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淮竹說,“知道了。”
沈遂:“你現在是我弟弟,我們沈家的人,我不會叫任何人欺負你。”
林淮竹:“嗯。”
沈遂似乎不滿,笑著用肩膀撞了一下林淮竹,“我對你這麽好,你就只是一個嗯?”
林淮竹抬頭撞上沈遂那雙含笑的眼睛,眼眸波動了一下,神色似平靜似溫順,道:“謝謝哥哥。”
沈遂笑呵呵,“不客氣,懷懷!”
因為林淮竹光謝不給他漲好感值,末了沈遂刻意加了一句‘懷懷’。
林淮竹沒有說話,直接無視了這個不倫不類的稱呼。
沈遂倒是來勁兒,裝模作樣,“有什麽不懂的問我,千萬不要跟哥哥客氣啊懷懷。”
“嗯。”
“之前答應你,等我傷好了帶你出去逛逛,你有沒有想要買的,懷懷?”
“沒有。”
“不要跟哥哥客氣,你好好想一想有什麽缺得沒,什麽吃的喝的玩的用的穿的戴的。”
林淮竹停頓了片刻,道:“我想買些黃紙。”
沈遂沒問他要黃紙做什麽,痛快地應下,“這個簡單,下了學武堂我們就去。”
林淮竹不動聲色地壓下眼底的情緒——
沈遂在討好他!
雖然不知道沈遂這麽做的目的,但林淮竹很肯定對方這段時間一直在向他示好。
沈遂也沒想藏著掖著,他將自己的態度大大方方擺在台面給林淮竹看。
他想從他這裡獲取什麽?
林淮竹暫時想不通,他也懶得想,反正對方總有按捺不住的那天。
-
這一整日沈遂跟林淮竹同進同出,關系看起來十分融洽。
結束今日的修煉課業後,沈遂便帶著林淮竹去了嶽臨城最大的商鋪。
商鋪店面規格比兩旁的鋪子大了兩倍還多,十幾個櫃台上擺滿了琳琅滿目的商品。
這是一家賣符篆材料的鋪子,來這裡的都是符篆師,一堆人正在挑做符用的木簡、桃板,或者玉石、薑黃紙、銅器。
見有客人進來,店夥計正要招呼,在看見兩個七八歲的孩童後愣了一下。
沈遂大搖大擺進來,對著那愣住的店夥計說,“把你們這兒最好的符紙拿出來。”
稚氣的嗓音引來不少人側目。
雖然沈遂年幼,但穿金戴銀一身華服,一看就是大戶人家的富貴少爺。
店夥計立刻堆上笑臉道:“您稍等,我這就去拿。”
符篆師以靈力畫符,符器根據符篆師的等級不同劃分。
高級的符篆師以玉石、銅器,這種畫出來的符器多是上品;普通符篆師則是薑黃紙、木簡、桃板為主。
林淮竹環顧四周,知道這是什麽地方後,等店夥計走了對沈遂說,“怎麽來這兒?”
沈遂反而納悶,“你不是要畫符的黃紙?”
林淮竹動了一下唇,到底沒說出自己要的是普通黃紙。
其實他不是要黃紙,只是試探一下沈遂是否有求必應。
很快店夥計拿過來一疊灑金的黃紙,上面還塗了一層桐油,紙張韌而不脆,放在日光下竟隱隱透出十幾縷細如牛毛的血絲。
“這是上岐穆氏出的磐血黃紙,上面的血絲取自磐獸。磐獸血脈是這世上最好的載器,注以靈氣便能激發獸魂,讓小公子你畫的符效力增倍。”
店夥計笑著向沈遂介紹這張黃符紙好的緣由。
昨日學武堂老師剛講過符篆師以及磐獸,沈遂記憶猶新,當即拍板要了。
雖然林淮竹不懂符篆,但他的剪紙畫鬼用這黃紙也會效力增倍。
沈遂問,“多少錢?”
店夥計道:“小公子是識貨的,這些黃紙要一塊金錠。”
貴是真他娘的貴,但養崽崽就不能怕花錢,況且他現在也不缺錢。
沈遂從荷包取出一塊金錠,豪氣地衝店夥計擺了擺手,“幫我包起來。”
店夥計臉上笑出了花,“好勒,小少爺您稍等。”
沈遂闊綽的出手引來不少符篆師眼熱。
其實符篆師跟煉丹師是最不缺錢的,一些沒有靈力的富商願意花大價錢買他們手中的符跟丹藥保命。
但奈何畫符跟煉丹的原料也貴,像沈遂這種隨隨便便拿金錠子買一疊黃紙的符篆師還是少數,有那錢他們寧可買點更高級的材料。
在一眾豔羨的目光中,沈遂跟林淮竹走出商鋪,坐上沈府馬車。
沈遂將包好的黃紙塞到林淮竹懷裡,“這個給你,用完再給你買。”
血色殘陽從馬車的格子窗照進來,落在林淮竹那張如玉的漂亮小臉上,竟有幾分綺麗的女相。
他垂著疏而長的眼睫對沈遂說了一句,“謝謝哥哥。”
沈遂豪爽地拍了拍林淮竹的肩,“自家兄弟客氣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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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遂沒讓直接馬車回沈家,帶著林淮竹去最繁華的大街轉了一圈,買了不少吃的玩的才回去。
自從來到這個世界,沈遂還是第一次出來遊玩,沉浸式體驗了一把富二代才知道的快樂。
回去後沈遂沒再像前幾日那樣去林淮竹房間蹭床睡。
現在林淮竹白天待在學武堂,只有晚上才有時間跟厲鬼修煉。
沈遂的最終任務是幫林淮竹飛升成仙,而不是單純攻略他的感情,所以他不會阻撓林淮竹修煉,也不會搶林淮竹的金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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