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學掌門的神情有些不解,還以為宋祁越這就已經準備蕩除怨鬼了。
正待想要開口阻止的時候,卻見斷月劍閃過了一抹寒冷至極的光芒,眨眼之際,劍尖便抵向了他的額頭,並滲出了讓他的靈魂都為之震顫的靈力。
他驚恐,“宋祁越!你、你要做什麽!我可是玄門正修的掌門……”
宋祁越眉眼含笑,卻並不達眼底,“你是真正的玄門正修掌門,還是被某個遊蕩的神魂所冒名頂替、與系統同流合汙的,假的玄門正修掌門?”
“你釋放了延龍谷的怨鬼,助其為禍人間、泯滅靈氣、殘害同門、吸食生息……我想想,系統會給了你什麽好處呢?是脫離三千世界不間斷的穿越重歸本體?還是可以穩固在此修仙世界的地位?亦或是能讓你獲得某種無法拒絕的承諾?”
“讓我來好好的瞧瞧……嘖嘖嘖,原來那些怨鬼所吸食的凡人生息,都吞噬到你的肚子裡了啊?怪不得周身的怨氣這般濃厚,令人作嘔。”
周遭的怨鬼之氣,湧動的更凶猛了。
仿佛察覺到了完全無法抵抗的危險,連山體都跟著震顫了一瞬。
玄學掌門的呼吸局促,雙眸圓睜,似乎是怎麽都想不明白,為何宋祁越一個修仙之人,竟然會知道系統的存在?
他震驚到失語,連訣都忘了撚,隻愣愣的立在原地,半點動作都沒有了。
然宋祁越卻並未在意劍下之人的神情錯愕,含笑歪頭:“不說?那好吧,我來親自問一問它。”
語落的瞬間,玄學掌門便覺得自己的額間,仿若是正在被烈火灼燒著。
雖然疼痛至極卻無法抵抗,只能任由其將自己腦海裡的系統抽絲剝繭。
最終伴著一陣刺耳的「滴——」聲,他的意識被徹底擊破,整個人陷入了昏迷。
而宋祁越,也成功的抓住了正待要逃離的系統。
洞窟內瞬間金光炸裂,怨氣也滾滾的掙扎著,仿佛都想要趁此機會離開這裡、離開這個囚困住它們的牢籠。
若非有斷月劍桎梏著,恐怕此刻的延龍谷,已經化為怨鬼的重生之地了。
但那系統並不甘心,竟然還想去侵佔宋祁越的意識,直接被洶湧的靈力衝擊到電流紊亂,就連光屏上的跳躍字符都顯得吃力至極。
“宋先生,我才是三千世界的主宰。毀了我,便是毀了整個三千世界!”
系統的主芯片被結界圈住,莫說逃離,連向位面發送求救消息都是奢望。
曾經令位面驕傲的科技造物,如今竟被困在了修仙界當中,連人類的意識都無法進行銜接……
因此它有些氣急敗壞,竟連這般大言不慚的話都能說出來。
宋祁越笑,“主宰?若我猜的沒錯,你只是負責掌控單一世界,能穩定的在規則中運行的系統吧?”
光屏的字符停止了跳動。
它驚訝於宋祁越的透徹,同時也並不解,他為何能知曉如此多的事情?
對於系統、對於三千世界、對於主局……他到底知曉多少?
系統在創造之初是沒有感情的,因此它很難想通這些事情,只能運用內置的推算功能,去揣摩宋祁越的心思。
遺憾的是,針對於面前的這人,它竟然什麽都推算不出來。
片刻過後,光屏字符再次跳動:“宋先生,每個世界都有其獨立的規則與命運,即便你如今毀了我的芯片,主局系統還會安排其他系統接管,然後繼續運用推算功能來推動整個世界的進度。”
宋祁越環臂,靜靜的看著它垂死掙扎。
“我們永遠秉承著此消彼長、規則至上的觀點。修仙界的靈氣消逝紊亂,對應的是人間重獲新生,而利用玄學掌門的一己私欲製造混亂,便是針對修仙界重新洗牌的一步棋。”
宋祁越聞言笑的更甚,可斷月劍逐漸冰冷的劍光,卻展露出了他的氣憤。
淡漠的聲音緩緩響起:“哦?什麽時候人間的事,也輪得到你們這所謂的系統管了?”
簡直虛偽至極。
這話輕飄飄的落下後,他便實在懶得再去看,這個系統又嘮叨些什麽了。
指尖輕落,洞窟震顫。
所有怨鬼都驚恐的四散逃開,可又盡數被純粹的靈力吞噬,以魂飛魄散的代價來洗淨自己身上背負的生息。
哀嚎聲不斷響起,所有鬼怪都在撕心裂肺的掙扎著,仿佛他們身上均藏著天大的冤屈一樣。
它們指控、謾罵著,不解這個修士為何如此的心狠手辣。
可隨著它們的消散,延龍谷的空氣,卻逐漸變得清澈了。
仿佛萬物都被他的靈力澤愈:延龍谷上空的黑雲被驅散、籠罩著整個鴻雲澤的怨氣也被淨化,山脊脈絡上枯萎的花草冒出綠芽……
宋祁越是在以自己的方式,來幫助這個世界重現生機。
然光屏卻驚恐跳躍:“宋祁越!你不能……”
宋祁越不悅的蹙眉,掌心合起,禁錮著系統的結界便猛然收縮,連帶著那塊光屏也失控似的閃爍不停。
斷月劍似是也感受到了他的不耐煩,金光燦燦,將所有的靈力都凝聚至劍尖之上,隨時準備著迎合他去毀滅這裡。
“沒什麽是本尊不能的。”他冷聲道,“當你決定將本尊的意識投入到三千世界時,就應該意識到會有這麽一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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