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遂踢了林淮竹一腳,撂下一句,“你愛去不去!”
說完他拉過被子蓋到肩頭,翻身背過林淮竹。
林淮竹眸中的笑意更盛。
-
好在林淮竹只是在晚上騷,白日的他很正常,既不粘人,也不會輕易在言語上反駁沈遂,跟昨晚判若兩人。
沈遂懶得搭理他,馬上就要與凌道卿比試了,臨陣磨槍不快也光。
練了一上午的劍,去膳堂用午飯時竟然遇見了官代君。
上次有銀術在他倆也沒說上話,這次仇人相見分外眼紅,不過紅眼的只有官代君一人。
他剛在第二輪被刷下來,又被官隕叫到流雲峰罵了一頓。
心情正值不好,還碰上最不想碰見的沈遂,官代君一臉陰鬱,用那雙精致的桃花眼剮著沈遂。
看他這模樣就知他今日過的不順,沈遂挑著嘴角走過去,“官大少爺,好久不見。”
林淮竹去比試了,沈遂沒跟過去留下來練劍,反正去不去也是他贏。
官代君還跟小時一樣目中無人,抬著下巴,皮笑肉不笑地回道:“有什麽好見的?”
沈遂裝模作樣一歎,“不知哪個長舌夫跟人說,我與我弟弟關系不好,官少爺知道這事麽?”
官代君臉色有一瞬的不自然,嘴硬道:“這不是實話?你以前不是打斷過沈懷的腿,還將人扔到亂葬崗?”
沈遂不悅,“那後面我們和好的事,你怎麽不說?”
官代君振振有詞,“誰知道你們和好了,你往我府上發帖跟我說這事了?”
沈遂收斂面上的情緒,抱臂斜睨著官代君。
意識到自己說漏嘴,官代君垂下眼睛,眼珠亂晃,羽翼般漂亮的長睫跟著亂扇。
小時候他看官代君就覺得不聰明,長大了沒想到更盛。
慌了幾息,官代君梗著脖子,“我就說了,怎麽著?”
沈遂悠悠道:“你說讓掌教,也就是你叔父知道會怎麽樣?”
蛇打七寸,官代君喉嚨咽了咽,“你想怎麽樣?”
不怪官代君慌,官隕是個偽善的老狐狸,沈遂真要告到他那兒,他不會當做什麽都沒發生。
沈遂:“很簡單,你怎麽在杜尋覓面前造的謠,就怎麽解釋清楚。”
省得那小妮子真以為林淮竹在他們藥王谷受了天大委屈。
官代君面色難看,聲音含糊不清,“知道了。”
聽出他話中的敷衍,沈遂冷聲提醒:“你最好解釋清楚,不然咱們就去掌教那兒評評理。”
官代君的短處被沈遂拿捏住,他隻得悶沉沉點了一下頭。
官隕方才叮囑過他,要他不要招惹沈遂跟林淮竹,要是將這事捅他叔父面前,他肯定吃不了兜著走。
等官代君走後,沈遂忍不住笑了起來。
難怪書中官代君著墨不多,就他這智商這實力想作大妖都難。
雖然原主實力也一般,但人家貴在有反派必備的技能,心狠手辣。
“怎麽了?”
一道聲音從不遠處傳來,沈遂抬起眸,林淮竹走過來,行走間衣袂翻飛,身姿如松如竹。
林淮竹雖在跟沈遂說話,余光朝前面瞥去,看到一抹天青色衣衫。
不過只看到一個背影,那人禦劍離開了。
但林淮竹還是認出了他,“官代君怎麽在這兒,找你麻煩了?”
沈遂眉飛目揚,“我不找他麻煩,他就燒高香罷。”
他這個自負又一肚子壞水的模樣,讓林淮竹唇瓣彎了彎,從荷包拿出一樣東西給沈遂。
沈遂聞到烤製過的肉香,打開一層又一層的荷花葉,裡面果然是汪著油,焦黃焦黃的熟肉。
這一看就不是玄天宗的東西,峰上的食物就兩個字——清淡。
修道之人不重口欲,流雲峰還好點,靈霄峰飯食更是如此,不少人還辟了谷。
這些日子沈遂嘴裡真是淡出鳥了,乍一聞到這麽香的肉,口水直咽。
沈遂喜道:“這是哪來的,是銀術師兄給的麽?”
林淮竹一直跟他在一起,短短半個時辰他不可能去峰下買來這東西,只能是別人送他的。
整個玄天宗跟他們有交情的,也只有銀術一人,沈遂這個猜測合情合理。
林淮竹嘴角笑意淡了些,“不是,是我從一個弟子手中買的。”
峰上的人每隔幾個月會出去打打牙祭,林淮竹回來時正好遇見一個。
長時間不見這麽香的肉,沈遂的食欲比往常強了不少。
林淮竹卻一塊也沒動。
沈遂看林淮竹,“你不吃?”
他記得林淮竹小時很愛吃肉,不過隨著年歲增長,林淮竹很少對什麽東西表現出喜歡了。
林淮竹搖頭道:“你吃罷,給你買的。”
沈遂心裡莫名生出一種‘吃飽好乾活’的怪異感。
第66章
晚上沈遂坐在床上,看著眉目俊朗,蕭疏如翠松的少年走來,面上沒有任何表情。
“既然你不願意找尊上瞧病,那今晚就算難受你也給我忍著。”
沈遂眉梢壓低,顯露出一點凶相,“再蹭過來我就給你掰斷。”
林淮竹靜靜地望著沈遂,那雙黑眸在燈下如煙堆霧籠般朦朧,讓他顯得極為純良無辜。
沈遂懶得看他這張極具欺騙性的臉,翻身躺到了枕上。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