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嚴錦霄隻將重生的真相告訴了陳競東一人,後者先是大吃一驚,後來,意料之中,全盤接受,更給自己死而複生的老弟奉上了一個激情澎湃的虎撲熊抱——一個皮膚黝黑的大糙漢子,在弟弟面前稀裡嘩啦痛哭流涕……
而重生而來的嚴錦霄,因為先知能力、技術背景以及超凡的精力與腦力,拉著哥幾個,無論是搞研發創業、還是搞投資、搞股票、搞工程地產,皆乾得風生水起——短短幾年,便各自積累了可觀身家。
眼下,這臨過年,哥幾個終於逮到了好久未見的嚴錦霄——打球運動、笑鬧歡脫,聊正事之余,剩下的時間便順著陳競東起的話頭,聊起了撩妹正事。
此刻,大夥移駕裡間,滿桌佳肴、鮮香四溢,這“一枝花”大東哥,也終於摘下了他架在鼻梁上許久的黑超墨鏡——大夥這才發現,這貨眼角居然有一塊明顯的淤青。
“您這是英雄救美未遂,還是拉良家婦女下水被仙人跳?”謝世英瞅著他那黑臉上一塊青,就想笑,“怎麽搞成這樣?”
鄧特正剝著蝦,不覺搖頭笑。
他知道陳競東性子生猛,多半是行俠仗義、幫誰出頭掛了彩,也沒跟著起哄瞎問,剝完蝦塞嘴裡,就在一旁樂呵看戲。
陳競東“嘖”了一聲:“特麽叫你們出來給霄子泡妞支招呢,扯我幹嘛?”
他壓根沒跟另外倆人提半句“未來弟媳”的性別之謎——雖然這“一枝花”私底下時常滿嘴跑火車、愛開玩笑,即便把在坐的都當親兄弟,卻也知道什麽該說,什麽不該說——這是嚴錦霄的私事,而兄弟隱私,陳競東向來嘴上縫拉鏈似的,守口如瓶。
這是他和嚴錦霄之間的默契——他們打小住一棟樓,自從嚴錦霄跑前跑後,跟著他玩,滿嘴咕噥著“哥哥”起,他就一直把霄子當親弟弟,倆人雖然有十來歲的年齡差,卻特別合得來。
而自打嚴錦霄在2008那年重生而來,撈了他出局子,又帶著他賺票子起,他振奮之余,崇拜之情五體投地——就差管他家霄子叫“爹”了。
而眼下的“嚴爹”,聽著大夥瞎侃,光喝茶也沒怎麽動筷子,陳競東掃一眼就知道嚴錦霄心情不怎好。
可還不待他開口,謝世英便搶了先:“哪家的姑娘啊?能把霄子愁成這樣?”
嚴錦霄伸了伸長腿,無奈地瞟了眼陳競東。
他們哥幾個,自打嚴錦霄進組拍劇後,私底下再未湊齊過人頭——生意上的事,能通過電話、互聯網解決,可感情上的事,你就是向全中國人民取經,也未必能輕易贏得心上人的芳心。
見嚴錦霄沒心思搭茬,謝世英便轉而道:“霄子,有沒有興趣玩一場轟轟烈烈的姐弟戀?咱這幾年投的電影,一部比一部火,1月份才上的那什麽……《那些年我們一起追的小妞》,裡面的女一號清純可愛還單身,給你引薦引薦?”
敲了下桌面,“咱這不缺資源!就你這條件,妹子們上趕著都巴不得,還用得著你主動?”
“——清純可愛?”嚴錦霄聽聞這評價輕扯了下唇角,“你還是自己留著吧。”
嚴錦霄沉吟一會,啟了個新話頭:“今年要投的新片子就兩部,但另外還有個歌唱類的綜藝必須得投,我回頭讓孫然給你發資料。”
“得嘞!”謝世英仰脖應下。
鄧特給哥幾個各盛了一碗海鮮粥,邊聽著大夥聊天,邊轉著玻璃盤,示意各端一碗。
他是這四個人裡年紀最大的,性子也最穩,二十出頭就覓得真愛、結婚生子,這些年來婚姻生活平順又和睦。
見大夥話題從撩妹聊到生意,又從生意跳到有一搭沒一搭的雜事,後來一個個逐漸都消停點之後,他才看著嚴錦霄開口道:“感情這事,不一定非得窮追猛打,咱男的有時候示弱、博同情,再來點馬尿點綴,欲擒故縱緩著來——說不準倒能出奇製勝。”
嚴錦霄停了筷,抬頭看過來。
“但手段是手段,感情說到底,還是得遇到對的人,人對了,就什麽都對。人姑娘有時候往後躲,不一定是人家不在乎你……你總得給人家一個考察期,考驗考驗、觀察觀察你嘛,只要你有誠意,總能打動芳心。”
“咱大男人就得秉承著‘你對我好一分,我就對你好十倍’的境界……悉心的陪伴與照顧,暖心話、小驚喜,隔三差五都得整點……你嫂子就最吃這一套!”
“儀式感——懂嗎?”
“誒,對對對,還是我們已婚人士最靠譜,你就聽他的,調整調整作戰方針!”不等嚴錦霄搭腔,陳競東點著筷子繼續說,“雖然舔狗……你特麽耐心點,給人舔舒服就對了。”
“要是還不行,就玩暴力——試試蠟油小皮鞭,總有一招兒能拿下!”
嚴錦霄:“……”
這老坑貨變態癌恐怕已擴散。
晚上散場時,哥幾個點個頭就當告別了,嚴錦霄叫了代駕,陳競東今兒個恰好沒開車,倆人一路,都要回老宅子,便一道離開了私人會所。
“盛子墨……”代駕開車了之後,陳競東仰脖靠在真皮座椅上,呼出口酒氣,“你去年喝得爛醉那次,我以為你說醉話呢……沒想到,還真有這麽個人。”
嚴錦霄側眸看向陳競東,沒說話。
辛辛苦苦做成了一個又一個項目,現在有名車有豪宅、有錢也有權——心心念念的不過就是個盛子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