能感受到從他們身上傳達過來的壓力,今天的主題顯然並不是在於他,他們隻問了一兩句便帶過了。
霍家的氣氛一眼便能看得出來的僵持,大家注意力也不在飯上,很快聊到了正題,霍硯西最近動了公司不少老人,那些老員工多多少少有他們的派系,這一下便捅了馬蜂窩。
今天這是來興師問罪來的。
霍家是一個全Alpha的家族,一個個爭強好勝,唯一平和點的看起來也就只有霍家小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