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比冷冰冰的系統還不懂感情。
血族大多沒什麽節操,也不是沒有和人睡覺吸血的血族,曾經也有過人類和血族上床,最後在歡愉中死去的事兒發生。
他推開了易臣夜的臉,“我對你有感覺,那是生理反應,不是心理需求。”
“你想喝我的血也是。”
易臣夜維持著被推開臉的方向,垂眸沒有動。
直至聽到了關門聲。
蘭隨出去了,走了沒兩步,領口的一顆扣子掉了下來,彈跳了幾下,滾落到了床底下。
他彎腰看了眼,摸到手機,往床底下照,看到了扣子,蘭隨伸手去摸,忽而,看到床頭那邊的牆壁上似乎有什麽痕跡,他沒有立馬出來,往裡面鑽了些。
牆壁上新刷的牆皮脫落了些許,蘭隨看到了上面用血跡留下的奇怪符文,並不全,痕跡很模糊。
蘭隨從床底下出來,找到房間裡易臣夜和自己對上那一張鏡子的位置,是衣櫃,他看了眼浴室的位置,聽著裡面水聲,打開衣櫃,研究了一會兒,找到了打開暗門的方法。
他看到了那面鏡子。
蘭隨的床底下也有同樣的奇怪符文痕跡。
半個小時後。
浴室裡沒有了水聲,燈還亮著,裡面的人還沒出來,蘭隨懷著易臣夜會不會暈倒在裡面的心情推門而入,就看到了某個血族正睡在浴缸裡,身體以一個極其緩慢的速度往下滑著。
被蘭隨從浴缸裡拎起來的時候,易臣夜還一臉沒睡醒的惺忪。
蘭隨記得,自己還特意和他說過不要泡澡。
這血族多少有點叛逆。
蘭隨給他裹上浴巾,易臣夜往前一倒,抱著蘭隨,半邊身體重量都壓在蘭隨的身上,蘭隨爬了地,剛隨便衝了個澡。
他給他吹幹了頭髮,從浴室裡扛出去,往床上扔時,頸間一陣刺痛。
“嘶……”刺痛傳上來,本是把他扔床上,結果變成了和他一起滾在了床上,“還學會偷吃了?”
“易臣夜。”他低低叫了聲。
易臣夜含糊的應了聲。
蘭隨擒著他下巴推開他,喝過酒又泡了澡,易臣夜渾身軟綿無力,被輕易的推開,蘭隨對上他不滿足的臉色,眸光微閃。
“我問你個問題。”蘭隨撐著上半身和他拉開些距離,“你要是回答對了,就……有獎勵。”
易臣夜舔了舔唇,“你問。”
蘭隨坐起來,牽過他的手,在了掌心裡畫了一個符號,“這是什麽,你知道嗎?”
偏過頭看到易臣夜直勾勾的盯著他,如豺狼虎豹。
蘭隨:“……”
幾分鍾後,易臣夜才把注意力放在了他手上,蘭隨在他掌心裡寫字,有點癢癢的,易臣夜看了幾眼,說:“沒看清。”
蘭隨又寫了一遍,易臣夜還是沒看清,蘭隨轉頭去找了紙來,在紙上畫上了符文,易臣夜側躺在床上,耷拉著眼皮,打了個哈欠,把紙團一團精準的扔進了垃圾桶。
蘭隨笑了,“故意的?”
易臣夜伸出手,“你再寫寫。”
蘭隨又寫了一遍,易臣夜才慢吞吞道:“我在Y國時,聽過一中血族秘術,以血為契的復活巫術……”
蘭隨聽著,他忽而不說了。
“你是不是該付出點報酬。”他說。
蘭隨把手伸到他面前,易臣夜扯住他的手臂,把他拉下去,在原本傷了的地方咬了一口,這回他隻吃了一會兒,舔了舔他的傷口,眼睛一閉,安詳睡去。
蘭隨:“……”
吃霸王餐啊。
回到房中,蘭隨躺在床上,易臣夜給出的話,應該不會是假,他問系統,系統說這不在劇情范圍內,無法判定。
蘭隨腦海裡掠過幾張臉,定格在了蘭起壟那張分外蒼老的面龐上。
他幾乎是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步向年邁。
復活……
起死回生……重生嗎。
深夜,窗外寂寥,房間裡的鏡子向左挪動,一道人影悄無聲息的站在了蘭隨床邊,看著床上的人。
過了許久,都沒有換動作。
床上的人似有所覺的皺了下眉頭。
蘭隨在夢中隻覺被一條毒蛇纏繞,那中壓力的氛圍讓他喘不過氣來,睜開眼的瞬間,看到的就是床邊的黑影,一動不動,如同鬼魅。
他一下從床上彈跳坐起,“啪”的一聲拍開了床頭的燈。
暖黃色的燈光映照出易臣夜的身影,蘭隨險些跳出來的心臟緩慢歸位,額角浮著一層冷汗,也不知是做噩夢的原因,還是被易臣夜嚇的。
“你大半夜不睡覺,跑這兒來幹什麽?”蘭隨仰頭輕輕喘出一口氣,喉結滾了兩下。
易臣夜沒有說話,背對著光站在床邊。
像易臣夜他們這類血族,晚上徹夜不眠是常有的事兒,蘭隨也意識到了這個問題,“你怎麽了?”
“易總?”
“易臣夜。”
易臣夜聽到蘭隨叫他的名字,才動了一下,下顎弧度很小的揚了揚,“渴了。”
他看向蘭隨的脖子。
蘭隨穿著V領的睡衣,脖子上的傷口很顯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