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他對男女之事也只是一知半解,斷袖之間就更不必說,唯一一次被迫撞見這種事還是在宣王府時應我聞那廝握著他的手做那混帳事。
“剛剛有個女人爬你床,我知你肯定會不高興,所以就把人趕走了,卻不慎中了藥。”應我聞就像一頭委屈的獒犬,用高大的身軀將單純的主人包裹進懷裡,“這藥內力逼不出去,陸雪擁,我好難受。”
陸雪擁回憶上次應我聞是如何帶著他的手動作,僵硬地握住,耳垂早已紅得滴血。
一炷香後,他不耐地冷聲道:“為何還是沒好?”
青年天賦異稟,他一隻手堪堪握住,此刻更是手酸不已。
應我聞靠在他肩頭低喘,嗓音暗啞:“許是中了藥的緣故,手怕是不夠。”
陸雪擁低頭審視他片刻,面無表情道:“那你就自生自滅吧。”
說完他便想起身,卻被終於忍不住露出獠牙的瘋狗一把抱住,兩個人在塌上滾在一團。
“陸雪擁,你身體不好,我不會做那些事。”應我聞緊緊摟住他的腰,像是怕他跑掉,悶聲道:“只要借你的腿給我用一用,一會就好了,不要把我丟下不管好不好?”
青年喘著氣,眼眸早已赤紅一片,已然忍耐到了極限,“主人,疼疼乖狗……疼疼我。”
“……”陸雪擁閉眼道:“我隻給你一炷香……”
不待他說完,下一瞬廂房四周的窗戶皆自動合上,月白色的簾幔隨之落下,而他被衝破牢籠的惡犬困在狹小的床帳內,微仰著頭,被腿間的灼熱燙得眼尾泛紅。
紅鸞帳中,衣裳漸寬。
“陸小雪,你好白。”
“唔……再夾緊點好不好?”
“再夾緊點……”
廂房內一絲月光都透不進來,但紗幔微晃的床榻上卻囚著一輪潔白無暇的明月。
天狗食月,不外如是。
……
-
“啪!”
只聽得一聲響亮的脆響,跪在床榻邊的高大身影隔著朦朧的簾幔,被床榻上的人一耳光甩偏了頭。
而探出簾幔的那隻手,紅痕遍布,像是被餓狠了的瘋狗啃咬過無數次。
“陸小雪,我錯了。”應我聞跪在地上,捂著紅腫的臉低聲道。
陸雪擁透過簾幔看不見對方臉上的神情,隻覺得怒火充斥著肺腑。
昨天夜裡倒是說得好聽,結果折騰了他一夜也就罷了,從大腿根到膝蓋窩再到腳心,沒一處不泛著疼。
什麽乖狗?這就是一頭喂不飽的獒犬!
“滾。”他冷冷道。
“我不……”
話未說完,廂房外便傳來溫柔地叩門聲:“雪擁?可起身了?”
往日這個時辰,陸雪擁早已在廂房外晨練。
他心裡憋著氣,一腳踹開跪在塌邊礙眼的狗,就要去開門,卻又被抱住了腳。
“穿好衣裳再去。”惡犬委屈巴巴道。
他順著應我聞直勾勾的目光低頭望去,胸膛前的衣襟半敞,點點令人遐想的紅梅格外勾人。
“還不是你乾的好事。”陸雪擁冷冷橫了他一眼,整理好衣襟後方才打開門。
門外,樓鶴笑意盈盈道:“方才聽駐守在壩上的主事稟報,你先前命人城南高處鑿通的新河道有了成效,中下遊的水位已然下去了。”
陸雪擁聞言,冰冷的神色也不由暫且舒緩下來。
“要去壩上看看麽?”樓鶴唇角噙著笑,卻在瞥見那人脖頸處一塊刺眼的紅痕時驟然陰霾下來。
鼻尖似乎還能聞到些不同尋常的氣味。
樓鶴雖然不曾親自經歷過,但樓府中幾房叔伯妾室眾多,有時鬧得太過荒唐的時候他也曾撞見過,而這個氣味……
心中嫉妒與怒火翻湧,令他徑直失去理智從陸雪擁身旁破門而入。
不出所料,床榻上懶散側躺的宣王殿下衣裳凌亂,恣意的眉目間依稀帶著饜足之色,而左耳耳垂上,一枚紅玉鑲金的耳墜在昏暗的紗幔下散發著幽暗的光。
更讓樓鶴發瘋的是,青年手背上的抓痕尚且未曾結痂。
他根本不敢去想昨夜與陸雪擁分開後,這兩人都做了些什麽。
“宣王殿下,您身為親王擅自離京,陛下那裡可不好交代。”樓鶴陰沉的眼神與青年慵懶的目光直直對上,似有無形的火花四濺。
應我聞懶洋洋地扯過床榻上那件陸雪擁昨日穿過的內襯,放在鼻尖輕嗅,“樓大人沒聽說過一句話麽?”
他眼神曖昧地望向冷眼旁觀的白衣少年,語調輕緩宛若在舌尖碾磨,唇角勾著散漫的笑。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混帳!你怎麽敢!”
應我聞他怎麽敢如此堂而皇之將玷汙明月宣之於口?!
樓鶴顧不得男人親王的身份,腰間長劍出鞘便朝床榻攻去。
但他何曾敢去細想,若是換做自己,怕是也只會比應我聞更為此癡狂。
他只是被嫉妒與憤怒衝昏了頭腦,哪怕明知應我聞深藏不露而自己並非其對手,哪怕他會在陸雪擁面前出醜。
哪怕現在的他,根本沒有這個資格去過問陸雪擁與應我聞之間的事。
不算寬敞的廂房內,兩個身材高大的男人你來我往,很快將陸雪擁的耐心消磨殆盡。
嘖,真是麻煩。
白衣少年取下牆上掛著的破月弓,挽弓搭箭,箭尖對著兩人兵刃相接之處,破空而去。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