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庭嶼每次做完都這樣,有點離不開人。
“我擰條毛巾,幫你把背上的東西擦乾淨。”
“喔……其實也不著急擦……”
季庭嶼越說聲音越小。
“什麽?”賀灼俯身撐在他頸邊。
“我說不用擦……明天再弄吧……”
說完窘迫得不行,垂著耳朵像隻濕漉漉的小狗。
賀灼卻聽出他話裡的可惜,好像那些東西的歸宿不該在背上。
“小嶼,你如果喜歡我的東西,以後每一次我都可以留在裡面,但是現在必須清理,不然你晚上沒法睡。”
“我才不喜歡呢!你少得意!”
季庭嶼憤憤地向後踢了他一腳。
賀灼笑出聲來,嗓音裡滿是饜足和雀躍。
他用熱毛巾幫季庭嶼擦乾淨後背,又換上乾爽的床單,把髒衣服丟進浴室。
本來還想幫人做個精油按摩,結果回來就發現床上的omega不見了,枕頭卻鼓起來一些,一隻暖橘色的小貓球藏在下面,抱著自己的毛氈小狼睡得正香,毛嘟嘟的耳窩裡還夾著那朵藍色瓊花。
賀灼倚在床頭,唇線像月牙般彎起。
就那樣默不作聲地看了他良久,最後走過去把貓咪抱進掌心,小心翼翼地裝進睡袋裡。
房外傳來走動的聲音,還有人小聲說話,貌似在商量著怎麽打掃。
賀灼關上臥室的門,走到回廊外,“嘩”一下將最外面的推拉門打開,看到自己助理帶著幾名侍應在收拾甲板上的玫瑰花瓣,見到他連忙小跑過來。
“老板。”
“嗯。”賀灼罩著松垮的睡袍,頸間到鎖骨一層細汗,脖子側面還印著兩道貓抓出來的紅痕。
助理哪敢看,趕緊低下頭,拿了條毛巾給他。
賀灼接過去隨意往脖子上一抹,皺眉看向打掃地板的侍應:“讓他們遠著點弄,裡面剛睡下,禁不住吵。”
“好的。”助理點頭如搗蒜。
賀灼剛要撤回去,就看到一地的玫瑰花瓣裡摻雜幾朵瓊花,忽然想起什麽似的看向助理:“我記得你是貓科?”
“不是的老板,我是一隻浣熊。但我男朋友是貓科,您有相關的問題我可以幫您問他。”
“你男朋友是……”
“茂昌科技的太子爺。”助理驕傲地推推眼鏡。
“喜歡做鴨的那個?”
“……”助理的驕傲僵在臉上。
“好、好漢不提當年勇。”
賀灼無意打聽別人的私事,隻囑咐他注意定期體檢,就撿起一朵藍色瓊花:“你幫我問問你男朋友,這種瓊花對貓科來說有沒有什麽特殊的意義。”
“據我所知是沒有的,除非它能做出很好吃的鮮花餅。”
“……”
“那如果是特意戴在耳朵上的呢?”
“耳朵上?左耳嗎?”
“對。”
“如果是這樣……”助理若有所思地看一眼他身後的臥室,再聞聞他身上的麝香味,露出頓悟的表情。
“您應該知道貓科求愛時,會主動給對方摸耳朵?”
賀灼點頭。
“那您知道如果對方同意的話會怎麽回應嗎?”
“不是摸耳朵?”
“當然不是!應該說不止。”
助理煞有介事地說道,神秘兮兮的。
“貓科是老土又自詡浪漫的生物,他們之間流傳著一種迷信的說法:誰要是答應貓科的求愛,就要摘一朵花別在他們的左耳上,如果花一夜不掉,就代表緣分一生不散,兩人就是一生一世的夫妻了。”
“但是據我所知,現在只有一些純情的小家夥才會相信這些。”
賀灼的心臟猛地下沉,幾秒之後,就像翻滾的海浪般不可遏製地震顫起來。
他想起季庭嶼剛才在床上的反應,比以往的任何一次都要乖馴和虔誠。
還不惜答應給他用那樣羞恥的姿勢,就為了保住耳朵上的小花。
原來是臭屁小貓在暗暗發功,篤信著老土的傳說,期望和他做一生一世的伴侶。
還不好意思說給他知道。
第56章 給你的懲罰
夜很安靜,海浪的聲音並不吵人。
床邊就是一面橢圓形的小窗,青灰色的浪花一股一股地拍在玻璃上迸裂,像是巨大的蠶吐出的雜亂的絲線。
船一飄起來,有種搖晃的錯覺,好像大海就散步在身邊。
賀灼沒有睡,裸著上身松散地坐在地毯上,倚靠著床沿,就著昏黃的小夜燈在紙上“沙沙”地畫著什麽,筆尖連同他修長的手指被燈光拉出頎長的暗影,有種說不出的性感。
他背後就是季庭嶼的小睡袋。
和他說的一樣,貓咪睡前抱著小狼乖乖地在睡袋裡平躺,現在已經是頭朝下腳朝上地板鴨趴了。
兩隻丸子一樣的後爪露在睡袋外,還有半拉毛屁股隨著貓咪拖拉機一樣震耳欲聾的呼嚕聲有規律地上下起伏。
賀灼聽得直笑,悄悄拿出手機放在睡袋旁給他錄音,想設置成起床鈴。
睡袋裡的小家夥突然動了下,發出聲細弱的哼唧,賀灼立刻放下紙筆,俯身將他抱出來。
“怎麽了?睡得好好的叫什麽?”
低頭吻了吻小貓睜不開的眼睛。
貓咪舔舔手,兩條腿並起來蹭了蹭。
賀灼笑了聲:“嗯,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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