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話聲漸漸遠去。
牧子翁轉過一個拐角,冷笑一聲:“藍顏禍水。”
簡安眠:“……”
簡安眠忽然喊道:“牧子翁。”
牧子翁一臉不耐煩:“幹什麽?”
簡安眠眨了眨眼睛:“你是特意下來幫我拿書的嗎?”
牧子翁臉色一變,炸毛道:“胡說八道些什麽!自作多情!”
簡安眠盯著他赤紅的臉,想到什麽,努力抿住嘴角的笑意,說:“牧子翁,我認識一個上初中的小妹妹,很可愛,和你很像呢。”
都是傲嬌。
“什……什麽?”牧子翁愣住了。
他和一個很可愛的小妹妹很像,這不就是在誇他可愛?
簡安眠……居然誇他可愛?!
牧子翁臉上頓時一陣黑一陣紅,胸膛暴躁地起伏了好幾下,兩隻鐵鍋似的大拳頭捏緊又松開,好半天才惱羞成怒地擠出幾個飽含抗拒的字眼:“不檢點!”
簡安眠:“……”
又過了幾秒,牧子翁一臉欲言又止的表情偷瞄簡安眠了好幾眼,深吸一口氣,忽然惡聲惡氣地說:“那什麽,我是直的,對你沒別的意思,是我答應了你老公在學校要關照你才幫你的,你千萬別誤會!”
簡安眠:“……”
哦不,牧子翁跟月月妹妹還是有差別的。
月月妹妹是單純的口是心非小傲嬌,但是牧子翁是暴躁加傲嬌,一害羞就一副要分分鍾暴起揍人的樣子……這是暴嬌啊!
……
回到寢室,被誇可愛的牧子翁一臉暴躁地把書擱在簡安眠桌子上,扭頭一言不發地就鑽進廁所裡了。
結果他一掏出手機,就看到簡安眠的老公在幾分鍾之前給他發了消息。
牧子翁嚇了一跳,差點兒手滑把手機掉坑裡去了。
宴執陌:牧同學,你好
牧子翁趕緊回復。
牧子翁:您好
牧子翁:請問有什麽事嗎?
宴執陌:抱歉打擾了,我給你發消息,是想找你了解一下,眠眠在學校怎麽樣?有沒有遇到什麽問題?
牧子翁瞬間想起剛才下樓後發生的一切。
牧子翁:呃
宴執陌:?
宴執陌:發生了什麽?直接說吧
牧子翁心想,對不起了簡安眠,這可是你老公主動來問我的,不是我故意要說的。
牧子翁:簡單來說就是,剛才簡安眠下樓去搬書,旁邊有個不認識的男的看到了,二話不說非要幫他搬,當然最後是我幫忙搬的,沒讓那男的動手,不過那人室友還調侃那男的是不是看上簡安眠了,說簡安眠長得好看,比女生還白什麽的,要是他是彎的他也喜歡……
宴執陌:……
宴執陌:好的,我知道了,謝謝
宴執陌:[500塊紅包]恭喜發財
牧子翁:!!!
宴執陌:以後還勞煩你多照顧眠眠了
牧子翁把這句話自動翻譯成了“以後還要麻煩你繼續幫我看著我老婆,不要讓鶯鶯燕燕隨便靠近他”。
有錢不賺是傻逼,不就是給他柔柔弱弱的小室友當個保鏢嗎?
他身強體壯,多簡單的事兒!
牧子翁立刻說:您客氣了,舉手之勞!
宴執陌:嗯
……
宴氏。
宴執陌看了一眼手機上的字,煩躁地抓了一把頭髮,默了兩秒,從抽屜裡拿出一包煙和一只打火機,起身推開辦公室的門。
宇文馳正好朝總裁辦公室走來,迎面和宴執陌碰了個正著,疑惑道:“宴總……?”
“我去抽根煙。”宴執陌晃了晃手裡的煙和打火機,大步朝吸煙室走去。
宇文馳表情微微訝異,很快恢復正常,頷首道:“好的宴總,那我先去辦公室等您。”
奇怪,容家那邊的進展不是挺順利的嗎?為什麽宴總看起來這麽煩躁的樣子?
……
現在是工作時間,吸煙室一個人都沒有。
宴執陌信步走到窗邊,從掌心的煙盒裡抽出一根香煙,夾在指間,另一隻手的大拇指撥開打火機的蓋子。
哢擦一聲輕響。
打火機燃起,又倏地熄滅。
宴執陌倚靠在窗邊,將煙嘴放進嘴裡深深地吸了一口,然後緩慢吐出來。
煙頭的紅光忽明忽暗,宴執陌幽暗的眸光靜靜注視著腳下車水馬龍的街道,下頜線緊繃成了一條鋒利的線。
他煙癮不大,很少抽煙,只有在偶爾煩躁的時候才會嘗試用尼-*-古丁短暫地愉悅和麻痹一下大腦。
以往遇到令人頭疼的工作,他抽根煙也就冷靜下來了。
但是這一回,無論是抽一根,還是兩根,亦或是這滿煙灰缸抽完的煙蒂,宴執陌的狀態都沒有絲毫好轉,反而像有一團毛茸茸的棉絮堵在胸口,撓也撓不到,軟乎乎的,又好癢。
他已經三十歲了,是一個心智身體都早已徹底成熟的大人。
他當然不可能像青澀少年一般,不清楚他現在的狀態,究竟代表著什麽。
盡管他也同樣是情竇初開。
他看上小朋友了。
他喜歡簡安眠。
在心裡輕聲說出這個真相的瞬間,宴執陌忽地感覺身體一陣燥熱,血液在血管裡一下子澎湃起來,指尖都微微發燙。
“嘶。”宴執陌回過神,連忙松開手指,將燙手的煙蒂扔進了煙灰缸,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