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淮竹說,“我不會煉丹。”
沈遂毫不在意,“我也不會,駐顏丹不是什麽高品階丹藥,哪怕煉得不好也沒關系,我們送的是一份心意。”
秦紅箏自然是不缺駐顏丹,沈遂敢說只要是他送的,哪怕是在路邊薅一把野草她也會高興。
“你若是我父親的私生子,我還真不想見你在我母親面前晃,但你不是。”
沈遂歎息一聲,“我拿你當兄弟,所以我不想你們處不好。”
林淮竹沉默片刻,最後還是點頭應了。
沈遂倒也沒多高興,他這邊努力了半天都沒換回林淮竹哪怕0.1的好感,更別說秦紅箏了。
但這起碼是一個好的開始,總比什麽不做要強。
沈遂善於自我開導,這麽一想心情好了不少,洗完澡他還不忘艸男媽媽人設。
沈遂摁住穿好衣服要走的林淮竹,“別動,我給你擦擦頭髮。”
林淮竹的眼眸隨著眼前的燭火躍動,他動了一下唇問,“為什麽?”
沈遂瞬間來了精神,他以為林淮竹要問他為什麽對他這麽好。
答案沈遂早想好了,一直等著林淮竹問呢。
結果林淮竹問的是為什麽要給他擦頭髮,沈遂不免有些失望,但面前不顯分毫,給了林淮竹一個樸實無華的答案。
“你頭髮這麽濕,晚上怎麽睡?”他們的靈根還沒長好,未踏入修真行列,不能用術法烘乾濕發。
林淮竹像是沒料到理由會如此簡單,竟怔了一下。
沈遂取來吸水性極好的棉紗布,撩起林淮竹的頭髮,將滴水的髮根和發尾細細擦了一遍。
他的動作輕柔嫻熟,仿佛做過很多次。
林淮竹心頭忽然湧起一股說不出的煩躁,眉心不自覺皺起。
與此同時沈遂收到了負1好感值的提醒,他表情空白,目光呆滯,懷疑人生似的。
—203。
沈遂第一次難以壓製自己的脾氣,很想將手裡的棉紗布甩林淮竹臉上。
男媽媽都不滿意,是不是想上天?
現在沈遂終於體會到天蓬元帥撂挑子不乾,想回高老莊的心情了。
他也想撂挑子,他也想回自己的高老莊。
見沈遂遲遲不動,林淮竹抬眸望了過來,那張秀麗漂亮的臉仍舊一派溫和無害,看的沈遂賊來氣。
沈遂經歷過社會的打磨,面對再糟心再無理取鬧的甲方,他仍舊可以頂著虛假的笑臉,熱情周到的裝孫子。
“右腿突然有點不舒服。”沈遂將棉紗布塞林淮竹手中,略顯疲倦道:“我休息一會兒。”
林淮竹疑惑地看向沈遂的小腿,嘴上關懷道:“按理說應該好了,你坐床上,我看看。”
“不用,你先回房罷。”沈遂語氣雖然不衝,但透出來的意思卻很強硬。
林淮竹聞言,略帶探究地看了沈遂一眼,不再多言離開了。
林淮竹一走,沈遂繞過一道屏風,進了臥房一頭栽到床上。
他想不通好端端的林淮竹為什麽又要扣他分,難道擦頭髮也有錯?
沈遂從未這樣心灰意冷,蹬掉腳上的鞋子不願再想跟林淮竹有關的事。
這次他是正兒八經地開始擺爛,而不是像上次口頭說說。
沈遂腿傷早已經好利索,本該去學武堂,但他鹹魚到底拖著不去,也沒去找林淮竹。
沈遂沒一直悶在屋子裡,這兩日往秦紅箏院子跑得比之前勤快很多,常常一待就是一整日。
除了嘴甜地哄秦紅箏開心外,沈遂向她請教了不少有關煉丹的事。
原主修的劍氣道,但靈骨與天賦著實一般,並沒有太高的建樹,後期因為嫉妒林淮竹還走了歪門邪道。
沈遂不執著修劍道,尋思著這條路走不通就轉個行,所以想看看自己在煉丹方面有沒有天賦,他還想著在秦紅箏生辰之前練個駐顏丹送她。
讓沈遂略感失望的是,煉丹師是以靈力控制丹爐的火候,但他現在沒有。
越是高品階的丹藥,對火候的把控越是嚴格。
沈遂在秦紅箏這兒啃了不少相關書籍,還親眼看她煉了一爐丹藥。
秦紅箏對爐火的把控叫沈遂驚豔了好一陣。
難怪老谷主把什麽好材料都往秦紅箏手裡送,人家是真有天賦。
沈遂一連往秦紅箏院子跑了好幾日,秦紅箏煉丹時他就打打下手,做些力所能及之事,偶爾說些開心的話逗她高興。
又在秦紅箏煉丹房待了一日,沈遂收獲頗多。
跟秦紅箏用了晚飯,沈遂便步行回了自己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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斜陽西下,天際燒著瀲灩的火燒雲。
院落前站著一挺拔的身影,血色余暉潑灑在他身上。
看到林淮竹,沈遂腳步一頓。
作者有話要說:
小懷把自己作死了,遂遂不給他當男媽媽了。
不過也不能怪他,他這成長經歷注定他有點難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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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大家可以猜遂遂到底啥時候能在小懷這裡上分?
A:下一章。
B:下下章。
C:十章以後
第15章
林淮竹站在這裡很明顯是在等他,沈遂眉尾上揚,有幾分驚訝。
林淮竹對他的好感值還是明明白白地負203,一分未增也一分未減,何故在此等他?
沈遂猶疑間,林淮竹已經發現他,側眸看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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