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在另一個世界,一富二代拍著他肩說,人活一天少一天,與其臨死前後悔不如趁現在瀟灑快活,沈遂肯定送他一個白眼。
所以無論林淮竹是想卷,還是飛升,沈遂都給予極大的尊重跟支持。
林淮竹沒說話,垂下的眸漸深。
他以為沈遂先前說的踏遍九州山河也好,飛升成仙也罷都是將他算在其中的。
如今看來,是他自作多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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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談項目的時候,沈遂沒少喝酒,一斤白酒下肚他還能穩穩地站著。
但來到這個世界他幾乎沒怎麽沾過酒,這具身體對酒精的耐受自然差。
明日林淮竹還有比賽,沈遂不敢貪多,喝到微醺就止住了。
回去泡了一個熱水澡,後勁上頭,沈遂暈倒倒地躺床上沾枕就著。
睡到半夜的時候,沈遂感覺一具滾燙火熱的身體貼著他,像一口即將噴發的焰山。
沈遂迷瞪瞪睜開眼睛,就見林淮竹烏發散落,眼尾染著顯眼的紅痕,長睫顫顫。
見沈遂醒了,他黏過來,在沈遂耳邊道,“哥哥,我難受。”
喉間皆是壓抑的喘息,唇瓣灼熱,不小心蹭到沈遂脖頸,燙得他縮了一下。
沈遂猶如給人迎面打了一拳,瞬間清醒,駭然地看著林淮竹。
第63章
霜白的月色透窗拋進來,照亮林淮竹眸中薄潤的水光,如煙堆霧籠。
他貼著沈遂呼吸灼熱,暗啞著聲音又說了一遍,“哥,我有些難受。”
如果是以前沈遂會以為林淮竹是燒得難受,但經歷過上次那事後,他一瞬就明白了林淮竹口中難受的含義。
沈遂喉嚨如火燒似的滾動兩下,目光不禁向下看過去。
果然看到一個模糊的輪廓,沈遂最後一點睡意徹底消散,他立刻彈坐起來。
林淮竹跟著坐起來,衣擺堆疊到腰腹間遮住那東西。
他直直地望著沈遂,漆黑的瞳仁如浸過水那般煙霧蒙蒙,眼尾勾著一抹海棠紅,看起來於純良之中又有一種難言的諸般色相。
沈遂心跳快了兩拍,不自然地別開視線。
他忍下心中莫名生出來的尷尬,用一種故作的冷靜道:“你自己處理一下,我出去走走。”
說完沈遂沒看林淮竹利索地翻下床。
林淮竹也沒叫住沈遂,只是幽幽地盯著他,眸色既深又暗。
察覺到黏在背上的灼人目光,沈遂耳根一麻,火燒火燎地快步走出了房間,還不忘貼心地給林淮竹關上房門。
等沈遂走進院子才反應過來自己沒穿鞋,連外衫都沒披。
此刻也不好返回去拿,他隻好光著腳走出院子,又不知去哪裡,只能圍著院子瞎轉悠。
夜涼如水,寒風絲絲入骨。
沈遂倚在桃樹下,隨手折了一支桃花,心不在焉地一瓣瓣撕著花蕊,滿腦子都是林淮竹說自己難受的畫面。
林淮竹也不是走純善小白花路線的,怎麽每次遇到這種事他看起來都那麽……
沈遂形容不上來那種感覺,就是覺得林淮竹有點小題大做。
都是男人誰還沒個正常的生理需求?
有了就偷偷自己解決,把他喊醒幹什麽?
還用那種眼神看著他說自己難受,難不成還想他……
沈遂趕緊止了這個危險的想法。
在院外吹了半個多時辰的風,琢磨著林淮竹應該搞差不多了,沈遂壓下心裡那股別扭勁兒慢吞吞回了房間。
屋內沒有掌燈,光線暗淡,只有灑進來的月霜照亮。
沈遂進去時,看到床榻上那個坐著的模糊人影,心臟又快跳兩下,僵在門口不知該不該進。
“哥。”
林淮竹忽然開口,沙啞的嗓音沾了幾分未消的欲念。
聽到他的聲音,沈遂喉嚨莫名發緊,“……怎麽還沒睡?”
林淮竹垂著眸,面容籠在黑暗中,周身散著一種頹唐的靡靡之氣,仿佛一支開到極盛又即將敗落的豔花。
他抬起頭,丹唇塗了口脂般殷紅,林淮竹說,“我還是沒出來。”
沈遂一臉聽到天方夜譚的呆滯表情,他張了張嘴又張了張,半晌吐不出一個字。
他在晃蕩了一個多小時,林淮竹居然還沒處理好自己?
上次明明很正常,一點毛病都沒有!
沈遂面色幾番變化,最後壓低聲音,用氣音問,“我不是教你了?”
還是親自上手教的,這他娘都學不會?而且這種事根本不用外人教,本來就該無師自通的。
“你是不是逗我,拿我尋開心呢?”沈遂面露懷疑。
不怪他懷疑,林淮竹有這方面的前科,雖然不是這種事。
沈遂不信邪地跨步上前,趁林淮竹不備掀開他的衣擺,然後……
沉默了。
林淮竹跪坐在床上,長發披散,敞開的衣領露出一片玉色,他昂頭凝視著沈遂,那張臉在月下竟有一種瑰麗到雄雌莫辯的美感。
沈遂神色僵硬地松了手,林淮竹衣擺自然垂落。
林淮竹看著他,伸出指尖碰了碰沈遂的手,而後攥住。
意識到林淮竹此刻牽他手的目的,沈遂頭皮瞬間麻了,想也未想地猛然抽回。
林淮竹倒也沒強迫,察覺到沈遂的反抗他便松開了,不過視線仍一瞬不瞬地看著他。
那目光如火舌,透過空氣攀到沈遂面頰,一路燒到耳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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