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代君先是一驚,片刻便恢復冷漠,徑直朝屋內走去。
沈遂問,“你是不是有什麽把柄被嚴戈抓住了?”
官代君漠然道:“關你什麽?”
沈遂懶洋洋倚在樹上,“你不說,那我去跟你叔父說,你大半夜跟人跑去絕影峰雙修。”
官代君果然變了臉色,“你敢!”
沈遂收斂笑容,逼視著官代君,“那人是不是魔族?”
官代君愣了,指甲掐著掌心不甘示弱回瞪沈遂,“你在說什麽鬼話!”
“我再問一遍,他是不是魔族?”沈遂定定看著官代君,“現在說實話還有救,你要真闖出什麽大禍,我看你們官家怎麽在仙門混。”
官代君雖跋扈,但實際很有家族使命感。
他攏緊掌心,仍舊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沈遂從官代君臉上看不出異常,這才收回目光,“總之做事前,你想想你們官家。”
官代君陰鷙道:“用不著你管。”
沈遂不再多言,畢竟他只是來詐官代君,沒有實際證據。
沈遂擔心魔尊那縷元神提前跑出來,蠱惑了官代君。
原文中沒提魔尊是個基,但官代君的脖子可是有好多個明晃晃的草莓印。
寡王大男主都能搞基,魔尊跑出來攪了個基也沒啥大不了。
沈遂抱著寧可抓錯絕不放過的心態,所以才來試探官代君。
其實就算官代君遇到麻煩,以他那個驕傲的性子也不會求到沈遂頭上。
因此他沒問官代君跟那個嚴戈怎麽回事,問了官代君也不會說實話。
隔日一早沈遂故意去偶遇嚴戈,想看看這個嚴戈跟昨日那個是不是一個人。
不是所有門內弟子都住在靈霄峰,禦府真人跟弟子分到了霧隱峰。
沈遂很少來這裡,對霧隱峰並不熟悉,禦劍行了一段便停到一處。
沒走多久他看到三個青衫弟子結伴而行,其中一人就是嚴戈。
嚴戈看到沈遂眼眸一彎,“沈師兄,好巧。”
“是好巧。”沈遂面色自然地走了過去,“我來這裡辦事,嚴師弟這是要去哪兒?”
嚴戈笑道:“剛下晨課正要去膳堂,師兄去辦什麽事,要我幫忙麽?”
沈遂早想好了托詞,開口道:“師弟願意幫忙自然好,我正愁找不到禦府真人,想借他寫的醫書一閱。”
衡與真人善醫,著寫了好幾本醫書。
嚴戈沒有推辭,“好。”
嚴戈跟同伴說了一聲,然後帶沈遂去找禦府真人。
路上沈遂有意無意地詢問嚴戈跟官代君相識的過程。
嚴戈沒有含糊其辭,對沈遂的問題對答如流,末了他微微一歎。
“我知師兄跟官師弟自小認識,師兄是怕我強迫官師弟,若是我看到昨晚的情形恐怕也會有所誤會。”
沈遂順著他的話道:“聽師弟這意思還有隱情?”
嚴戈苦笑一聲,“師兄跟其弟天賦過人,可能沒辦法理解我們這些尋常人的煩惱,我跟官師弟只是在修煉,並沒有那方面的意思。”
“他的性子師兄也知道,這種事在他看來不入流,所以還請師兄幫我們保密。”
沈遂接受了嚴戈這個說法,因為官代君還真就是這樣的個性。
他自恃過高,不願屈居人下,但根骨卻普通。
沈家跟官家是老對頭,因此沈遂跟官代君沒少拿出來比較。
如今沈遂是掌門嫡傳弟子,天賦好根骨佳,風頭無量,將官代君徹底比了下去。
官代君那麽高傲的性子肯定不甘心,選擇雙修這個快速的法子是被迫之舉,且還是跟一個男人,他覺得屈辱不堪,不給嚴戈好臉色也正常。
沈遂理解官代君,當初原主就是被這種攀比逼得瘋魔,鑄成大錯。
沈遂道:“你放心,我這事我不跟外人說。”
聞言嚴戈微微頷首,誠心實意道了一謝。
沈遂隨嚴戈到了禦府真人殿內,見禦府真人看到嚴戈並沒有異色,他才徹底放下心。
禦府真人是天玄宗長老,嚴戈若真是魔族,他不該毫無察覺。
既然官代君跟嚴戈都與魔族無關,沈遂不再插手他倆的恩怨糾葛。
不管沈遂做什麽,官代君都不會領情反而覺得他是以勝利者的身份施舍。
跟禦府真人聊了一個多時辰的醫書,等對方盡興了沈遂才提出告辭。
從殿內出來沈遂禦劍離開了。
站在峰崖上的青衫男人,看著沈遂離去的背影緩緩勾動嘴角,原本黑色的瞳仁閃爍著猩紅的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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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自己的院落,沈遂就看到候在門口的凌道卿。
沈遂收了劍,走過去問,“師兄怎麽站在門前?”
凌道卿木著臉看沈遂,“師妹要下峰。”
沈遂從那張棺材板的臉上看出幾分躊躇,“怎麽了,你想跟她一塊去?”
凌道卿不說話。
沈遂覺得這是個好機會,凌道卿離開靈霄峰,魔尊找上他的幾率就會大大減少。
沈遂慫恿道:“聽說名震仙門的第一美人出關了,師妹愛湊熱鬧想去看,你陪她一塊去。”
凌道卿垂著眸還是不說話。
沈遂知道他的顧慮,自大庸滅國後他就沒再離開這裡,去熱鬧的地方對社恐來說簡直是災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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