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並未上鎖。
知道門內沒機關,沈遂用照明珠看了一眼,便抬手將厚重的大門推開了。
嶽臨城外有一條河,密室便在那條河下面,沈家老祖在這裡布了一個聚靈陣法。
沈遂只打開一條門縫,豐沛的靈氣便從裡面淌出,他舒服地吸了一口,感覺肺腑都被洗滌了一番。
“這地方好多靈氣。”沈遂迫不及待推開了那扇大門。
門內並非一片漆黑,立著許多龜鶴形銅燈,燈芯是鮫人油膏搓成的,萬年不滅,牆壁內還鑲著許多夜明珠,整個大殿亮如白晝。
大殿穹頂設著聚靈陣法,將嶽臨城那條河的靈氣全部匯聚在此。
這陣法極其精妙,整個穹頂如同遍布璀璨星辰的夜幕,星子按道門星象排布,仿佛一個巨大漏鬥,而漏鬥最尖端的星光投在大殿中央的蒲團上。
那道星光也叫鬥數之主。
沈遂走過去,坐到攏著柔和瑩光的蒲團,頓時感覺神清氣爽,仿佛洗了髓一樣。
好舒服。
沈遂招手喚林淮竹,“你快來,這裡是靈氣最盛的地方。”
這次他是真的興奮了,這處地方比他想的還要好。
原本這是林淮竹的金手指,但現在變成他們共同探險發現的,那意味著沈遂也可以在這裡修煉。
林淮竹端著一張漂亮的臉,神色肅穆地走過去。
剛過去便被沈遂拽了一把,林淮竹沒掙扎,順著對方的力道坐了下來。
他倆年紀小,同坐一個蒲團不算太擠。
沈遂身體向後仰去,懶洋洋靠在林淮竹身上,抬眼看著璀璨生輝的穹頂。
“雖然沒有上古秘境,但這地方也不錯,以後我們一同在這裡修煉,然後再一同飛升成仙。”
“這樣到了天上也好有一個照應。”沈遂用後腦不輕不重地碰了一下林淮竹,“你說呢?”
林淮竹眼眸波動了一下,而後垂下眼睫仍舊隻道了一聲“嗯”。
沈遂等了一會兒,林淮竹對他的好感值還是沒加。
沈遂以為此舉至少能在林淮竹面前,給自己漲個七八分的好感,誰知道一分都沒有。
知道林淮竹難搞,但難搞成這樣是沈遂沒想到的。
沈遂生出一種挫敗感,他難得住了嘴沒再說話。
兩個七八歲的孩童背靠背坐在‘星辰’之下,乍一看竟有幾分脈脈溫情。
實際沈遂心裡蛋疼得不行。
而林淮竹也在揣測沈遂今夜的用意,他猜測的方向並不怎麽正向。
人很難改掉先入的主觀印象,更何況他認識沈遂時,對方惡毒透頂了,多番羞辱、想要殺了他,怎麽會在一夕之間變好?
先前的沈遂不止是對他,對身邊的下人也極為苛責,輕則打罵,重則辱殺。
倘若他真變好了,那必定是發生了什麽重要的契機。
林淮竹根本不信沈遂之前給他的那個借口,只因為發現他不是沈遠膳的私生子就變好了?
人之惡性哪有那麽簡單就能徹底除掉,變成一個心地善良的好人?
林淮竹是見過埋在偽善之下的惡,他被那偽善騙了多年,自然不會輕易相信沈遂的改邪歸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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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遂和林淮竹將這裡的每一寸地方都看了看,也找出了所有功法秘籍。
原劇情裡林淮竹在這裡藏了兩天兩夜,因為沈遠膳不在家,對於他的失蹤無人在意。
他有過目不忘的本事,花了兩日功夫記下所有功法。
怕被人發現,那之後林淮竹很少來這裡,一年只會來一兩次,但每次都會待兩三日。
這次林淮竹不用背著沈遂,只要沈遠膳不在家,他們可以日日在這裡待上一個時辰。
沈遂跟林淮竹約好,等沈遠膳過兩日外出離開,他們再偷偷來這裡修煉。
從密室出來,沈遂心裡那點沮喪早已消失得無影無蹤。
這事真要那麽簡單,系統也就不會從異世將他找過來,況且林淮竹剛經歷滅門慘案,對外人有所戒備很正常。
沈遂一向想得開,心思也豁達,平複心情後又賴進林淮竹房間,晚上同他一起睡。
這幾日他們睡一張床,蓋一張被,枕同一個枕頭。
兩人睡相都不錯,從來沒發生過搶被子這種事。
但今夜睡到一半的時候,沈遂不僅將整個被子卷到身下,腦袋還歪到林淮竹的肩上。
一開始只是挨著,後來得寸進尺枕在上面,再後來身子一橫,將林淮竹半邊肩墊在腦袋下面當枕頭。
沈遂壓著林淮竹徑自睡得香甜。
林淮竹推了一下沈遂,對方乖乖躺回枕頭上,但沒一會兒他身子一翻又壓了過來。
如此反覆折騰了五六次,林淮竹隻好往裡面挪了挪,任由沈遂四仰八叉睡得跟個螃蟹似的。
黑暗裡沈遂的嘴角翹了一下,再次壓在避無可避的林淮竹身上。
想得開是一回事,想得開還要小小報復一下又是一回事。
雖然林淮竹最終還是會找到那間密室,但沈遂可是提前半年將金手指送到他面前。
結果林淮竹一點都不領情,半個好感值都沒給他。
小渣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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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麽睡了一宿,第二日醒來床被沈遂佔了一大半,林淮竹小媳婦似的貼著牆根睡。
饒是如此也沒逃過當沈遂枕頭的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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