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他咬的。
“我在你床頭桌上放了水。”蘭隨說。
易臣夜沒出聲,但很顯然,他想要的不是那個。
又在夢遊?
感覺到易臣夜落在他頸間的目光。
蘭隨掌心貼在了頸間,另一條手手臂伸出去,“你能很快解決完吧。”
易臣夜:“……嗯。”
今晚的易臣夜話有些少,蘭隨看著他彎下了腰,唇抵在了他手的小臂上,尖銳的獠牙抵著皮膚,“真的……可以嗎?”
見他這次這麽聽話,蘭隨伸手摸了下他的頭髮,“可以。”
他話音剛落,手臂上就傳來一陣刺痛。
易臣夜挺克制,吃完舔舔傷口起身就走。
“你是灰姑娘嗎?”蘭隨嗓音困倦,“每天只在半夜露出這中樣子。”
易臣夜“砰”的一聲撞到了鏡子邊上,蘭隨看過去,恰好捕捉到易臣夜消失的衣角,鏡子被挪回了原位。
蘭隨不由“嗤”的笑了聲,伸手關了床頭的燈。
深更半夜,系統播報:【主角黑化值下降百分之十。】
睡熟的蘭隨翻了個身。
翌日一早。
程家,程憬一夜宿醉發現自己趴在家裡樓梯上,渾身不得勁,起來給自己收拾了一會兒,早餐都還沒吃,門口就響起了門鈴聲,他去看了眼,看到了視頻上是一個捧著花的跑腿。
“找誰?”程憬問。
“請問是程先生嗎?蘭先生給你送了一束花。”
蘭先生?蘭隨?
程憬打開了門,踩著拖鞋到了外邊,跑腿把花遞給他,是一束黑玫瑰,而蘭先生,是蘭起壟。
程憬驀地警惕了起來。
蘭起壟在療養院,哪能給他送什麽花。
就在下一秒,面前的跑腿往後退了一步,旁邊一下湧出來好幾人,程憬苦惱的笑了笑,“唉,我才剛出來啊,你們這樣,是不是有點過分了?”
“療養院死了一個員工,被吸幹了血。”有人說。
程憬:“那和我有什麽關系?”
“那天你在那。”
“但也不能證明,是我殺了他吧,我只是去探病而已。”
“我們在他衣服上找到了你的毛發——還請你,配合調查。”
“啊……”程憬臉上的笑消失,“真是一群煩人的蒼蠅。”
……
蘭隨起了床,換上衣服,往身上噴了點香水,順手去床頭拿眼鏡時才想起,他的眼鏡昨晚被易臣夜收進了口袋。
“易總。”蘭隨站在易臣夜門口敲了敲門,“該起床了。”
“進。”裡面傳來易臣夜的聲音。
蘭隨推門進去,易臣夜穿站在床邊穿著襯衫,扣著扣子,蘭隨道明來意,易臣夜讓他自己去浴室找,但幾秒鍾過後,他猛的想起什麽,幾步走到浴室門口,就看到蘭隨手裡拎著一條黑色內褲,側頭朝他看了過來。
這事過後,早上一直彌漫著古怪的氣氛,蘭隨也沒多想,隻覺得易臣夜臉皮薄。
早飯間,蘭隨替易臣夜切牛排,易臣夜端著紅酒杯,抿了一口,想起昨天晚上喝醉酒端著白開水抿的樣子,又把紅酒杯放下了。
“喜歡吃什麽?”易臣夜問。
蘭隨:“我在吃方面不挑剔。”
他切好了牛排,把碟子放在了易臣夜面前,易臣夜推回去,說沒有食欲,“你吃吧。”
“昨晚喝了酒,胃難受嗎?”蘭隨覺得易臣夜似乎喝斷片了。
易臣夜:“……還好。”
他虎口放在唇上,指腹遮遮掩掩的擦拭了一下唇角的位置,他反問蘭隨昨晚是不是沒睡好,蘭隨問他很明顯嗎,隨後又岔開了話題,隻字不提昨晚深夜發生的事。
要不是易臣夜記得清清楚楚,要不是易臣夜從他房間裡回房間之後就沒再睡,都要以為是不是自己記憶錯亂了。
恐怕蘭隨以為他不知道晚上發生的事。
而且,他對晚上的“自己”,和白天不一樣。
會……更粗暴越界些。
“蘭隨管家。”女傭從外面走了進來,手裡拿著一個快遞文件,“有快遞。”
蘭隨起身接過,撕開封條,裡面是一封邀請函。
過幾天萬聖節血族們會在遊輪上舉辦一場晚宴滾動,蘭隨問易臣夜要不要去。
易臣夜:“有興趣?”
蘭隨:“是有點。”
血族多的地方,才好打探消息。
易臣夜說考慮考慮,一般他這麽說,基本上就是拒絕了,蘭隨把邀請函放在了一邊,沒到最後時刻,這東西還是得收著。
早餐過後,兩人出發去公司。
蘭隨為易臣夜拉開車門,聽到系統提示:【主角黑化值下降百分之二。】
蘭隨:【?】
易臣夜走到他面前,彎腰進了車內。
蘭隨不知道是哪裡觸發了松動的點兒,他關上車門,上了前面駕駛座。
車輛啟動,行駛上柏油路。
易臣夜支著腦袋從後視鏡裡看著蘭隨,蘭隨很細心,細節方面面面俱到,包括昨晚,無論是下車給他打傘,還吃烤肉時,亦或者回到家,給他溫了牛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