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最後的最後杜尋覓喚回了凌道卿一絲神智,為了保護她,他爆體而亡。
在凌道卿體內的魔尊也受了重傷,逃出凌道卿身體,便落入林淮竹布下的天羅地網,然後被徹底誅殺。
如今沈遂要做的就是開導凌道卿,希望他真的能放下過去,不要再被魔尊蠱惑入魔。
雖然凌道卿性子陰鬱,但在情愛方面很單純,能每日見一見杜尋覓就覺得很開心了。
偏偏杜尋覓在這事上也遲鈍,絲毫沒察覺凌道卿對她的感情。
沈遂不過多撮合,有些事強求不來,他還是遵循順其自然,偶爾給他倆創造相處的機會。
一般都是他仨,要是讓凌道卿跟杜尋覓獨處,談不了多久就得冷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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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日沈遂常去找凌道卿,有時什麽都不談各自修煉,有時會帶杜尋覓,有時會跟他請教劍術。
在劍道上凌道卿很有造詣,沈遂拿自己獨創的那套劍法請教他。
凌道卿知無不言,還真給沈遂提了幾處有用的意見。
晚上沈遂獨睡冷床,多多少少有些想林淮竹。
躺了半個時辰睡不著,他衣服都沒披,穿著一件素白的中衣出了門。
原本沈遂隻想在院子走走,不知不覺就著月色行至到林淮竹先前閉關的絕影峰。
看著突兀奇峰,兩道鐵鏈被烈風吹得錚錚作響。
忽然好奇閉關一年林淮竹過得什麽清苦日子,沈遂踏著鐵鎖上了絕影峰。
這裡沒人居住,只有一處天然石洞供人閉關清修。
絕影峰終年刮著如刀的烈風,成蔭的樹木都被吹得斜歪,靈氣極為稀薄。
所以來此修煉的很少,只有林淮竹這種天縱奇才不怵這種地方。
沈遂撥開長到半人高的雜草,順著踏出來的路前行。
看著前面松軟泥土留下的腳印,沈遂挑了挑眉,居然有人來過?
除了他這種閑得無聊的人,誰還會上絕影峰?
沈遂順著腳印尋過去,竟然看到官代君從一處石洞走了出來,面色陰沉得幾乎能滴下水。
只是一月多沒打交道而已,官代君修為似乎精進不少,竟很快察覺到沈遂。
看到隱在草叢中的沈遂,官代君面色一變,那雙精致多情的桃花眼結了層駭然的薄冰。
官代君惱道:“你怎麽在這裡?”
沈遂暗中提防,面上卻不顯,“我還想問你怎麽在這裡?”
見沈遂的目光朝石洞內看去,官代君下意識擋在洞口,後覺得這動作有些做賊心虛,心裡更惱了。
風聲疾勁,草木拂動。
正當沈遂跟官代君僵持時,一挺拔的身影從石洞走出來。
那人著一身青衫,玉簪束發,面容倒是尋常,尤其是與草包腦子,皮相一流的官代君站在一起,這人顯得更是平平。
但他卻有著溫和的氣質,彎眸含笑時讓人覺得親近。
官代君看他出來如見鬼怪,五官甚至有些扭曲。
那人手自然搭在官代君肩上,笑著跟沈遂打招呼,“原來是沈師兄。”
官代君避他如瘟疫,在他手碰來那刻立刻甩開。
在觸及到沈遂打探的目光,官代君又覺懊悔,咬牙別過了臉。
沈遂是道晏的徒弟,自動高其他門內弟子一級,除凌道卿跟杜尋覓以外,其余人不管入門早晚都是他的師弟師妹。
不過對於那些相熟的人,比如銀術等人,沈遂還是會叫師兄。
這人沈遂有點眼熟,但又實在想不起他是誰。
似乎看出沈遂內心所想,他道:“我是禦府真人的弟子,名叫嚴戈。”
嚴戈?
沈遂略微有些印象,在禦府真人座下還算得寵,但放在整個玄天宗不算出眾。
沈遂目光在他倆人身上穿梭片刻,“你們在這裡做什麽?”
嚴戈笑著說,“與官師弟修煉。”
沈遂:“在這兒?”
嚴戈:“這裡雖然靈氣稀薄,但清靜,適合兩人修煉。”
沈遂眉心跳了跳,什麽叫清靜適合兩人修煉,這修得啥功法?
他八卦地朝官代君看去,對方臉色沉得厲害,沈遂不免懷疑他是不是被這個嚴戈抓住什麽把柄,摁這裡這裡那啥那啥了。
不管官代君的人品如何,至少那張臉是好看的。
沈遂確實不喜官代君,但也非常厭惡這種事。
知道官代君好面子,沈遂沒有再追問下去,更沒心情進石洞探一探,誰知道裡面有什麽不堪入目的東西?
沈遂不冷不淡道:“時辰不早了,兩位師弟還是早些回去睡。”
嚴戈溫和一笑,“師兄也是。”
他長得雖普通,但卻給人一種很舒服的感覺,無論是笑,還是說話方式有禮有節
沈遂不免對方才的猜測產生懷疑,可官代君臉色實在難看。
等沈遂一走,官代君迫不及待拉遠跟嚴戈的距離,仿佛身旁站的是個瘟神挨一下就會要命。
嚴戈倒也不生氣,那雙含笑的眼眸在月下波光流轉間,一掃先前的溫和,有了幾分妖邪之態,垂下的長發似披了層銀霜,髮根都是銀白。
他笑道:“明日我在此間等你。”
官代君面色一僵,什麽都沒說三並兩步地走了。
剛回到院落,一道俊拔的黑影從海棠樹後走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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