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惱不惱。”
“您也沒收錢,哪個不要臉的會說您,我幫您罵他。”
岑越讓王掌櫃組織一下排隊,他這邊開始切,也不給挑什麽的機會,油紙早早裁好了,阿扉在旁邊卷,岑越放,就一小口,拿到的人嘗滋味。
“別介意,嘗嘗味。”
“好好謝謝岑老板。”
接過的就在一旁嘗嘗,大約是小拇指頭大小的,瞧不出什麽肉,撕了一角下來先嘗嘗味,魚粉老板剛送到嘴邊沾了個味,眼睛就亮了,趕緊拿著回去找媳婦。
“這個,你試試鹵味,我嘗著新奇。”
祥和酒樓的掌櫃也領到了,他和廚子還有店裡夥計是一塊領的,東西幾人湊起來,先讓廚子嘗。晌午時候廚子心裡還不屑嘴硬,這會是小拇指頭沾點旁邊汁水味送進口,一下子神色就不一樣了,複雜、遲疑、驚喜、喟歎……
“怎麽說大廚子?”
“掌櫃的別叫我大廚子了,晌午是我輕視了外來的——人家岑老板的鹵肉,確確實實的稀奇,還滋味好。”廚子嘴不硬了,“我再試試肉。”
這肉一嘗,軟爛的,還有勁道的,顯然不是一種肉,能嘗出來,這個是排骨肉偏瘦了些,這個有嚼勁像是內髒……
掌櫃的也嘗了,是笑眯眯的得意,“我做酒樓掌櫃十多年,別的不說,就這稀奇的吃食,我那鼻子比狗都快,早上我讓店裡夥計跑各家藥鋪問過了,都是沒什麽害處的藥材,混在一起長久吃了也沒事,就那點量。”
“那幾家可真是要價貴。”掌櫃的搖搖頭,笑眯眯也不急,等著大家都嘗完了再買,“岑老板大氣,為了賣個香料,秘方都往外掏,咱也不好搗亂人家,等會再說買賣的事……”
這會試吃隊伍老長,酒樓掌櫃還想著行個方便,先不打擾人家,可他不買,其他嘗過的那就紛紛要買,掌櫃臉上剛還是一副閑適笑臉,一聽這個買幾斤,那個買幾斤,一下子急了。
他要的多,別全賣光了。
香料他知道,可以放好久的。
“我、我,我們酒樓先來的,買的多,都要二十斤!”祥和酒樓掌櫃的急了,忙大聲說。
沒一會此起彼伏的喊斤兩數。
王掌櫃忙的都顧不上擦汗,最後還是鄒長青擼著袖子一道幫忙,讓王掌櫃負責收銀錢,他給包藥材。
生意好了,祥和酒樓掌櫃開的大單子,王掌櫃先給安排了,人家看他們忙,說不用他們夥計送,自己帶了人來。王掌櫃千謝萬謝。
早上買了的吃食鋪子,這會又加買,就是附近聞音趕來的居民百姓,也多多少少買點回去試試。
岑越也忙壞了,還要說怎麽做怎麽鹵好吃。
等一大鍋試吃沒了,只剩下湯汁,趕來晚的,岑越便說:“要是不嫌棄,借個碗,我給你打一杓湯,回家了,用這個湯添些香料繼續熬燉,這次時間不用太久了,放點豆腐土豆,這湯是肉味的,混在一起也香。”
那婦人忙喜笑顏開說好,趕緊先去借碗。對面食鋪老板都熱情,借碗的借碗,都好說話,一是這婦人就是住在這兒的,也是常來買飯的常客。
二是大家得了岑老板的秘方,一文錢沒掏,嘗了肉,多多少少不好意思,自然是希望岑老板香料生意賣的好。
有一就有二,最後一鍋湯也分的乾淨。
岑越好不容易歇會,燉肉就好了。
繼續賣吧!
這一日一直到傍晚,終於是收了攤,一天帶來的都賣個乾淨,什麽都不剩——
“掌櫃的,咱們早上帶來的三包藥材全賣完了。”夥計高興說。
王掌櫃自然知道,經他的手裡,此刻臉上笑呵呵的,壓都壓不住,說好,說多虧了郎君好辦法了。
岑越這會不想說話,揮了揮手意思回去再說。
“辛苦辛苦,明日繼續。”
眾人推車的,拉爐子家夥什的,浩浩蕩蕩回到了小院。
做飯的嬸子很是熱情,說飯做好了,熱水燒好了,眾人忙活了一天,早饑腸轆轆,先吃飯,岑越沒什麽胃口,說要熱水先洗漱。
齊少扉忙去給越越打水洗漱泡泡腳。
等洗過略舒服些,岑越到底是餓了,勉強吃了口嬸子做的燴面——是真的不好吃。齊少扉乖乖吃飯,吃的乾淨,他不想越越給他做飯,越越好累哦。
等都休整回屋了。
夜裡點著油燈,王掌櫃敲了三少爺三郎君的門,說:“今日帳我想著先清點清點。”
岑越也好奇今個賺了多少,就點點頭說清吧,反正一時半會睡不著。
王掌櫃先是抱了個包袱來,岑越以為就這些,沒想到王掌櫃又回去了趟,這次抱著木匣子,那匣子就是今天裝銀錢的。
“早上就裝的差不多,到了下午滿了,我就讓牛二先運回來盯著錢,又是包袱收著。”王掌櫃解釋。
包袱木匣子一打開,全都是一枚一枚的銅板。
岑越看著頭都大了,王掌櫃倒是熟門熟路,拿了麻繩過來,一千文是一兩銀子,除了祥和酒樓買的多,直接用銀子結帳,其他都是銅錢。
“成吧,數。”岑越坐在桌前,拿了根麻繩開始。
齊少扉說阿扉也會。岑越就讓給了一些,讓阿扉玩。一千文太多了,岑越是百個百個數,數完再檢查一遍,王掌櫃也留心,一時間屋裡靜悄悄的,沒人說話,就只有銅板叮當碰撞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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