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雙雙眼睛好像在說,“沒想到你會乾出這樣的事情。”
黃安衝大腦麻木,瞳孔震顫。
不…不是……
“不是這樣的!”他大吼,猛地從座位上竄出快速向盛淵衝去,手腳顫抖,從階梯上下來連滾帶爬往台上的盛淵那邊跑。
禮堂在他衝向台上時徹底亂了套。
“臥槽,沒想到他校園霸凌。”
“我看他平時人挺好,背地裡居然是這種辣雞。”
“媽的,我這輩子最恨校園暴力,黃安衝你炸了!”
“你憑什麽拿保送名額,取消!”
“取消!”
“取消。”
禮堂裡的學生齊聲大喊,不同的聲音一遍遍疊加在一起,是對黃安衝憤怒的討伐。
他成了眾矢之的。
黃安衝想爬上台卻被常滕教導主任攔住
他怒不可遏:“黃安衝!怎麽回事!”
其他教師也衝了過來,黃安衝情緒激動完全失去了理智,對著盛淵破口大罵,到最後更是嚎啕出聲,他哭喊著一遍又一遍對盛淵進行著討伐。
“你這樣就高興了是不是!你知道我考上來有多不容易嗎?!你知道我走到今天有多不容易嗎?!”
“把別人所珍視的東西毀掉你是不是很開心!你暢快了是吧!”
“盛淵,我的人生!我的人生都被你毀了!”
“都毀了!”
他嘶聲力竭,嗓子像被撕得稀爛的破布,盛淵站在台上俯視著他,他甚至沒有一點情緒波動。
喜悅也好、暢快也好、憤怒也好都沒有。
他內心平靜的像一張白紙,無法開心也無法氣憤。
黃安衝自作孽不可活,但他這一路的艱辛卻也是真的,親手毀掉別人的希望……
盛淵將目光從他的臉上移開。
他不是說了嘛,給你個機會,你怎麽就不好好把握呢。
但對方的努力付之東流並不能抵消他之前犯下過的錯誤。
這一切的一切都是黃安衝活該。
盛淵不曾動搖,這一切都是黃安衝應得的。
錄音在喻左今有個好對象,是你這輩子都談不到的後戛然而止。
禮堂也徹底成了菜市場,部分教師組織學生們離開,常滕教導主任和鐵頭一起跟賽方領導留下。
黃安衝大吼並沒有停止,他眼神可怖,恨不得把盛淵殺了。
“盛淵,我不會放過你的!我絕對不會放過你!”
常滕教導主任氣急,一把將他拉開,“黃安衝你想幹什麽!你想幹什麽!”
“手機裡的錄音怎麽回事,你以前霸凌同學顛倒黑白是不是真的!”
常滕教導主任看著黃安衝恨不得給他兩巴掌。
電話裡的錄音現在還響在耳中,他搞不懂一個十七八的孩子怎麽能壞成這樣,從初中那麽小的年紀就開始欺負同學,到底是怎麽樣的父母能教出這樣的孩子。
常滕教導主任和鐵頭本質是一樣的人,一心都想為學生好,雖然表面不近人情但都護犢子,半個月前他還因為兩人打架的事情據理力爭,現在對黃安衝簡直是失望至極,一片真心喂了狗。
賽方領導不可能不知道校園霸凌的嚴重性,根據統計幾乎沒有學校不存在校園暴力的情況,校園暴力對青少年的成長影響嚴重至極,有的成年後也走不出暴力的陰影,甚至不少學生會出現抑鬱自殺自殘的情況,心理疾病更不佔少數。
清北老師更是直接,“我們清北不收這樣的學生。”
黃安衝的心裡防線徹底崩塌,哭嚎聲響在禮堂,回音入耳,盛淵隔著人群看著他。
昨天的“你盛淵不過如此”成了笑話。
黃安衝一直以為他贏了,他和盛淵下了一盤棋,他手握布局,吃了對方的兵。
但一切都逆轉了。
盛淵再一次學著他的樣子,用無聲的口型對著他道:
“不好意思,這次反將你一軍。”
黃安衝的保送名額被剝奪,置於這個空位,應該會由第四名頂上。
天選之子,只有第四名瘋狂開心的世界達成了。
頒獎典禮結束後,所有同學就可以離開冬令營了,今天恰逢星期六,高三難得的假期,因為黃安衝的事情這麽一鬧,學生們離開冬令營的時間也都提前了,出了禮堂就回宿舍拿行李箱往外走。
盛淵跟著教導主任從禮堂離開時回頭看了黃安衝一眼,那是怨恨至極的眼神,但無所diao謂,他可以裝作看不見。
很快冬令營禮堂的鬧劇在校園論壇上迅速發酵,常滕的學校論壇更是瘋了。
“驚!喻左今之前在學校那麽瘋亂打人,居然是因為校園霸凌!”
“臥槽!這個黃安衝連喻左今都敢欺負。”
“說是初中的時候,我的天。”
“尼瑪的,豬狗不如,怪不得盛淵打他!ps:他作為不良少年是不是有些太正義了,學習好還懲惡揚善。”
“不良少年是不良少年,霸凌是霸凌,不良少年打架一般都下戰書的好吧,除了一些狗東西喜歡搞偷襲。”
“我之前還幫黃安衝說過話,現在好了,裡外不是人,黃安衝你見不見啊!!”
“我惡心校園霸凌一輩子,霸凌者都去die啊!”
“校園霸凌滾出地球,霸凌者滾出地球!”
“活著都浪費空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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