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下一秒,宴執陌握住容小姐手腕的手忽然收緊,好像要將容小姐的骨頭一口氣捏斷一樣。
容小姐發出一聲痛苦的尖叫,緊接著一陣天旋地轉,她被男人揪住頭髮整個人快而猛地摜在了堅硬冰冷的茶幾上,撞得她的腦袋一陣炸裂般的眩暈,眼前驀地黑了一秒,險些以為自己的腦袋就這麽被男人給砸碎了。
茶幾上的碗被她的腦袋砸飛出去,啪一聲碎在了地磚上,尖銳的瓷片飛濺起來,當即劃破了容小姐上眼瞼,鮮紅的血伴隨著容小姐盈盈的淚一起流了出來。
宴執陌單手按著容小姐的腦袋,另一隻手隨意撿起地上的碎瓷片,筆直地抵進容小姐的喉嚨上,瞬間扎破了容小姐纖薄的皮膚,流了他一手的血,漫不經心地說:“這就是你仰慕我的方式?夥同柳秘書給我下藥?嗯?”
“不……不……”溫熱的血液流進容小姐的眼睛裡,容小姐死死閉緊雙眼,雙手驚恐而發抖地在空中胡亂抓撓,尖銳的指甲劃破了宴執陌的胳膊,好像一隻垂死掙扎的囚鳥,梨花帶雨地哭泣道,“對不起,宴總,我真的不是故意的,都是柳秘書……都是柳秘書蠱惑我,我才會這樣做,我對您是真心的,求求您放過我吧,我再也不敢了,求您了……”
“別讓我再聽到你發出一個字,”宴執陌嗓音寒厲如淬刀,幽深的眸子冰冷涼薄,讓人內心升起無限恐懼,“惡心。”
……
走廊。
簡安眠一邊急促地喘氣,一邊心焦氣躁地朝宴執陌所在的休息室的方向小跑著,身後跟著不斷勸他慢點的柳秘書和宇文馳。
按照原文描寫,主角受推開門就看到自己心愛的男人和別人的女人搞在一起,頓時傷心欲絕,一句話都不問,扭頭就跑路。
主角攻這時候忽然又恢復神志了,一把掀開身上的女人,追著主角受跑了出去,在走廊將主角受成功壁咚、強吻,當聽到不遠處傳來腳步聲時,十分俗套地一把將主角受拽到一個空房間裡,再也控制不住體內的藥效,然後就理所當然地把主角受給破布娃娃了。
所以他一會兒要做的事情就是,打開門後扭頭就跑。
一想到馬上就要跑步了,簡安眠頓時又有些蔫蔫兒的。
啊……不想跑,跑不動,他這破身體跑步會死的。
算了,跑什麽跑,不跑了。
待會兒出去之後,直接把主角攻往隔壁房間帶就是了,免得還要在走廊裡親熱,要是被別人看到了,怪不好意思的。
簡安眠暗暗做好計劃,深吸一口氣,走到門前,握住門把手,一把推開房門。
然而當他看到房間裡的場景時,卻震驚地睜大了眼睛。
只見宴執陌抓著一個女人的頭髮把她壓力按在玻璃茶幾上,女人滿臉的血和淚,脖子上被男人深深地扎著一塊尖利的碎瓷片,傷口處也正汩汩地往下淌著血,在女人慘白的皮膚上留下一道道鮮紅的痕跡,簡直觸目驚心。
宴執陌粗壯有力的臂膀被女人的指甲殼給抓爛了,青筋暴起的肌肉上縱橫交錯著一道道深深的血痕,然而這點細微的傷口,和他掌心下快要奄奄一息的女人比起來,簡直連皮毛都算不上。
再仔細一看,這個慘不忍睹的女人不是容小姐,還能是誰?
下一秒,宴執陌抬起頭,深黑冰冷的目光筆直地對上了簡安眠愣愣的雙眼。
簡安眠忽然感到頭皮一陣緊麻,呼吸感覺有些不暢,心跳也快了起來,好像那個被男人按在掌心的不是女人,而是他一般。
宴執陌見簡安眠呆愣著,眉頭皺了一下,呼喊道:“眠眠,過來。”
男人的聲音低而沉,帶著尚未收回的冷意和涼薄,命令簡安眠:“到我身邊來。”
第18章 鵪鶉-賠罪-破產
簡安眠喉嚨緊張地吞咽了兩下,雙腿像是灌了鉛一樣,動彈不得。
宴執陌眉頭頓時皺得更緊,又扭頭看向了宇文馳,低沉地喊道:“宇文馳。”
“是,宴總。”宇文馳立刻快步走過去,將容小姐的雙手反剪到身後拎了起來,代替宴執陌製住了容小姐,竟是對屋內發生的一切沒有絲毫意外。
宴執陌隨手抽了兩張衛生紙,慢條斯理地擦拭雙手,冰冷的目光隨意朝愣在門口的柳秘書看了一眼。
柳秘書心臟重重一跳,幾乎瞬間明白自己已經暴露了,後背當即一片寒涼。
“宴……宴總……”柳秘書雙腿顫抖著本能後退兩步,看上去似乎想跑路,“不,不是您想的那樣……”
簡安眠愣了愣,下意識伸出一條腿,正好被後退的柳秘書碰到。
只聽柳秘書驚呼一聲,砰咚一聲就被絆倒在了地上。
簡安眠:“……”
柳秘書:“……”
簡安眠尷尬地收回腿:“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柳秘書抬起頭,凶狠地瞪了簡安眠一眼。
下一秒,走廊外面忽然不知從哪裡湧進來一群穿著統一製服的黑衣人,其中兩人將地上的柳秘書乾脆利落地架了起來,另有兩人去到宇文馳那邊,把容小姐也架了起來,然後一起沉默地站在了一旁。
簡安眠當即跟膽小的鵪鶉似的,縮著腦袋躲進角落裡,瑟瑟發抖起來。
“眠眠,過來。”宴執陌喊了第二次。
簡安眠知道,自己再不聽話,男人一定會生氣的,用力握了握汗濕的雙掌,顫抖地邁步走到了男人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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