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他有去裴老爺子的葬禮。”
裴意在海市的那兩個月,愣是憑著一口氣吊了許久的裴老爺子終究還是抵不過病症去世了。
裴如章等人為他簡單舉辦了葬禮。
裴意深知裴煥的脾性,猜測,“他是不是想要在葬禮上賣慘?然後趁機回到裴家?”
黎於安不了解裴煥,“或許是吧。”
裴意自問自答,“不過看他現在這樣子,很顯然沒成功。”
黎於安又說,“聽大哥說,安陽跑到葬禮上大鬧了一通,弄得裴如章對裴煥更加不滿意。”
“安陽?”
“嗯。”
如今再提起這位養育過自己的母親,黎於安已經沒有任何情緒波折了,“裴煥變賣了黎明遊戲後,她的病情就徹底加重了。”
還被扭送到了精神病院。
不過安陽的名下還有一套房子,投資失敗的裴煥或許是打起了房子的主意,所以又把對方接回了身邊。
安陽的病情時好時壞的,偏偏在葬禮那天鬧出了事,連帶著也壞了裴家對裴煥的最後一絲養育情誼。
黎於安說著,歎了口氣。
裴意側眸看他,“怎麽唉聲歎氣的?”
黎於安解釋,“只是有點感慨,要是放在一年半前,穿著普通西裝、低聲下氣拉投資的人都該是我,而不是他。”
是該說風水輪流轉,還是該說他們各自回到了各自的位置?
這個想法成型的一瞬間,好友就給予了他肯定的答案。
裴意輕拍了一下肩膀,“梨園,往前看,這本來就是你該有的人生。”
“嗯。”
即便每個人的出生起點不同,但未來的路是要靠自己選擇走下去的。
…
因為試營業的超值福利,兩人抵達酒吧,裡面已經坐滿了前來湊熱鬧的客人。
不過好在老板給力,提前給黎於安和裴意預留了一樓相對安靜的卡座位。
兩人沒有直接開喝,而是先點了些酒吧限定的烤串熱菜墊墊胃。
裴意將前兩個月在海市發生的曲折和好友複述了一遍,才著重說道,“你讓人幫我多留一下微易那邊的消息,後續的宣傳我們也不能吃虧。”
黎於安點了點頭,詢問起另外的關鍵,“對了,你確定顧漸深會來我們工作室?”
裴意憑直覺預估,“七八成的把握吧,估計年底會有消息。”
要是顧漸深說跑路就跑路,直接放棄老東家投奔他們工作室,裴意反倒會有些不放心用人。
酒終於送了上來。
老板身為黎於安為數不多的還有聯系的大學同學,主動給兩人遞上了香煙,“兄弟,感謝你們來捧場哈,想喝什麽酒盡管招呼!”
黎於安笑笑,“霖哥,你先忙吧,我們自己看著來。”
“好,你們喝著,待會兒有時間我來陪幾杯。”
霖哥忙得不可開交,簡單招待後就離開了。
黎於安給裴意倒上酒,“你現在酒量能喝多少?待會兒可別醉得不省人事,免得薄總找我麻煩。”
裴意回答,“酒是我喝的,他找你麻煩做什麽?”
雖然鍛煉了這麽久還是兩三杯就醉的量,但他今晚怎麽著都想要放縱合上個一兩瓶。
橫豎都是要醉酒的,當下得酣暢淋漓的快樂才行!
想著到這兒,裴意就直接幹了第一口。
黎於安蹙眉提醒,“你行不行啊?悠著點。”
裴意說起老梗,“我能說不行嗎?”
好不容易脫離了薄越明的視野掌控,他必須要喝到盡興!
黎於安哭笑不得,乾脆陪著喝了一杯。
沒一會兒的功夫,兩人就乾完了半瓶威士忌。
裴意的臉上很快就浮現了紅意,他在好奇心的趨勢下湊前半趴在桌上,“梨園,晏岑對你好嗎?”
黎於安悶咳一聲,“嗯。”
裴意又問,“那你以後要和他結婚嗎?”
“……”
黎於安被好友的跳脫思維弄得一愣,慢半拍地回答,“還、還早吧,我暫時沒考慮這種事。”
裴意對著他的答案點了點頭,隨即自顧自地說道,“我!我要和薄越明結婚!”
黎於安笑道,“你們倆不本來就是夫夫了?”
“不,還不是,你看啊——”
裴意緩慢搖頭,舉起自己空落落的手,“沒有戒指、也沒結婚證,更、更沒有結婚。”
那天在薄老夫人的壽宴上,雖然賀風等人的話沒有打擊到裴意,但也讓他明白了一點——
戀愛和婚姻,還是需要做出區分的。
他和薄越明只有戀愛或者聯姻這層關系,遠遠不夠。
裴意摸了摸自己的無名指,和好友透露,“梨園,你說我和他求婚的話,他會答應嗎?”
“……”
黎於安驚訝,“你、你主動求婚?”
即便他知曉好友直來直往的性格,但沒料到對方在愛情上也這麽直球。
裴意偏了偏腦袋,“不行嗎?”
黎於安回答,“可以,你想好了就去做,我支持你。”
“唔,我努力計劃一下。”
裴意得到好友的支持,趁著高興勁又將手中的酒杯一飲而盡。
這醉意上頭,喝酒越發來勁。
黎於安連忙勸道,“你先緩緩,少喝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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