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淮年當然也能察覺到沈清遙不時偷看的目光,要是以前他肯定還以為沈清遙偷偷看他是因為喜歡他,但現在他知道沈清遙這估計是在奇怪自己的態度。
要說傅淮年也不是沒有過離婚的念頭,當他知道自己的動心很有可能是自作多情後,他也是惱怒的,也想著這段婚姻本來自己就是出於責任才打算維系下去的,現在既然知道沈清遙很有可能對自己根本沒有·那方面的感情,那自然自己就不必再堅持什麽所謂的責任了。
只是一想到要離婚,從此兩人橋歸橋路歸路,傅淮年又總覺得哪裡不得勁,他在心裡想著這不過是因為兩人才剛結婚不久,這麽快就離,老太太那裡恐怕也說不過去,自己怕多出一樁麻煩事罷了。
所以他這幾天一邊想著沈清遙會不會主動找自己說什麽,一邊又放任了兩人這麽錯開的時間表,就這麽把這件事擱置著,偶爾有時候在辦公室坐著,他自己都不明白自己這是在做什麽這樣不清不楚的浪費時間。
一直到兩人今天坐在去老宅的車上,傅淮年想著老太太此行讓他們過去的目的很有可能和兩人的婚姻有關,他那些什麽怕老太太不同意,怕麻煩之類的借口統統都好像被打破了似的,彼時他腦中隻冒出一個念頭,明明就已經是和他住在同一個戶口本上的人了,自己為什麽還要拱手把人放跑?
不說沈清遙之前對自己的感情是不是自己自作多情出來的,但至少自己對他產生的這點心動不是假的,既然自己能對他有感情,那不管沈清遙之前對自己的感情是真的還是假的,自己都可以讓他變成真的。
所以此時面對沈清遙不時看過來的探究般的眼神,他也隻裝作不知道,對著他安撫般的笑了笑,不過握著他的手倒是松了幾分,隻仍舊是沒有松開。
老太太在一旁看著兩人“眉目傳情”的樣子倒是覺得老懷欣慰,原本被傅父氣得都快皺起來的臉都不自覺露出了幾分笑容。
“我就知道你對淮年是最上心不過的,不過現在淮年身體慢慢好起來了,你也可以少操點心了。”老太太笑著對沈清遙說完了這句,就又說道,“看你們這樣我就放心了,不像別人,一大把年紀了,還不知道長長腦子。”
在場的都知道老太太這說的是誰,沈清遙也只能乾笑了一下,沒有接話,倒是傅父在旁邊似有不服,一副有話要說的樣子。
要說傅父怎麽這麽多年還一直不死心的蹦躂著呢,就是他一直沒有自知之明,還很把自己當一回事,他隻覺得沈清遙和傅淮年是故意做出這麽一副恩愛的樣子在老太太面前演他,至於目的,目的當然是為了報復他。
他忍了忍,到底沒忍住,還是說道,“媽,你別看他們現在這樣,這都是裝的,你知道淮年向來不聽我的話,說不定就是因為這樣,才故意要和我對著乾。”
不說沈清遙被傅父這臉大的話震得差點沒忍住翻了個白眼,就連老太太都被自己這兒子這毫無自知之明的話蠢的忍不住閉了閉眼,最後罵道,“閉嘴!”
不管夫夫倆這恩愛是真的還是裝的,但是就這麽些年來傅父對著傅淮年毫無話語權的樣子來看,傅淮年完全不存在什麽因為要和傅父對著乾,所以做什麽事的情況,傅淮年要真想對傅父做什麽,那簡直就是伸伸手的事,何必還要自己親自上場演什麽。
老太太讓夫夫倆回來這一趟也是落了個心安,不管內裡還有沒有什麽內情,至少現在知道自己孫子不是一無所知的,那其他的也就不用她操心了。
說到底還是這婚當初結的匆忙,而婚後沒多久兩人沒多久就又從老宅搬了出去,這剛認識沒多久的夫夫兩個就這麽單獨相處,是最容易鬧矛盾的,老太太也是一直不放心,這才會在傅父不停在自己耳邊嘰嘰歪歪後,終究還是不放心把兩人都叫了回來,想著不管怎麽樣,自己當初拍板定的婚事,自己好歹能做個了結。
現在既然夫夫倆都表明了兩人感情好,那之後不管再怎麽樣都是他們兩個的事了,和她這個老婆子也沒關系了,畢竟自己今天都說清楚了。
傅父也是沒摸準老太太的態度,以為自己說動了老太太,今天老太太就是打著要讓兩人離婚的目的來的呢,所以現在他一直被老太太罵,整個人也是又迷茫又不甘。
老太太見了傅父這樣子,語氣中難掩嫌棄,“還杵在這兒幹什麽,出去,看著就讓人心煩。”
說完她又對夫夫兩人說道,“既然來了就留下來吃飯,不忙的話,今晚就住下,也免得一些人總生出些有的沒的心思。”
老太太說著帶著幾分嫌惡的往樓上某個方向看了一眼。
顯然她是覺得今天這一出除了傅父又蠢又心思不蠢之外,也有別人的攛掇。
老太太既然說出了這種話,很顯然是很希望兩人能夠留宿的,但是如果留宿那兩人必然要住一個房間,可最近兩人都已經分房睡了。
沈清遙看了傅淮年一眼,希望他拒絕。
沒想到傅淮年像是完全沒考慮過這回事似的,直接就答應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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