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小紙人原本老實坐在沈遂手上,林淮竹看過來時它忍不住動了動,似乎想要去找林淮竹,但又害怕沈遂先前的威脅。
那副身在曹營心在漢的樣子,讓沈遂磨了磨牙根。
“小沒良心的。”沈遂抬手給了小紙人一個腦瓜崩。
雖然它是紙剪出來的,但因為注有靈力,並不像尋常的黃紙那樣輕盈,被沈遂彈了一下也只是歪了歪身體。
小紙人敢怒不敢言,背過身體生沈遂的悶氣。
沈遂氣笑了,“呵,你還敢不理我?”
沈遂強行把它的身體扳正,在它肚皮瘋狂撓癢癢。
小紙人隻好抱住沈遂的食指。
沈遂一臉嫌棄地要將手抽回來,喝他的血還給他甩臉子?
小紙人怕他真報復,又憋屈又不得不討好地拿腦袋蹭了蹭沈遂的手背。
沈遂哼哼了兩聲,到底還是沒把手抽走。
看著這一人一紙生動的吵架,林淮竹眼眸幽深。
他是越發看不懂沈遂了。
第11章
學武堂的課業很多,不止是體能修行課,還會普及修仙門派和氏族門閥的起源發展史、修行法門等等。
飛升道法有許多,據說最初有三千大道,但在上萬年時光的消磨中,許多道門已經絕跡,不過仍有幾百種正統的修行道法。
像原主他們這種氏族門閥子弟,需要熟知這幾百種修行道法。
除此之外,他們還要知道這些道法是哪個修仙門派,或者氏族祖先所創,並由誰發揚光大。
這一上午都在掉書袋修仙門類,聽得人昏昏欲睡。
好不容易熬到下午大家瞬間精神起來,因為下午有擊鞠,也就是馬球。
擊鞠騎的不是馬,而是角獸。
角是一種牛身、犀角、鹿尾的獸,比馬速度更快,也更難駕馭。
等人將角獸牽出來,看著角獸雄壯強健的身體、圓柱般粗碩的四肢、釘著金屬鐵皮的獸蹄,沈遂喉嚨咽了咽。
原主五歲便開始騎角獸,角獸也是幼崽版的,血統純正,耐力驚人,最適合騎它擊鞠。
這頭角獸跟著原主一塊長大,如今三歲,剛成年,七八歲的孩子騎著正好。
壯年期的角獸更為凶猛,像原主這麽大的孩子很難駕馭。
面對這頭比他還高的巨獸,沈遂心裡不免發怵。
好在這頭角獸很懂人性,識得沈遂身上的氣息,沈遂靠近它時,它表現的一直很溫馴。
沈遂在現實世界騎過馬,騎上去之後很快便適應了。
漸漸地沈遂膽子大了一些,讓角獸在圍場放開了跑。
疾風掠過耳畔,獸蹄所到之處草屑飛濺,一圈下來沈遂身心舒爽,甚至生出幾分仗劍天涯的豪邁。
看到站在欄杆處的林淮竹,沈遂騎著角獸到他身旁。
沈遂從獸背上翻身而下,動作輕捷利索,落地後他問林淮竹,“你騎過角獸麽?”
林淮竹神色淡淡地搖了搖頭。
他不是北方人,他們那邊的氏族更喜歡泛舟遊湖,對擊鞠這種活動並不熟悉。
“那你上來,我教你。”沈遂拍了拍身側模樣凶猛的角獸,“放心,它很溫順不會摔下你。”
林淮竹沒言語。
沈遂笑意盎然地催促道:“快上來,哥哥會幫你牽穩它。”
不等林淮竹說話,遠處傳來一道惹人嫌的聲音——
“姓沈的,敢不敢比一場?”
沈遂轉過頭,一身紅黑色勁裝的官代君坐在角獸背上,正居高臨下地看著他。
官代君雖然身形臃腫,滿臉橫肉,但身手矯健,滿身怪力,在球場上一直有小霸王的稱號,原主跟他打馬球就沒有贏過。
見沈遂不說話,官代君面上的輕蔑更盛,“怎麽怕了?”
沈遂沒有半分猶豫,“嗯,怕了。”
沒料到沈遂會這麽說,官代君一噎,反應過來冷哼一聲,“算你有自知之明,你……”
沒等官代君說完,沈遂牽上林淮竹的手說,“走,找個地方哥哥教你騎角獸。”
被無視的官代君氣急敗壞。
沈遂根本不理他,帶上林淮竹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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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夾雜著一絲涼意拂面而過,蔥蘢的芳草中冒著一簇簇素色的野花,秋意盎然。
林淮竹跟著沈遂到了圍場一處安靜的角落,官代君那些咒罵聲隨之遠去。
沈遂摸了摸角獸的頸部,對方溫馴地低下頭,在沈遂掌心蹭了兩下。
沈遂笑了笑,牽著韁繩衝林淮竹抬了抬下巴,示意他騎上去。
那雙精致的眸裡盛著燦然笑意,瞳仁雪亮漆黑。
明明是同一張面孔,但跟過去那個沈遂卻天差地別。
林淮竹撇下視線,過了許久才開口問,“剛才他罵你,你不生氣麽?”
這個他是指官代君。
在林淮竹印象裡,沈遂是一個愚蠢、惡毒,又十分善妒的人。
但這樣一個人聽到這個問題卻笑了,沈遂渾然不在意道:“不生氣啊,何必跟他爭一時口舌之快。”
一小屁孩而已。
想到林淮竹睚眥必報的性子,沈遂斂了一半的笑容,認真看了他一眼。
官代君不止是罵了他,林淮竹也被捎帶上了。
小狼崽子該不會生氣自己被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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